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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她以為,他對女人一直都是抱持著絕對排斥的心理,一旦發現事情似乎不是如此,便有點不是滋味……

  「吃東西。」她將三明治遞給他,看著他大嚼特嚼,卻絲毫沒有胃口。

  莫非,他還在想著以前那個身材好、容貌佳、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誰?

  她幾度開口,紅唇卻吶吶地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厲少甫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有話快說,有屁快……」他自動收住不雅的說詞。「不要在那裡吞吞吐吐!」

  一句話在舌尖滾了半天,終於跳出檀口。「你以前交過女朋友嗎?」

  他愕然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說什麼?」

  「我在問,你以前談過戀愛嗎?」她固執地問。

  他的表情變得彆扭。「這是什麼鬼問題?」

  這才不是鬼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她很重要!

  東方綾繼續認真地問道,「在你生命中,有哪個女人對你的影響很深遠嗎?」

  「很多女人都影響我很深,你想問哪一個?」他打著迷糊仗,不肯正面回答。

  她躊躇了一下,終究敵不過好奇心,硬著頭皮往下問。

  「其中,有哪個女人是身材好、容貌棒,又曾經傷害過你的嗎?」

  一個摸模糊糊的女人身影在腦海中一晃而逝,他的表情一下於變得冷硬,在嘴裡嚼啊嚼的三明治,好像突然間變餿了。

  「誰跟你嚼了舌根?」有些事屬於過去,他根本不願想起,更遑論被旁人提及。

  「哪有?」她吶吶地否認。

  她這也不算是說謊,畢竟誰也沒有對她說些什麼,是她不經意間聽到的……

  他大口大口地吞掉夾著生菜、牛肉片、美乃滋的三明治,忿忿地喝了一大杯紅茶,那副模樣,有著她前所來見的狠勁。

  「你怎麼都不回答?」她益發肯定她聽得沒錯,懊惱地問:「那就是有羅?」

  「你淨問我做什麼?」他拍掉手中的麵包屑,也拉下了臉。

  「為什麼不先澄清你自己的那個部分?」

  「我?我怎麼了?』

  「你上回沒有對我說清楚,閻介霆是你的誰?」他充滿醋意地說著。

  東方綾一愣,有些心虛。「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就……

  朋友啊!」

  他冷哼一聲。「鬼才相信!」

  「為什麼不信?」義兄難道就不能是朋友嗎?朋友的定義可廣得咧!

  東方綾在心裡為自己開脫。

  不是她不願意解釋義兄與她的關係,而是她母親收養的四個義子,各有各的出身,不方便公開身份,所以一直以來,她從不對人提起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為什麼要相信?那個男人一副以你的所有人自居的模樣。」罪狀一!「你還跟他眉來眼去。」罪狀二!「他甚至當著我的面說改天再去找你。」罪狀三!「你又在我面前說了一堆他的好話。」罪狀四!「他到底哪一點比我好?」

  醋味開始噴散開來,他真的很介意、很介意,即使當時他並沒有追問到底。

  一頂大帽子繼而扣下來。「艾始柄前腳一走,他後腳就到,比起我那個「過去式』,你不覺得你的『現在式』多得讓人眼花撩亂嗎?」

  她忍不住為自己抱屈。「哪有眼花撩亂?也不過就兩個而已。」

  「兩個就很多了!」他惡狠狠地瞪視她。

  「等等!」她吃醋不落人後。「你說那是「過去式」,就表示你默認羅?」

  「你說『也不過就兩個而已』,也表示你默認他們都是你的『現在式』羅?」

  大眼瞪著小跟、小眼瞪著大眼,兩人都鼓起了腮幫子。

  她捻酸,吃起不知道多久以前某個女人釀成的無名醋。

  他氣悶,恨不得像捺小蟲子般,把閻介霆跟艾始柄統統消滅。

  這一個下午,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酸溜溜的味道瀰漫了方圓五十里。

  煩死了、煩死了!

  厲少甫從來沒有這麼煩過,他的屁股像是被削尖了,怎麼也坐不住那張號稱「人體工學設計」的牛皮椅。

  只要一想到,那個叫閻介霆的酷帥傢伙隨時有可能會去造訪東方綾,他就心上燒起一把火,偏偏他又拉不下臉守在「麗莎花園」當捍衛戰士,那才頭大!

  「叩叩叩!」

  艾始柄闖進來,手裡拿著一疊資料。

  厲少甫一肚子氣正沒處發,火跟金睛立刻瞪到他身上去。

  好個艾始柄,他也是東方綾承認的「現在式」之一,教他如何不惱他?

  「大事不好……」艾始柄被猛然一瞪,立時僵住。他站在門框上,小心翼翼地問。「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他氣悶地閉上嘴。「有屁就放吧!」

  艾始柄戰戰兢兢地踏上前來。

  「你還記得『錢有虎』嗎?」

  厲少甫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嚴肅。「那個該死的軍火犯?」

  「沒錯。」他們都對這個罪犯記憶猶新。

  八年前,厲少甫就曾經與他過過招。當時,他還是「翔鷹組」的一員,參與了追緝錢有虎的霹靂行動,因為智勇雙全,成為整個行動的最大功臣。

  這個功勞,使他贏得了「黑鷹」的封號,奠下名聲,卻也引發一連串麻煩,差點禍及其他無辜的人。

  「他最近出獄了,我收到消息,說他正在招兵買馬,準備報復你!」艾始柄凝重地說著。「他發誓要重挫你,給你致命的一擊。」

  厲少甫沒放在心上,反而狠笑道:「八年前,他沒殺了我;八年後,更不可能動我分毫。」

  「問題是,他根本不想動你啊!」艾始柄叫了起來。

  」不然他想怎麼樣?」

  」這一回,他要找出你『真正』在乎的人,狠狠地折磨,讓你痛苦。」艾始柄揚了揚手裡的資料。「他會看準目標才下手,不會在像上次那樣……」

  上次的事,厲少甫不願再提,只想永遠把它塵封在記憶裡。

  他打斷他的話。「誰是我『真正』在乎的人?」他深思著。

  「你問我,我問誰?」艾始柄沒妒氣地說著。「總不可能是我吧?你我又沒有什麼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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