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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不……」遠蓉激動的反駁。「你不瞭解我堂姊,你不知道她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她為什麼會那麼痛苦,是因為她真的愛著秦天驊。你不知道秦天驊在追求她的時候有多麼體貼、浪漫、溫柔,那些種種我看在眼裡,每一樣都足以融化女人的心。

  「她之所以忍受秦天驊對她的折磨,是因為她天真的以為只要順著秦天驊的意,總有一天他會回頭來愛她。但是她錯了,她發現她根本只是秦天驊權力路上的一個道具,秦天驊會把她利用到最後一刻,然後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甩開。」

  遠蓉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不能容忍堂姊在冤死之後還必須背負這樣的罪名。「這樣的女人一旦夢醒,她愛得比別人深、她恨得也會比別人更深。我想……她只是想把這當成一種反擊的力量,她想讓秦天驊身敗名裂;但她萬萬沒料到,她是那麼不堪一擊,不但沒有傷到任何人,反而還讓對手踏著她的屍體往上爬……」

  一陣寒風吹來,杜洛捷不由自主的打一個冷顫。如果遠蓉說的是真的,整件事就太過駭人了!她不只指控秦天驊,同時也指控了她的父母親,因為單靠當時秦天驊的力量,絕對無法佈置出如此完美的佈局。

  他的資料中有一卷電視台的新聞帶,畫面中的秦天驊形銷骨立、哀慟逾恆,深切自責的模樣會讓不知情的人為他掬一把同情之淚;而朱夫人嚎啕淒厲、傷心欲絕的慈母形象,也深深的打動許多人的心。

  原來這一切竟是一場精心編劇後的騙局!擋不住朱雲蓉就毀了她,不但毀了她,還利用她的死來提升自身的知名度。那一幕幕的表演秀讓社會媒體非但沒有怪罪秦天驊,反而還將他的聲望推上高峰。

  如果這一切發生在遠蓉身上呢?如果是遠蓉想要掙脫這一切束縛去追求自己的生活,朱家會用什麼狠招來對付她?

  杜洛捷深深吐出一口氣,凜冽的寒風刺得他的胸口發疼。遠蓉還在哭,他不禁伸出手,重新將她攬入懷中。

  遠蓉的情緒略微平復了,她從杜洛捷懷裡抬起頭來,拉拉身上的披肩,苦笑說道:「我要回去了,我就知道我不該來的,我不但攻擊力不強,甚至連防禦力也薄弱;最好還是躲回我的地洞裡冬眠,就算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但至少不會凍死,也不會被踩死。」

  她轉身想走回屋裡,杜洛捷卻一把拉住她,溫柔但堅定的說:「我們不走,我們絕不在這時候撤退,而讓那該死的罪人自以為勝利。」

  遠蓉眼中含著淚,疑惑的凝望杜洛捷,杜洛捷微微一笑。「我們不但不走,還要進去盡情狂歡,跳舞跳到他媽的不行為止。」

  杜洛捷突如其來的粗話讓遠蓉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我才不要進去看你和你的前任女友卿卿我我,像傻瓜一樣。」

  「別理Venessa,她不過是酸葡萄故意搗蛋而已;她在美國有一個條件比我更好的未婚夫,不會再吃回頭草。而且我保證,接下來的時間我一步都不會離開你……來吧,我帶你去補妝,你的妝已經花得像幅潑墨畫了!」

  ☆

  杜洛捷沒有食言,接下來的時間他果真一步也沒有離開,親熱呵護的模樣絕對不下任何一對熱戀的愛人。

  他陪遠蓉跳每一支舞,慢的、快的……讓遠蓉重新找回音樂的節奏;他替遠蓉端來一杯一杯調酒,濃的、淡的遠蓉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喝下肚--她豁出去了!

  這些年她壓抑得太苦太深,陽台上那番掏心撕肺的話語,就像強烈的解毒劑,把她埋藏體內的毒素一點一點剝離。她的心裡沒有秘密了,它隨著窗外的寒風飛散而去。

  夜越來越晚,酒越喝越多,情緒也越來越高昂,杜洛捷和遠蓉已經喧賓奪主的搶了主人的光芒,但新婚夫婦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含笑退居一旁。

  徐昱婷招來一名Waiter,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這名Waiter迅速離開現場。十分鐘之後他又回到會場,對徐昱婷出示一把鑰匙。

  這個時候,舞池中的遠蓉突然大叫一聲。「我的戒指不見了!」

  徐昱婷差點嚇出一身汗,急忙指揮眾人過去幫忙找;但遠蓉也不知道戒指到底何時掉的,再加上會場中人馬雜沓,壓根不見戒指的蹤影。

  遠蓉醉眼朦朧的看著會場內一陣忙亂,反而大笑起來。「叫他們別找了,昱婷,反正也不是什麼多珍貴的東西,丟了倒好,留著反而礙眼!」

  杜洛捷突然也大笑起來。「說得好,丟了也罷,一個太寂寞,不如兩個作陪……」他用力扯下手上的戒指,像丟垃圾一樣把它朝身後拋去,發出一陣怪叫。「啊……痛快……丟了吧……一了百了……」

  說完他和遠蓉拍手大笑,彷彿完成什麼偉大的壯舉。

  「真是瘋了!」徐昱婷氣急敗壞的說,並把會場的副理找來。「把戒指找出來,別讓人給摸走了。」

  她走向正在跳舞慶祝的兩個人,拉住杜洛捷,大聲的說:「別跳了,Roger,你們夠醉了,再跳下去要鬧笑話了。我給你們在飯店內準備了房間,去休息吧!」

  「我們可以回家的……」他還沒說完,遠蓉已經跌坐在地,氣喘吁吁的說:「好累喔……我的腳好痛……」

  徐昱婷給杜洛捷一個嚴厲的眼色。「去吧!遠蓉累了別逞強,Waiter會帶你們去房間。」

  ☆

  遠蓉醉得很厲害,一路上跌跌撞撞,全靠杜洛捷的扶持才有辦法走路。杜洛捷雖然醉,但意識還算清醒,心中隱約有絲不安。

  房間在32樓,貴賓級的套房,他還記得要拿小費,遠蓉卻站立不住,整個人摔在厚厚的地毯上。

  打發走Waiter,杜洛捷關上房門,遠蓉已經坐起身正在和她的高跟鞋奮戰,禮服下擺纏繞在膝蓋上,露出她修長勻稱的小腿及纖細的足踝……他突然有點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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