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
「夠了,我沒有時間聽你在這裡說廢話!」
「什麼廢話?你--」
冉顏曦瞪大了眼想要罵人,戎厲衍已轉身大步走開,迅速攔了輛計程車。
在她還來不及阻止時,車門已「砰」的一聲關上,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計程車揚長而去。
「可惡!簡直是個冥頑不靈的男人!」冉顏曦一邊罵著,一邊走向角落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像他這麼惡劣的男人,虧你還這麼死心塌地的愛著他!」
這個臉蛋被一副大墨鏡遮去將近三分之一的女人就是雲朵朵,自從她一回台灣後,就被某八卦雜誌的記者盯上。
經歷幾次被跟蹤的恐怖經驗後,她現在出門不但會戴墨鏡,走在路上還會不時注意四周有沒有可疑人物,一旦來到公共場所,她更是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不知情的人見了,說不定會懷疑她在做什麼秘密的毒品交易!
也因此,這段日子以來,除非必要她不會輕易出門,這次是因為冉顏曦查出他搭這班飛機返台,她按捺不住想見他的衝動,所以就來了。
然而,她雖然來到了機場,卻沒有和他見面的勇氣,只敢一個人躲在一旁悄悄地看著他。
這麼久不見,她對他的思念不但沒有逐日消減,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的累積,思念之深,幾乎到了她無法負荷的程度!
她多想奔到他的面前,多想投入他的懷抱,可是又怕他會無情的將她推開,那種被心愛男人拒絕的心痛滋味,嘗過一次她就怕了!
見雲朵朵難過得快要掉淚,冉顏曦縱使對戎厲衍有再多的不滿也只好往肚子裡吞。
「放心吧,朵朵,我相信戎厲衍是在乎你的。」
「是嗎?」雲朵朵一點信心也沒有。
「當然是嘍!我看他是愛上了你,所以才會因為一個誤會而有那麼激烈的反應,如果他不在乎你,就不會這樣反應過度了。」
雲朵朵低著頭沈默不語,不敢再抱有太大的希望,就怕自己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擊。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冉顏曦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幫雲朵朵重新找回幸福,順便也替自己出一口氣!
*****
戎厲衍一踏進家門,就看見他爸媽和爺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副已經等待多時的模樣。
「連你們也知道我今天回來,看樣子我前腳剛走,可奈子的電話立刻就撥到台灣來。想必我在日本的一切,你們也全都知道了。」他口氣不佳地哼道。
他沒有追問冉顏曦和雲朵朵的事,因為不用問他也知道一定是這些老人家搞的鬼!
想到雲朵朵是受到利誘才接近他,他的臉色就難看到了極點。
「不光是只有我們知道,恐怕現在全台灣的人都知道了。」戎爺爺說道。
全台灣?「什麼意思?」
「你自己看。」戎爺爺從一旁的茶几拿起一本雜誌,扔在戎厲衍面前的桌上。
戎厲衍的黑眸一瞥,立刻震驚地瞪大雙眼。
那是一本八卦雜誌,在封面的右下角,赫然登著雲朵朵的照片!
那張照片雖然只有大約五、六公分見方,但是他光看一眼就可以確定照片中的人是雲朵朵。
他震驚地拿起雜誌仔細端詳,立刻認出那是在日本關西機場大廳被偷拍的,照片中的雲朵朵,一個人孤單地坐在機場大廳裡,等待著根本沒有出現的他。
他臉色鐵青地翻閱雜誌,裡面有一大篇的報導提及雲朵朵原本是他的秘密戀人,兩個人相約一起到日本度假,後來他狠心拋棄了雲朵朵,她便一個人黯然神傷的回台灣。
報導中,不但穿插了幾張雲朵朵淚灑關西機場的照片,甚至還有幾張是雲朵朵回台灣之後的照片,每張照片中的她,神情都是憂傷而憔悴。
「混帳!這些記者簡直是在胡扯!」戎厲衍愈看愈火大,捏縐了手中的雜誌而不自覺。
戎爺爺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的表情,一邊說道:「這個雲朵朵現在可成了知名人物,聽說這篇報導出來後,她時常遭到無聊人士的騷擾,嚇得她連電話也不敢接,就連出門也要戰戰兢兢的,深怕被人跟蹤。」
「該死!」她一定被嚇壞了!戎厲衍忿忿地咒罵著。
「你在氣什麼?你不是已經不在乎她了嗎?」
戎厲衍一僵,臉色在幾秒鐘內變了又變,最後他深吸口氣,將手中的雜誌扔回桌上。
「我氣的是這些記者捕風捉影的隨便報導,至於她被人跟蹤騷擾,那是她應得的教訓!」他故作滿不在乎地說著,心裡卻仍忍不住為雲朵朵擔心。
當初在日本她被醉漢騷擾就已經嚇壞了,現在連出個門都有可能被人跟蹤,她恐怕嚇得哪兒也不敢去了吧!
「厲衍,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戎父聽不下去地斥責。
「就是呀!她愛你有什麼錯?哪有什麼應得的教訓?」戎母也說道。
「愛?」戎厲衍輕哼一聲。「你們又怎麼知道她是真的愛我?她恐怕更愛我的身份和財富!」
戎爺爺搖頭歎道:「你這麼說,不但小看了她,也小看了自己。」
戎厲衍一楞,不解地望著爺爺。
「難道你除了有錢,除了是亞羿科技的少東之外,就沒有其他長處了嗎?別以為女人會愛上男人,純粹只是為了錢。」
「你爺爺說得對。」戎母接口說道。「雖然有些女人的確會為了錢而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但是絕大多數的女人,還是重愛情勝於一切的,如果不是自己真心所愛的男人,就算對方再富有、再有權勢也是沒有用的。」
重愛情勝於一切?雲朵朵會是這樣的女人嗎?
戎厲衍的目光不由得又瞟向了雜誌,剛才那些照片中的她,每一張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淒楚而哀傷,冉顏曦的話驀然浮現腦海--
如果她不愛你,在東窗事發之後大不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再去尋找下一個金主,又何必傷心得整天以淚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