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喜歡,不過——他不同嘛!身為爹的好友還好此貪錢,我不教訓教訓他,心裡氣不過呀!」
「好吧!姑娘的要求,我哪敢不從。」他點了點頭。
確實,像這種見錢忘友的人,不給點教訓,那可壞了他裘衣羿「毒王」這個封號的美名。
「王將軍。」孫黧黃才剛踏進王鎮的行館,就見到他站在庭院裡舞劍,輕輕的喚道。
王鎮回過頭,驚訝的看著她,「孫姑娘?」
玉門關離黑泉雖不遠,卻也稱得上有段距離,再加上這一段路是荒涼地帶,一個姑娘家……
「你自己來的嗎?」
「裘大哥送我來的。」
他挑挑眉,這裘衣羿不是很厭惡他?「他人在外頭,他說他只是負責送我上門,不負責也把自己送上門,所以他和赤馬在外頭。」她像是看出他的疑惑,笑盈盈的道。
「孫姑娘找王某有事?」
「我來向你辭行的。」
「辭行?孫姑娘要上哪兒?」
「洛陽,裘大哥要帶我回去看爹。」她笑著, 「所以恐怕有段時間不能再見面,所以來向你辭行。」
王鎮微微一笑,難怪裘衣羿肯送她上門。
「孫姑娘何時走?我替你餞行。」
「不用,麻煩了,明天一早我們就要離開了。」
「喔?那真可惜,不—明早——」
「明早怎樣?你不會是要送她吧!」不知何時裘衣羿也進了行館,他打斷他的話,滿臉的不快。 「裘大哥,你怎麼進來了? 」
孫黧黃一見到裘衣羿,整張臉就容光煥發,艷麗起來。
「你不是說只是進來辭行?一句再見能說這麼久?害我以為你被人捉起來了。」其實裘衣羿是想讓孫黧黃和這鬼將軍共處實在是件非常不妥的事,於是便進來了。
「我才進來一下下……裘大哥,王將軍要給我們餞行——。」
「不用麻煩人家了。」餞行?休想!裘衣羿在心中補上一句。
「那——」
「我們該回幽悠小築了。」他拉起她的手,多待在這兒一會兒他就多了一點危機意識,不喜歡這兒的人看孫黎黃的眼神,一個個像是打娘胎生下來就沒看過女人似的,看得口水就要彙集成河了。
哼!真是有什麼樣的統領就是什麼樣的部下。
在一旁的王鎮自然知道裘衣羿急著要帶她回去的原因,縱使再如何冷血無情的人,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死死的盯著,會不吃醋那才奇!更何況這整個行館住滿了土兵……哈!漫慰到這位裘衣羿外表冷酷,這內心可吃味吃得緊呢!「王將軍,告辭了!」裘衣羿拋下話,拉起孫黎黃就往行館外頭走。
被硬拉出行館外的孫黎黃不搞不清楚狀況,就又被抱上赤馬,快速的往幽悠小築直奔。
「我很後悔帶你上玉門關。」在離開行館一段路之後,裘衣羿冷冷的打破僵局。
「我只是——」
「下次不准你再求我說要去見那鬼將軍!我不會答應你的。」他冷冷的下了個結論。
我是憶極剛剛行館內十幾二十個男人用著邪念的眼我望著她,他的佔有慾就不禁高漲起來,潛在的霸道也髓及激發。
「嗯——裘大哥,你是不是在吃醋呀!」孫黎黃小聲的問道。
在她的記憶中,他會很火大的生氣,那就代表他正在吃著醋,現在不很火大,那——應該是吧!她不自覺地點點頭。
裘衣羿板著的臉像是被產中要害,冰冷隨之融解,取而代之的則是不好意思。
「噗哧! 」她不給面子的笑倒在他懷中。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話呀!我都回答你了我愛你了,你還會吃醋呀!」她受不了的嚷著,心中決定乾脆來個世紀大告白,讓他知道自己這一生賴定他了。
「裘大哥,不如我再說一遍好了。」
「什麼再說一遍?」
「我愛你呀!」她正經八百的回答,「省得你天天喝乾醋,醋喝多了會傷身體也!」
她不懂醫理,也不曾聽說過有人因吃醋過多而死亡,但她的小腦袋瓜就是認為——吃醋過多會傷身體。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裘衣羿被她的傻勁惹得直發笑,他低頭吻著她的粉頰,喃喃的道:「傻丫頭,這三個字哪能像你這樣如誦經般亂念的,你應該溫溫柔柔的說才是。」
「哇!你還挑呀!我為了你可是念得很辛苦也!」她不滿的哇哇大叫,
「我還有誦經來比喻我如黃鶯般悅耳的聲音,這『我愛你』三個字混在一塊念一百遍可比誦經困難多了,不信的話你也學我念個一百八十遍來聽聽。」
「算我錯了這總行—廠吧!」一百八十遍?有沒有搞錯!宮一遍都不知道如何啟口了,更遑論一百八十遍。
「黃兒。」裘衣羿苦笑著,這分明是為一他嘛!打小他就一直鮮少說話,說出來的也是那種從頭到尾不離「冰」字的語調,要他說出這麼句話,那可比教他毒死全世界的人還困難。
「要不我退一步,說五十遍就好。」
「黃兒。」
「二十五遍?」
裘衣羿一副為難狀。
「十遍?一口價,五遍就好了。」
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裘衣羿!才五遍而已你都說不出口?你——停馬!我要下馬,今生今世都不理你了。」孫黎黃惱了。
「黃兒……哎!」他歎氣。
「你到底愛不愛我?」
他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那就說吧!」
「我……我……」天!他光是想那三個字就渾身起疙瘩,他哪開得了口?「我……哎!」他長歎口氣,「黃兒,這很重要嗎?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明瞭嗎?」
他將她拉近自己,嘴貼著她的耳垂,喃喃細語,「我說不了好聽的話,也學不了人家文謅謅的古人明言,但是——我就是認定你了,這輩子心裡只有你,給我點時間,總有一天我會說給你聽,嗯?」
她還能說什麼呢?他本來就不是那種把愛恨擺在嘴上的人,他能道出剛剛那些話,她就該感動欣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