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他剛才的態度,恐怕是難哪!
*****
日本·關西機場
雲朵朵獨自坐在航空公司櫃檯附近的椅子上,時而低頭看表,時而左右張望。
雖然她的心被傷透了,卻還是忍不住帶著一絲期待,希望能看見那個令她難以割捨的男人。
她的那封信,可奈子應該已經交給戎厲衍了吧?在信中,她已將一切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讓他明白她並不是因為貪圖他的身份財勢,才會和他在一起,就算他不是亞羿科技的少東,就算他只是個平凡的上班族,她也一樣深愛著他!
他看完信之後,應該就會明白她的心吧?
雲朵朵急切地四處張望,期待戎厲衍會及時出現,期待他會來阻止她離開。
可是,放眼望去,偌大的機場大廳裡,來來往往的旅客多不可數,但每一張都是陌生的臉孔,耳邊傳來的都是陌生的話語,令雲朵朵備感焦急。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心也愈來愈往下沈,直到登機時間到了,她猶不死心地再次四處環顧。
沒有!真的沒有戎厲衍的身影!他真的沒有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是不相信她?難道是因為他對她的感情不夠深,才讓他覺得她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
雲朵朵的心一寒,拖著行李箱,踏著沉重的步伐朝登機門方向走去。
就在快離開機場大廳之時,她突然感覺到似乎有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胸口掀起一陣激動,充滿期待地回頭,本以為會看見戎厲衍向她走來,但--
還是沒有!她甚至連一個相似的身影也沒看見!
想到自己的傻、自己的委屈,她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引起不少旅客的側目,但是她一點也不在乎。
心都已經傷透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她踏著遊魂般的步伐,緩緩地前往登機門登機,而在機場大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有兩個男人正以中文低聲交談著。
「你確定就是那個女孩?」
「沒錯,就是她。」
「好,回台灣以後繼續盯著她,記得多拍點照片。」
「從不鬧緋聞的亞羿科技少東戎厲衍,悄悄到日本和秘密情人一同度假,這則報導一定會紅!」
「嘿嘿!下一期的雜誌肯定會賣翻了!不過她為什麼會一個人離開,而且還淚灑機場?」
「大概是戎厲衍喜新厭舊,玩膩了之後就將她拋棄了。」
「太好了!讀者就愛這種八卦!回去之後立刻把這女人調查清楚,包括她的姓名和工作,必要的時候,連她的學歷和家世背景也全部查出來!」
兩個男人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朝登機門走去,四隻眼睛賊溜溜地盯著雲朵朵,一逮著機會,就立刻抓起相機偷拍她的照片。
第十章
一個月後,櫻花彫落,戎厲衍的假期也結束了。
他搭機返回台灣,一下飛機,踏在熟悉的台灣土地上,他不禁想--雲朵朵也在這個地方。
一察覺自己又再想起那個女人,他皺眉低咒一聲,繃著臉大步朝入境處走去。
由於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將搭這班飛機返台,更沒有通知任何人來接機,所以他在入境並取了行李之後,便直接朝航廈外走去,打算搭計程車離開。
才剛走到大廳外,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戎厲衍不耐地皺起眉心,眼前的女人雖然時髦而亮麗,但是他現在一點欣賞美女的心情也沒有。
「讓開。」他冷冷地命令,對於這女人的身份和來意連問都不想問。
「不讓。」她倒也拒絕得直接。
戎厲衍的黑眸一瞇,火氣頓時上揚。
「你是什麼人?到底想做什麼?」他口氣不佳地問。
「我是冉顏曦。」
冉顏曦?這個似曾聽過的名字令戎厲衍微微一楞,他立刻想起她就是那個造謠說他不舉的混帳女人!
「你倒是神通廣大,知道我今天會回來。」他冶哼道。
冉顏曦也沒多解釋什麼,直截了當地說:「我今天是為朵朵而來的。」
雲朵朵回台灣之後,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時常一個人想著想著就哭了,那模樣一看就知道是為情所傷、為愛所苦。她不必問,也知道害朵朵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男人!
冉顏曦自覺有責任替朵朵找回幸福,畢竟當初是她要朵朵去日本的。
一聽見雲朵朵的名字,戎厲衍的心彷彿挨了一記悶棍,隱隱作痛。
不願被看出他的反應,他故意一臉譏諷地說:「怎麼?是因為她沒有達成『任務』,調不成薪,也沒有從我這裡撈到任何好處,所以你特地來替她打抱不平?」
「戎厲衍,你這麼說太過分了!」冉顏曦生氣地瞪著他。
「過分?我說的是事實!」戎厲衍怒哼一聲。一想到那個可惡的女人眼裡和心裡就只有錢財,他就滿肚子火!
「那的確是事實,但卻只是一部分的事實。朵朵她有什麼錯?那時她根本不認識你,也不知道自己會傻得愛上你!」
愛?戎厲衍的心猛然一陣刺痛。
她的愛,是真的嗎?摻入了利益關係的愛情,會有幾分真實?
看出了他的懷疑,冉顏曦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你怎麼能質疑朵朵的心?如果她不愛你,在東窗事發之後大不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再去尋找下一個金主,又何必傷心得整天以淚洗面?」
她……整天以淚洗面?
戎厲衍不願去想她傷心哭泣的模樣,但腦中卻清晰地浮現她當初哭得梨花帶雨,撲進他懷裡喊著不要跟他分手的情景。
瞬間湧上心頭的憐惜,幾乎快衝破了他冷酷的防衛。
冉顏曦看出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捨,滿腔的怒氣終於緩和了些。
「戎先生,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只是不願意冷靜下來替朵朵設身處地的想想,真要說起來,朵朵所受的委屈和傷害比你深多了!」
「你不用再說了!」戎厲衍彷彿被刺到似的低吼一聲。「你是她的朋友,當然竭盡所能的替她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