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會一直開到下午三點,雖然方小官直嚷著不累,醫生和護士執意要他休息。
一干人全都退出病房,各自散去,牧可晴和兩個志工朋友有病房要巡,便先約定卸了差後,三人一起上司令那參加聚會。
今天牧可風並沒有穿著白袍,也不是軍裝打扮,一件休閒杉緊在筆挺的藍色長褲裡,襯得他瘦削的身材更高挑,他和殷深深並肩走在院內的草地上,假日醫院總清冷許多。
「每次的出現都讓我很吃驚。」牧可風想說他的吃驚不僅於此,連她住的地方都教他以外。
「上次回醫院換藥正巧看見小官,想利用假日來陪陪他,沒想到今天陪他的人這麼多。」
「不多,在多都嫌不夠,你來他一定也很高興。」牧可風竟然有些激動。
「上回我聽可晴說過他的病情,還有他家中的情況——小官他會好嗎?」殷深深轉頭看著牧可風。
牧可風也回應著她的注視。
「這樣問一個病患的醫生是很失禮的——你知不知道?」牧可風語有幾絲慍怒。
「我——對不——」
「不要說對不起!」牧可風顯得有些惱怒的說。「這個時候只能用一種方式來安慰我——」
不待殷深深發問,一個真實的貼近,用力的深吻已覆上殷深深的圓潤的雙唇,牧可風一點也不溫柔地放肆這個這個狂吻,直到殷深深喘不過氣來推開他。
「為什麼?」殷深深的心仍鼓動著。「我只是想把上次那個未完成的吻繼續下去罷了。」牧可風所受的衝擊不比殷深深來得少,他顯然有些招架不住每回這女孩出現在他面前所引爆的火花。
「上次那並不是——」殷深深一點想像不到竟會聽到這樣荒謬的回答。
「不是什麼?不是你想吻我嗎?」牧可風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也沒料到回這樣激怒這個女孩。
「你——」殷深深氣壞了,她根本想不出能說什麼,轉身只想馬上消失。「對不起!」牧可風及時拉住殷深深。「如果我說你所問的話真的困住了我,我真的需要安慰,我吻你,只因為我想真正吻這雙唇,你能接受嗎?」
殷深深回過身,雖然氣消了大半,卻仍不能理解什麼叫做需要安慰,什麼又叫做他想,那她算什麼?一種藥劑,一種儀器?
「剛才你問小官會不會好,著真的難倒我了,如果你是一名醫生,面對一個可能你怎麼努力,想盡辦法都治不好的病,在這過程中,你根本稱不少年宮是一名醫生,充其量是一個陪著病人走完生命、陪著病人流乾淚的人。」
「你別這樣說。」殷深深用力抓緊那雙緊握著拳頭顫抖的手。「如果沒有醫生的陪伴,那些被病魔折騰的病人是會更寂寞更痛苦的,是你們讓他們燃起希望,抱著希望活下去,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很感謝你這麼說。」牧可風看著殷深深,她的這番話對他確實很重要。「你的腳傷怎麼樣了,沒見你來複診。」
「禮拜四來過,別的醫生看的。」殷深深鬆開自己的手,有些羞澀。
「我替你看看——特別為你開放的個人門診哦。」
殷深深坐在草坪上撩起褲管讓牧可風檢查她的腳傷,他濃密的黑髮在她眼前閃動,被他指尖碰觸的肌體引起一陣陣小小的悸動。
該怎麼解釋她此刻的心情?一種能夠稱之為安慰的吻應該不在愛的範圍之內吧!而她根本不打算過要成為亞男的情敵……罷了!想這許多都還太早,兩情總得相悅才行,也許時下男女相處,一個吻並不算什麼,然而,用這樣的說法來說服,就能掩飾好多種有如沐浴在陽光中的眩目感嗎?
牧可風揚起頭,那閃爍如陽光的眼神,更加耀目刺眼,殷深深抵擋不住幾乎睜不開眼,一縷季節的涼意流過兩人的眉睫,交際不過是種緣起,如果能包含住彼此的交集,才能真正譜完整的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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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底音樂:織田浴二「白馬」——
……DON』TYOUCRY誰都無意傷害誰,卻要你獨自來承這椎心之痛。HBABYINTHISNIGHT。ILOVEYOUINTHISNIGHT。就讓疲憊的你,倚靠我的胸膛……
「今天看到你來信後,迫不及待提筆回信,只因為你落筆之處的不確定和憂鬱,有什麼事是你想告訴我,卻還猶豫著,我急於知道。
也許晚點我會,卻也不能阻止想立即的動筆的意念。為什麼你的信悶悶不樂?為什麼信裡的字跡凌亂消沉?沒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分隔兩地的我們怕的不是時空的錯離,而是心意的疏遠和信息的間斷。籍著信箋,我讓你知道我的全部——我所想,我所看,我所有的生活;同樣的,你也必須把你的全部來交換。這樣我們的牽連才不會斷落,當我們再相聚時便會如同未曾分開過,你懂得我的一言一行,我懂得你的一笑一顰。
別讓我們有距離,給我你的全部消息。」
「這裡是『知音流行網』深深在『空中夢想家』與你度過夜晚的時光。
如果每一個人在對方的心裡開始閃躲的剎那便能察覺,那麼相愛的人不會彼此失去得那麼茫然不知,兩個人應該相知多深,才能在對方的字裡行間讀取心靈的驛動?
信中的女主角真是幸福,這世上竟能有人知道她如此之深,我們是否曾經要求自己多去瞭解,知悉所愛之人呢?像男主角那樣珍惜彼此的溝通和聯繫。
那我們想來接電話。」
「喂!你是哪位?」
「喂!深深你好,我是台東的青蘋果,我實在有點懷疑,世上有這麼深情的男人嗎?還是,你正在尋找?」
「可以就是還沒遇到,所以還在找吧。難哦!你呢?」
「我們一起努力嘍!晚安,青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