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專制酷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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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雙腳夾馬腹,赤馬便開始緩緩得走起來。

  「等等,公子——」孫黧黃見他要走,急急的邁開蓮步,但身子骨一向虛弱的她,哪經得起突然的大步行走?想當然的,她又重跌回路上。

  「姑娘,你身體不好,回家靜養吧!」坐在馬背上的男人冷冷的拋下話,騎著赤馬,就快速向前急奔。

  跌倒的孫黧黃望著馬踢起的塵土,難過的爬起身。

  家?她哪來的家?她害的人已經夠多了,怎麼還能回家?她轉頭望著遠遠的洛陽城門口,家是絕對不能回的,既然已經決定離開家裡,她就不能再回去,她絕不能再害自己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了。

  孫黧黃轉回頭,望著前方還未消散的落塵。剛剛那位公子救了她,卻不邀功,是個好人,她孫黧黃在死去之前還有碰上個好人……她的嘴角揚起,揚起個動人的微笑。

  「可惜他走得快,否則我是一定得報這個恩情。」她喃喃的自語。

  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未曾離開過她的閨房,除了舞琴是她最大的娛樂之外,她從未真正見過這個世界。

  她踏出步伐,或許在自己死前,再多看看這個世界吧!可惜天不從人願,她才走了三步,眼前一黑,人又昏了過去倒在地上。

  「達達達達達……」馬蹄聲從遠處傳來,腳步快速的向孫黧黃直奔,「嘶——」在她身邊硬停了下來。

  馬背上的男人與艷陽同一個方向的坐立著,耀眼的陽光灑在他凌亂的發上,他躍下馬,一手抱起昏為迷的孫黧黃,重回馬背上。

  他踢著馬腹,馬又往它來的地方直奔而去……

  在微暗的上房內,孫黧黃在床上悠悠的醒來,她轉動眼珠,四處張望著自己身處何地。

  在床的右方有張桌子,桌上擺了罈酒,還有盞點燃的煤燈,這煤燈一燃,整間上房頓時明亮,點火的是個男人,穿著赤衣、高挑……他背著她,見不到他的模樣。

  「這、這是哪兒?」她用著乾澀的聲音問道。

  「離洛陽三十里外的一個小鎮。」男人用著平靜的聲音回答。

  「你——」

  「明天我幫你買匹馬,你自己回洛陽。」

  「公——」

  「依你單薄的身子,不該在路上遊蕩。」

  「我——」

  「喝茶。」他轉過身,手上端著杯子,不容拒絕的放進她的手中。

  「是你?!公子,這是你第二次救我,這份恩情——」

  「喝完了茶就休息。」

  孫黧黃吐了吐舌,一口飲盡了杯裡的茶,這救了她兩次命的好人真酷。

  男人接過她喝乾的杯子,轉身走回桌旁,坐了下來。

  「敢問公子大名?」這恩她一定得報,絕不能再讓他走掉,孫黧黃在心中決定。

  「我不和不認識的人道姓名。」因為他認為沒必要!孫黧黃以為他要自己先報姓名,便微微笑道: 「我叫孫黧黃,黃鶯的別名。」

  「姑娘沒必要向我報姓名,你我並不認識。」

  「你救了我。」

  「而且救了我兩次。」

  男人開始後悔救她了,更後悔當初為什麼會忍不下心將她一個人留在大路而折回去看她,然後又再次救她。

  救人不救第二次是他的原則,為了她,他破了自己第一個原則,現在他很後悔。

  「依照洛陽的習俗。我該做牛做馬,一輩子伺候公子以報公子的救命之恩。」她坐起身,笑盈盈的看看他。

  「我不是洛陽人——」

  「但是我是,所以我會在你身邊服侍你一輩子。」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明天你就得離開。」他站起身,打算離開。

  「公子——」

  回應她的是關門聲,孫黧黃不服氣的坐在床沿,套上鞋子。

  雖然她病了十多年,但這病毒可沒侵蝕她的個性——不服輸的個性。

  現在她要追上他,讓他答應自己陪在他身邊服侍,好歹她也是前尚書之女,四書五經倒背如流,可相當精通「有恩不報非女子」的道理。

  她才下床,準備要奔門而出時,一張椅子絆倒了她,她一個重心不穩,連椅帶人的摔倒在地上,頓時房內發出一連串的撞擊聲及孫黧黃的哀號聲。

  這時剛被關上的門被用力的踢開,一直待站在門外的男人衝了進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昏倒!我還清醒著!」跌躺在地上的孫黧黃一見到來人,就急急嚷道。

  「你下床做什麼?」見她還能講話,他放心了許多,站定身子,淡淡的問。

  「我不是常常摔跤的,這是意外。」她心虛的低下頭,「你別趕我走,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男人搖了搖頭,走到她身邊,彎下腰,一手就將她抱起來朝床上走去。

  「我能走路的,你不用抱我,我沒事,我說過了剛剛是意外……相信我。」她怕他藉機會趕她走。

  「我知道你能走路,我不會趕你走。」男人淡淡的說,輕手輕腳的將她放上床。

  她太輕了,輕的像根羽毛,和路上的女人比起來,她像個營養不良、尚未發育齊全的小姑娘。

  「你不會趕我走?!你答應讓我服侍你一輩子了?」孫黧黃的眼睛發亮,高興地扯著他的袖子。

  「明天。」他看了一眼被她拉著的袖子,見她未有放手的意思,他搖搖頭,將她放平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啥?」

  「明天你就要回家。」

  「你還是要趕我走!回家?我沒有家可以回呀!」她生氣的嚷著,拉著他袖子手轉而打他的胸膛,「你聽到了沒,我沒有家呀!」她虛弱的身子禁不起激動,原本紅艷的唇轉為紫白,而本來就夠蒼白的臉龐更轉為慘白,她渾身顫抖著捶他的手也毫無力氣。

  男人察覺她的異樣,伸出右手制止住捶打他的手,冰冷的指尖讓他為之一顫,他蹙起眉,「別說話!」

  他突如其來的大吼,嚇住了孫黧黃,她停止任何動作,包括說話。

  「你的身子禁不起你的激烈運動。」

  他替她把脈,心液快轉、心肺激跳,她虛弱的身子哪受得住?他從懷中取出白色的瓷瓶,熟練的挑出裡頭的藥,遞到她的嘴前,要她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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