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呢!喜歡這個答案嗎?」
「還沒試過癮呢!」
「還有新花樣呀?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嗎?」他攤手,一副別客氣似的。
「別失風度,讓我送你一個東西,當作餞別也當作紀念了,同時你也要答應我 一個條件。」
少女將一隻雕工精雅,上頭有三顆小金圓珠圍著二道小竹節的寬身金戒,放到他手上。
「這戒中藏有二支護脈金針和三顆旭日丹紅,能助你於危急時刻。」
「旭日丹紅!」甚為難煉的傷藥極品,煉上十年或可得一,而令她給了他三顆。
看著戒上的金色小圓珠,不得不佩服她的靈慧巧手。
「無論中毒或內傷,旭日丹紅都能救你於危急時,但,謹記,它只是救急,並非絕對靈藥,且旭日丹紅因藥力太強,後遺症是每發一次功,便折損三分內力,所以無論傷毒,還是得找治療之法,才是根絕之道!」
反折三分內力?!「這是救人之藥,還是噬人之藥?」
「看你怎麼運用了,只要身中之傷或毒療愈,旭日丹紅的藥性也隨之解除,只是要恢復功力也得長時間休養。」
「希望我別有用上它的機會。」會用上,代表那情況定然悲慘!「你要我答應什麼條件?」將戒指戴上,成為身上唯一的飾品。
「身在南源地,心繫東域情。」無奈的聲幽幽長吟,拿出隨身長簫。「來日,你定會遇上他,代我將這枝簫交給他。」
「為何你不親自交給他?」甫問出這句話,他便有些暗惱自己。
眼前的女子只是微笑,蒼白的面色與唇邊的深紫,是連胭脂都再也掩蓋不住的,天生的心病殘疾,她已來日無多。
「為何指定由我將簫交給他?」接過長簫,卻有千斤重般,令他內心跟著一沉。
「因為你最瞭解我的心,就算我人不在,最後決定給他的答案是什麼,你一定知道。」
驀綻的笑容是一份堅定,彷彿告訴他,因為相知所以托付,人生知音唯有對方。
「這枝簫代表我的心,交給了你,另一枝隨身翠玉笛,代表我的性命,當你再聽到此笛之音,我已遠離這苦難的塵世,會有人帶著笛聲替我跟你做最後的道別。」
「那麼,我寧願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聽到此笛之聲。」深深的,發自內心長喟。
指上的戒指,三顆環繞竹節的金圓珠已少了一顆,悠思的瞳頗見愁悵,直至雪花飄落指尖,冷意傳來,才發現下雪了。
「少初愛弟這麼想感受雪中意境嗎?」熟悉慵懶的聲,隨著一把遮上的傘來到蘇少初身旁。
蘇少初斂眸淡笑,回首望向一雙絕不陌生的犀邃眼瞳,永遠深沉的不著邊般,今天卻隱隱讓人覺得有股沉潛的力量在瞳底欲發。
朱毓一身紫藍黃織線的羽袍,在貂毛大裘的披系下,修拔的身形要比往常看來多一份英挺的壯健。
「三皇子也是意境不差,能在這不該是尊貴的皇家驕子行經之地相遇,令少初真想說訝異呀!」
這條坡道僻徑,大多是下人與愛靜的官員行走,偉大的皇親貴族可不愛紆尊降貴。
「好段時間未見,愛弟消瘦不少。」
「尋常小官家,總不比餐餐大魚大肉的皇親貴族來得臉色紅潤。」唉!
「從險關中脫逃,是需要好好補一補。」
「療情傷,止心痛,算不上險關。」怎麼好意思呢!
「少拿本皇子當成一般人數衍。」
「少初豈敢敷衍三皇……」
話未說完,只看到傘忽掉下,蘇少初連反應都來不及的便被拉進朱毓懷中,才愕抬首,唇便被緊緊攫覆住!
蘇少初瞠大了雙瞳,下意識欲推開,對方卻乾脆捧緊他的雙頰,每一根指頭都像烙進他皮膚中,緊的完全不容扳動!
蘇少初惱起,氣運於指掌要迫開這堵身軀——
每發一次功,便折損三分內力!
緩緩地放下運勁的指掌,忍著這蠻橫強硬的強索!
一再輾轉的吸吮,朱毓迫使那失去初時反應之機,便只能任他肆虐的柔唇更加開啟,一觸到那躲無可躲的舌,掠奪的唇齒更是如見獵物般的深攫!
雪花漫天飛揚,片片飄落幽徑上,那呈現一強硬、一抗拒的糾葛身影。
未幾,當對方的唇一稍離,蘇少初馬上想撇頭,卻瞬間再被扳回覆吻住,且更重力的吮嚙!
「住手……」
終令默然想忍受的蘇少初開始掙扎,卻被一再一再的濃烈深吮,纏膩的唇舌緊密糾纏難分!
「今天如此順然不反抗,是因為認了,還是受傷在身!」
終於鬆開那被吮紅的唇瓣,卻依然緊捧掌中面容,朱毓凝盯那雙凜眉回視的雙瞳,輕咬著想倔抿起的下唇瓣,一路廝磨過那綻啟喘息的上唇,而至秀挺的鼻樑。
「請你當作是以和為貴,少初人單勢孤,無法抗拒『不濫權、不用權勢壓人』的天家皇子。」
蘇少初咬著唇冷嘲,對臉上那拂撩的摩挲氣息,溫膩得令人呼吸也不禁急促起,卻又充滿避不掉也掙脫不開的慍惱!
「好個少初愛弟,紫飛雙月、於紫煙,再來呢?」
「少初不解三皇子之意!」
「於紫煙就是紫飛雙月,讓這兩人身份畫上等號,再給予一堆人見證的死亡,愛弟高招呀!」
「三皇子不可因為於紫煙與少初有過感情,便認定少初和紫飛雙月有關係!」
「愛弟可以堅持不認,於紫煙、紫飛雙月都是你,但是你身上的血氣傷毒可瞞不了!」
「往昔舊疾,謝過三皇子關切,少初有餘力自理,還請皇子自重,快放手!」對那雙始終與自己鼻眼相對,深沉又見精光簇炯的犀瞳,毫無退步之意,蘇少初只好再道:「請三皇子莫要再驚嚇行經下人!」
三皇子朱毓抓住蘇四公子,在雪花中激吻,雙方看起來還深情凝視的模樣,早令一旁幾名經過的太監、宮女全震驚的不敢出聲。
三皇子和蘇四少有曖昧的謠言,早非一朝一夕,如今可一清二楚的印證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