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線上已經有一位朋友等好久了,記得,歡迎你CALLIN或傳真進來和我們聊聊。」
『喂!「
——嘟!嘟——
「線斷了,可能是等太久了,睡著了,我們再接下一通。」
「喂!」
「深深,你好,我是內湖的娟莉。」
「娟莉,這麼晚,你在做什麼呢?」
「我是護士,我現在正在值班。」
「真辛苦,希望今晚急診不會太多。」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所播的情書特輯內容都是真實的嗎?那些書信都是真的嗎?」
「娟莉,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男主角的文筆太好了,我們醫院的醫生的文筆都爛透了,他們那些鬼畫符的字跡寫出來的這一點美都沒有,好教人失望。」
「我可以保證這些信是百分之百的真實,我想你們醫院應該也有某些具有文學內涵的醫生才是,只不過他們在寫處方箋的時候全派不上用場。」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殷深深你認識著個男主角嗎?」
「很遺憾,我並不認識,不過,我卻見過女主角本人,但是,節目中並不方便將她公佈出來。」
「照你這麼、說,他們最後沒有在一起?」
「想知道結局,聽完情書特輯不就知道了,娟莉,祝你工作愉快。」
「等一下,我可不可以點播一首歌?」
「還有四分鐘,你要快。」
「我要點播陳潔儀的喜歡你,送給情書特輯的男主角和我的阿娜達小崔。」
「好的」
「今天的節目就要在著首『喜歡你『中結素了,把它送給喜歡著別人和半日別人喜歡著的人。」
喜歡你車窗的霧氣,彷彿是你的愛在呼喚,喜歡你借我你的梳子,讓我用溫柔頭髮吻你——喜歡你那溫柔的眼睛,連日落也看做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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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柯亞男正在收拾著手邊的東西。
這幾天下班,殷深深都搭柯亞男的擺弄車,下午才有空把倒在路邊的車子牽去修,機車店的說得過幾天才會好。
「走,我請你上司令那兒喝一杯。」
「什麼事這麼開心?」殷深深舉手身著懶腰。
「慶祝你這個情書特輯做的實在太棒,現場反映熱烈,連我都很感動。只是不知道白馬王子是誰,真可惜,能認識的話就太好了。」
「真是的,你的牧可風呢?認識別人,你把他放在哪兒了?」殷深深
「那不一樣,一個是喜歡,一個是欣賞。真傷腦筋,你在節目裡能講得頭頭是道,怎麼這一點都分不清呀。」
「是你自己分不清楚。」殷深深喃喃嘀咕著,突然快步追上柯亞男,「帶子幫我錄了沒?」
「哪!」柯亞男把今天的節目帶子交給殷深深,「以前節目也不見你錄下來,現在錄下來要做什麼?」
「我打算把這幾集的節目寄去個女主角。」殷深深把帶子放進包包裡。
「寄給那個汪雪凝?這樣好嗎?你不怕這些往日的書信喚起可能沉睡已久的戀情,她可是已經嫁人了。」柯亞男的務實注意仍顧忌著現實層面。
「我想不會——
我見過他們夫妻,我覺得他們是很恩愛的,我只是想把這些原本屬於她的記憶寄給她留作紀念。」那天殷深深雖只目睹他們夫妻交談幾句,然而他們之間交換的眼神她可是一點也沒錯過——他呵護至深,而她信賴有加。
「是嗎?隨你嘍!」柯亞男啟動車子,一陣陣深夜的夜風從開的窗口湧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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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個週日,殷深深是再也不肯跟柯亞男上山野戰,一個上午把屋內外清理一遍,老是借口腳傷,骨頭都快變懶了。
吃下兩個蒸包子,步行出家,繞到巷口書店買了本童詩,又在水果攤上買了一藍梨,隨手攔輛車,就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這幾天一直想到醫院來,選在禮拜天下午,除了因為是假日,還有醫院沒有門診,感覺起來不會那麼沉重。
在詢問台很快查到方小官的病房,殷深深按指示牌,上電梯,來到三樓的病房門口。
也不知自己這麼冒失會不會奇怪,不過已經來了,就舉手敲了三下門。
門一開,便有一陣笑聲傳來。
「對不起,小官是不是——」
「你是那天的那位小姐。」應門的正是方太太。
「深深,竟然是你!」牧可晴已衝到門口,那天她們可是一見如故。
「請進。」
方太太把殷深深請了進去,這是個雙人的病房,病房內采光通風內外都十分良好,一走進去,殷深深才發現病房中同時擠進十幾個人,剛才的笑聲都是來自於這些人。
而——就這樣,她看見他,賃窗而立,一雙眼睛亦直直地盯著她,從她出現門口便沒一秒放鬆。
人與人的交集是不能預設的,它總是在最自然,最想像不到的時候發生了。
殷深深是不知道如何回應那對眼神,所以避開,走向坐在病床上的小男孩。
「小官,姐姐來看你。」
「謝謝!」方小官接過殷深深送的詩集,看向母親,「媽……」
「小官是不是想請姐姐一起吃蛋糕?」方太太摸摸孩子的頭。
這時牧可晴靠過來。「殷深深。你來的正巧,明天是小官十一歲的生日,我們大伙今天提前替他慶生,你也一起來。」一張床前的小桌上有一個精美的蛋糕,方小官的爸媽、妹妹以及院內的醫生、護士、志工許多人開始唱起生日快樂歌,歌聲中有一種心情,那是在場所有人都無法說出口,濃稠的心在傷感,不過卻也是一種笑聲的感傷。,不那麼寂寞,不那麼孤單。
殷深深抬起頭,竟又被那對獵鷹般的眸子懾住,他們胸沒都有一雙深泓的眼眸。
一陣掌聲裡,方小官許下他十一歲生日的願望,其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他許了千千萬萬的願望。
著是殷深深參加過的慶生會裡最讓人感動的,病魔不斷在伺機而動,每個人卻藉著愛與歡笑來迎敵,讓病魔以為他們並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