首頁 > 瑤琴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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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看著對方揚長離去的身影,蘇東陵那鎮定的臉色換上深沉。

  「來人。」他隨即喚來心腹。「馬上通知宮內的長公主,四少爺需要南源聖藥翡翠丹。」

  這一夜,帝都發生太多事,於紫煙的身份、紫飛雙月的身亡、與第二天在玉瓊樓附近的急湍河道中,發現一具被潮水與岩石激打的面目難辨的女屍,勉強可從衣物上辨別出是紫飛雙月所穿!

  玉瓊樓被整整盤查大半月,最後在查無證據,和幾名份量極重,幕後出資玉瓊樓營運的富豪,砸大錢疏通下,終於無事收場,再度執業。

  只是,新的流言生起,新的故事又流傳在帝都百姓口中,內容雖改,角色不變,複雜的多角牽扯,少了於紫煙,有著新的版本供大伙茶餘飯後的津津樂道。

  幾天後,另一個大消息是,從於紫煙被拆穿紫飛雙月的身份後,蘇家四少也隨即在帝都消失了蹤影!

  人人都猜想,多情的蘇四少無法接受愛人不但是夜盜,還已身亡的打擊,才避至他處療情傷。

  對消失的主角之一,蘇少初,大夥兒寄予無限同情,蘇家四少待人親和,尤其對女孩兒尤為溫柔,再加上甚少對人動惱、動氣的性格,總給人溫雅多情的感受,如此性格,置身繁華人雜的帝都,加諸在他身上的想像自也加倍。

  直至秋過,初冬臨,經常隨行在太子身旁的蘇少初,始終沒再見到。

  第八章

  皇宮內的琉璃綺院中,昨夜的雪花漫鋪一地銀霜,一抹逸雅身形踩上覆著薄雪的草皮,環望這片被初冬之雪點綴的皇城,不禁悠然漫步其中。

  來到結凍的湖邊,見到岸邊岩石上,幾片未被雪花覆掩住的殘葉,他撿起一片,揉碎後,再攤掌,風揚起便散碎在結冰的湖面上。

  來人輕歎,化出長長霧氣,冰冷而清冽的空氣,呼吸間皆吞吐出白霧。

  淺紫淬染白櫻瓣的衣裳,及肩之發玉笄束攏,淺紫染白櫻的緞飾也垂飄在玉笄上,髮絲與緞飾在晨光中飄揚,看來脫俗的身姿更見逸雅,也見清瘦。

  負手信步在這條熟悉的景色上,轉向幽僻曲徑時,看到走來的人,俊秀的面容依舊是那一貫看似端正的神采,與面對熟悉之人定有的調侃。

  「蘇四公子,好段時間沒見你進宮了,可終於又看見你了。」迎面而來的老宮女,一見到蘇少初,驚喜招呼。

  「看董姊姊的神情,是非常想我了。」綻出溫雅微笑,蘇少初挑眉道:「早知有思念我的人,我便早點來了。」

  「四少的風流多情人盡皆知,思念你的可不差我這老姑娘一人。」幾乎可當蘇少初母親年紀的「董姊姊」笑罵著。

  「讓人思念是種罪,我最不愛讓人犯罪,尤其為我牽心掛肚的『董姊姊』。」

  「瞧你這氣色,紅潤不足的模樣,這段時間去哪了?」見他略瘦的面容,長輩的母性關懷忍不住湧出。

  「當然是深山隱居,療傷止痛羅!誰教我太過風流多情。」蘇少初佯裝捂心,一派受傷狀,感謝帝都百姓生生不息的民間故事,讓他連想藉口都省了。

  「唉!以你的條件還怕碰不上與你般配的女孩子,年紀輕輕的,有得是機會,別再難過了。」想起前陣子發生的大事,「董姊姊」忙安慰他。

  「唉!有董姊姊貴言,少初會看開的。」

  憂鎖的俊眉一平化為濃濃歎息,看得老宮女真是心疼不捨,忙轉移話題。

  「太子這幾天老叨念著你,今日進宮來,是到太子那嗎?」

  「今日是來探望姊姊,順道往長公主那請安。」

  事實上是為著見師父而來,這段時間,宮內的師父為他憂得心焦如焚,思念難安,再加上已開始有謠言傳他病重不起,再不出現,怕是死訊都有了。

  「長公主這幾天好像心情不好,也瘦了不少,你最會說笑解悶,同她做伴一下也好。」

  蘇少初聽了,對自己造成師父如此擔心,自責不已!

  「今天皇宮內有一場盛大的弓射比賽,十五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的皇親之子都要參加,皇上要看看他們的武射能力,會由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開場射箭;下午是東域和西疆來使的朝貢,晚上要辦一場不同以往的豪華盛宴,連舞姬、樂曲都要別出心裁,要比往年隆重、繁華,晚宴你會參與嗎?」就當看熱鬧也好。

  「這些往常都辦過,怎麼今年要這麼特別?」

  「幾個小皇子說得好,順道宣揚國威,讓外族知道我中原是多麼壯大、富裕,連姑娘的舞都跳得比人漂亮,光看就讓人口水流不停。」

  蘇少初聞言忍不住笑,會說這種話的定是九皇子、十皇子和十一皇子,三個不滿十歲的小皇子活潑可愛,最愛鬧在一起,也常說些讓人噴飯的話。

  「參加、參加,宣揚國威嘛!怎麼能不參加呢!」

  老宮女忙著往其他行宮去,又寒暄幾句話後,便先行離去,還不忘交代他好好照顧身體,別再為情所傷。

  「為情所傷?!」蘇少初幽幽自嘲,「我還真不曉得那是什麼滋味,倒是這身體嘛……」

  伸出手,他看著指上,一隻精雕細刻的金戒……

  「我知道你們的秘密。」

  有一年,當他決定和師父長居中原,不再往返南源和帝都兩地奔波時,原打算就此默默不說破身份,反正有「他」會繼續留在此,不會有人發現的,沒想到對方那笑出的聲,彷彿已說明這個秘密她早知的答案。

  「你怎麼會知道?」至今,他們的身份好多人都不清楚。

  「感覺羅!一者風雅、一者孤高,不瞭解的只以為是情緒多變,生來脾性多,但,我就是知道,那是不一樣的。」

  「上回你以簫聲引我,吟著同樣的詞句,就是在試了?」知道始終被人看破後,還真不是味道。

  美麗的面容掩唇笑著。「我只是想知道,一樣的外在,是否有同樣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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