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駟,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和你爺爺鬥下去了,你這樣子會傷了多少無辜女人的心呀!"
"有嗎?我這可是在做善事,每次老頭所給的分手費都不是一筆小數目,那些女人應該都會很感謝我。"
"江若狹這個女孩子和那些女孩不太一樣,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你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而利用她來對付你爺爺。"
她的確不一樣,她實在太與眾不同、太特殊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和她結婚。"
"結婚?!"應毅蘅和尹奇偉同時叫了出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的樣子像是在說笑嗎?"怎麼他說的話大家都當成開玩笑,就像他告訴江若狹要追她時,她的反應也和他們如出一轍。"你知道蕭佳佳吧?"
"嗯,她的蠻橫驕縱是頂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的惡女。"
"老頭竟然異想天開的要我和她結婚。"
蕭佳佳在美國那一段放浪形骸的生活,他可是比誰都清楚。要他去娶一個像妓女的女人,難保以後他不會當烏龜、戴綠帽。
"那不就將你的未來推向水深火熱之中嗎?"娶了蕭佳佳,看來他未來的生活是嗚呼哀哉了。
"我有可能這麼聽話嗎?"易允駟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我告訴老頭,如果蕭佳佳肯當小的,我無所謂。"
這怎麼可能?蕭家有權有勢,怎麼可能讓蕭佳佳當別人的小老婆!"所以你就決定要先替自己找個老婆。"
"老頭想和控制我爸爸一樣的控制我,他想都別想。"
"你真的打算和江若狹結婚?"應逸蘅問。
"嗯,我相信她有這個能力和我爺爺對抗。"
"我敢保證,你要真的娶了她,她一定會將易家搞得雞犬不寧,就像美伊大戰一樣漫天戰火。"
易允駟臉上漾出一個詭譎的笑容。"這正是我想要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她結婚?"尹奇偉問。
"結婚之前,我總得先追求她呀!"
"沒想到你還真八股,竟然按部就班照著程序來呀!"應逸蘅消遣著他。
易允駟哪會聽不出好友的笑謔,但那又何妨呢?
第五章
易允駟疲憊的伸個懶腰,轉轉發酸的脖子,起身走到玻璃帷幕前,點上一根煙,吞雲吐霧。
站在高處,腳下的所有一切都變得這般的渺小,馬路上的行人,宛若螞蟻般微不足道。
人,一生總是汲汲營營,追求著財富,有了一百萬,就想賺到一千萬,有了一千萬,就想要賺一億。
心,就像是個無底洞,永遠不知道所謂的滿足。
人生在世,吃多少是打從一出生就都注定好了,來時空空,走的時候亦是兩手空空;真不知道這麼想盡辦法、爭奪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一張像極了向日葵的臉,忽然之間浮印在玻璃上。
回過頭,看看桌上的時鐘,才九點多,突然之間他好想見江若狹。
將煙拈熄,他將桌上重要的文件放進公事包裡,穿上西裝,拿著車鑰匙飛快的離開公司。
開著車,穿梭在夜的街頭,二十分鐘後,他已經將車停在破舊公寓的巷弄內。推開鎖早已壞了的藍色大門,爬上了五樓,猛按著電鈴。
"是誰?"還在看電視的江若狹,隔著不堪一擊的門板問。
"是我。"
易允駟?這麼晚了,他怎麼還會來?
江若狹將門打開,已經回房間的何子宜和江若曉聽到電鈴聲,也好奇的跑出來看。
"子宣姐,他這麼晚了來做什麼?"江若曉小聲的問。
"不知道。"何子宜搖搖頭。
"你……有事嗎?"江若狹杵在門口問。
易允駟逕自越過她,在破舊的沙發上坐下,"我肚子餓了,可不可以隨便弄點什麼東西給我吃。"
"嘎?!"江若狹又呆愣了一下。
何子宜聞言,忍不住爆笑出來。
易允駟不解的看著她,"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若狹是個料理白癡,鹽和糖都分不清楚,你要是不怕吃了她煮的東西拉肚子,就儘管叫她煮。"
江若狹瞪著她,在心裡臭罵著。臭子宣,死子宣,就非得這麼洩我的底不行嗎?自己和我還不是半斤入兩,還敢龜笑鱉無尾、五十步笑百步。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幫你煮。"江若曉說,他三番兩次的幫她們的忙,煮個宵夜給他吃也不算什麼。
"那就麻煩你了。"怎麼會介意,有人要煮東西給他吃,他感激都來不及。
"若曉,你既然要煮,那就多煮一點,我肚子也餓了。"何子宜歪著頭笑笑地說。
"若曉,我……"江若狹的話都沒說完,若曉就知道了,真是知姐莫若妹。
"我知道,你肚子也餓了。"江若曉一個人走進了小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若曉是我們的御用廚師,她的料理功夫可是一點也不輸五星級的大廚師。"何於宜大力的吹捧她。
"這麼說我以後有口福了。"他決定了,只要沒飯吃來這裡就沒錯。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江若曉已經做好了三盤蛋包飯,形狀漂亮的就像是日本餐廳裡的大廚師做出來的樣子。
"你怎麼只做三份?你不吃嗎?"易允駟問她。
"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她淡淡地解釋。
"你別理她,她怕胖。"何子宜進廚房拿了番茄醬,在蛋包飯上畫上圖案後開始吃了起來。"我真不敢想像以後要沒了若曉那該怎麼辦?"
"何於宜,我妹妹又不是你的傭人。"江若狹沒好氣的說。
何於宜才不理她,沒幾分鐘便將不算少的蛋包飯給吃完。"我吃飽了,兩位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擾了。"她站起來,準備回房間去。
"何子宜,你又不洗碗了。"
別這麼計較嘛!反正你等一下也要洗,洗兩個也是洗,洗三個也是洗。"她話一說完,馬上溜回房間去。
無賴,每次都這樣。扛若狹在心裡偷偷罵著。
易允駟在她們拌嘴的時候,也掃光了他那盤蛋包飯,還將江若狹那份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