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她的下巴,啞聲道:「在我殘缺不全的生命中,只有你是最真實的存在,如此美麗、如此清晰……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才能過下去……」
她淚流滿面,哭得無法自己。
他終於忍不住放下肩上那捆水管,將她攬入懷中,擁著她輕輕搖晃,輕聲安慰,「噓,別哭……別哭了……」
她環抱著他的頤,在他懷裡嗚咽著、啜泣著,久久無法止息。
那一日,陽光很暖,天很藍。
她不曉得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只知道他一直很有耐心的擁著她、安慰她。
他的胸膛很溫暖,規律的心跳在皮膚下跳動著,讓人心安。
漸漸的,她平息了下來,卻不願意離開他溫暖舒適的懷抱,也不願意放開他。
他也沒有鬆開手。
她聽著他的心跳,語音沙啞的開口。
「天放。」
「嗯?」
「你可以加蓋一個房間嗎?」
「嗯。」他低頭親吻著她的發,「不過我比較想要先做床,一張很大很大的床。」
她的臉微紅,卻還是忍不住笑了。
「好,」她笑著踮起腳,在他唇上溫柔地印上一吻,笑著道:「好。」
他大概愣了一秒,然後才低首捧著她的臉,重新給了她一記深長且飢渴的吻。
「告訴我你要我。」
她的心因他熾烈的眼神悸動著,紅唇輕顫地道:「你知道我要你。」
「告訴我。」他要求著,渾身肌肉因克制而緊繃著。
「我要你。」她撫著他緊繃的臉龐,柔聲道:「我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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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次你愛我。」
激情的歡愛過後,他開口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她將臉埋在他汗濕的胸膛上,輕輕開口,「我愛你……」
他抬起她的臉,嘎啞的說:「再說一遍。」
他的眼角有淚,她鼻頭一酸,撫著他的臉,溫柔的親吻他說:「我愛你,很愛很愛……」
他緊緊的環抱住她,像是想將她揉進身體裡。
「你是我的心。」他聲音沙啞,「永遠都是。」
淚水再次滑落,她開口承諾,「我會永遠愛你。」
他溫柔的吻著她,再次和她做愛,直到黃昏日落、月兒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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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幸福得不像真的。
她愛的男人愛她。
那麼長久以來,她第一次覺得生命裡出現了曙光。
聽著屋外傳來的鋸木聲,她不自覺揚起微笑。
他很堅持要盡快將那張大床做好。
「不是嫌你的床小,我一點也不介意和你擠在上面,只不過我怕再來個幾次,它會不堪搖晃而垮掉。」
回憶讓她微微紅了臉,她端著熱茶走到屋外。
他幾乎已經將床架主體做好了大半。
她走下門廊,正要開口喚他,忽然間,山坡上一道閃光吸引了她的注意,那裡都是樹林,不該有東西會反光才是。
她愣了一下,轉頭看過去。
有個人在那裡,那人戴著墨鏡,一動不動的蹲著,身上穿的衣服和一旁的林葉幾乎分不出來,反光是他手上拿的東西造成的,有那麼一瞬間,她無法理解,跟著才發現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把槍,他正在瞄準天放。
「天放!」
她扔下熱茶,朝空地裡的他飛奔過去。
他抬起頭來,看見她驚慌的表情。
槍聲響起,聲音很輕,對方裝了滅音器,她卻依然能聽到子彈摩擦槍管擊出的聲音。
「趴下!」她驚恐的喊著,在瞬間撲倒了他。
子彈射在地上,揚起泥塵。
另一聲槍響傳出,她想起身,他卻抱住她往旁翻滾,用身體遮擋住她。
對方在轉瞬間連開數槍,她聽得心驚,他繼續抱著她翻滾到菜園的溝渠裡,在躲進去前的最後一瞬間,她聽見子彈穿射進他肌肉裡的聲音。
他的血噴濺到她臉上,他龐大的身體壓在她身上。
不——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
他愛她,他說要陪她到老的!
她憤怒的尖叫出聲,她卻沒有感覺,直到他抱著她喊:「可卿,我沒事,只是擦傷而已,你看,只有手臂擦傷而已!」
瞪著他流血的右臂,她停止了尖叫,兩秒,然後再次開始哭著對他咆哮。
「你瘋了嗎?」她氣沖沖的看著他,淚流滿面的吼著:「你為什麼要擋?你該知道我就算受傷了,也不礙事的!」
「不礙事,卻一樣會痛!」他抓著她瘦弱的肩膀,火大的吼回去:「我該死了才會讓你再為我受傷!」
「我寧願自己傷了也不願你死!你這個笨蛋!要是你死了,我要怎麼辦?我怎麼辦?」她哭著咒罵,恨他如此輕忽自己的生命。
他張嘴欲言,對方卻又在這時開始射擊,一時間泥土四濺,她閃電般將他壓回田里的溝渠,閃避那些不長眼的子彈。
「待在這裡,不要亂動!」
差點失去他的事實讓她憤怒萬分,她丟下這句話,隨即如箭矢般飛身出去。
他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根本來不及抓住她。
「可卿!」他嚇得肝膽俱裂,連忙跳起來,卻看見她扔出一顆石子,打歪了對方的槍,跟著轉瞬間飛射至殺手處,一掌就將對方打飛出去。
殺手撞到樹上,還未掉落,已被她箝住頸項。
一時間,萬賴俱寂。
他爬出菜園,用最快的速度朝她跑去。
「誰讓你來的?」她掐住那男人的脖子,憤怒到無以復加,「說!誰派你過來的?」
「咯……咯……」男人的臉因缺氧漲得通紅,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的模樣有如復仇女神,眼角卻仍有著淚。
「可卿。」他走上前,柔聲道:「放開他。」
「他想殺你!」她氣憤的說,一隻玉手仍緊緊箝著那男人的脖子。
「我知道。」他伸手輕搭在她後腰上,輕聲提醒,「但是你若殺了他,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可是——」
他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知道我說得對,而且你得放開他,他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