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厲少甫在腦中迅速過濾熟識的人,一一排除不可能的對象。
他父母早逝,除了媛媛之外,其他親戚已不再來往,能被拿來當作威脅目標的人,應該是不多。
難不成,錢有虎指的是媛媛?媛媛就是他最大的弱點,足以被利用來重重傷害他的一隻棋?
第七章 冷戰
不願意承認,
莫名的心動是愛你,
愈是逃避,
想你的心就唸唸是孤寂,
每日每夜,
不住吶喊著想你想你!
「艾先生!」
東方綾聲音嬌脆,喊住了從不遠處晃過去的男人。
艾始柄一身帥氣白西裝,拿著平面圖,在「安康老人養護中心」裡比來畫去。
聽到這聲耳熟的呼喚,他身形一僵,扭過頭來。
「嗨!東方小姐。」呵呵呵,他只能乾笑,不敢再「猜想」美人。
上回看到美人在燙厲少甫的襯衫,那種心痛的感覺至今猶存。不過,他已經告誡過自己,「朋友妻,別客氣」……啊,不是啦!是「朋友妻,不可戲」,所以從現在起,他不能再對美人流口水、獻慇勤。
不然,就算他有九條命,也不夠被厲少甫打!
東方綾好奇地看著他,唇邊漾著輕笑。「你在這裡做什麼?」
「沒有啊!就……到處看看嘛!」他很難答出一個所以然來,其實,他是來幫忙勘察「安康老人養護中心」的形勢。
八年前,錢有虎與厲少甫過招的時候,曾經差點殃及這裡的老人,所以,當得知錢有虎捲土重來,打算對厲少甫在乎的人不利,他馬上奉命來瞭解這裡的安全顧慮,以及錢有虎派人滲透到這裡的情形。
還好!安養中心的人馬都是老班底,沒有新面孔,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不過……艾始柄皺了皺眉,這兩人當年梁子結得可大了,錢有虎對於報復志在必得,或許他將整個行動策劃得更精密、更小心,那也說不定……
東方綾看著他複雜的表情,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事。」為了避免引起驚慌,整個事件列屬高度機密,他不能多嘴。
相較於他緊得像蚌殼似的嘴巴,東方綾今天的談興反而很高。
她跟厲少甫仍然處在冷戰之中,彼此的酸味比陳年鎮江醋更濃郁,可奇怪的是,她還是常常來到「安康老人養護中心」
——雖然明知道會跟他打照面;而他也依舊跟她同步現身——一臉臭臭的來虐待她的視覺。
一干老人閒來無事,想盡辦法要他們解除冷戰,厲少甫那邊的情形口何,她是不清楚啦!不過,梅姨與松伯老是在她耳邊嘀嘀咕咕他的好,她聽得都快耳朵出油了。
厲少甫再好有什麼用?他們在冷戰呢!總不會叫她先低頭吧?
「對了,你怎麼會到這裡來探望老人家?」她很自然地把艾始柄造訪的動機設定為「當義工」……就跟她一樣。
「嗯……我是跟著厲少甫一起過來的。」
「噢!」就是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才踅到這邊采,結果繞了一圈,又跟他扯上關係。
東方綾抿緊唇。別!別想他的人、別聽他的事、腦子別繞著他打轉……自我建設了好半天,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你跟厲少甫好像認識很久了喔?」沒辦法,她就是會想著他!
艾始柄點點頭,這應該算是安全話題。「我們認識八、九年了。」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以前曾經一起待過警界特勤部,卻在離職時認識的。」安全話題一開講,艾始柄立刻變得口若懸河。「說到這件事我就有氣!我從小就有八卦的天賦,第一次受到肯定,就是靠小道消息追回幼稚園園長被偷拍的裸照。但是,受訓時上司故意整人,不派我去『情報組』,反而把我分發到『翔鷹組』,我一氣之下就遞辭呈。」
「那,厲少甫為什麼離職?」東方綾好奇地問,期待解答。
「那時有某件事讓他很火大,所以他就不幹了。」艾始柄揮揮手,有心迴避。「離職之後,我們合夥開了『風行保全公司』,交情綿延至今。」
「噢!」她點點頭,有些失望。
她想知道厲少甫的個人歷史,可是艾始柄講的好少好少,而且……很可疑。
「既然你們認識這麼久,那你知不知道……」她把玩著發尾,猶豫該怎麼問出口。
她想起了松伯與梅姨之前的耳語,想起了厲少甫的「過去式」,心情就像泡在低氣壓裡。她不想被認為是在探隱私,但她實在好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然,厲少甫的種種背景,如果她托義兄們去查,肯定能在短時間內水落石出,而他們也已經知道了厲少甫的存在,曾經主動提過要去瞭解,卻被她婉拒了。
她想要「自己」弄清楚這個男人!
「知道什麼?」艾始柄豎直了耳朵。剛剛那句問話應該還沒說完吧?
「……他的感情生活。」她輕如棉絮地問道,耳根赧紅。
哦喔!安全話題好像開始變得不安全了,艾始柄緊張兮兮地看著她。
「這、這你可以放心,保證是一片空白。」他說的是實話。
但就東方綾聽起來,實話反而很像反話,再這樣問下去,哪會有結果?
算了,換個角度問!「他好像很排斥女人。」
「的確有一點。」為了不觸怒在場的唯一女性,艾始柄保守作答。
「這其中有什麼原因嗎?」她循循誘問。
艾始柄像作賊似的看看兩旁。厲少甫最討厭「舊事重提」
了,要是知道他正在散由「舊事」的「周邊訊息」,不氣得跳腳才怪!
「這是因為某個女人的緣故。」他彎腰低頭,小聲回答。
果然!果然就跟某個女人有關!
東方綾繼續掌握發問權。「那個女人跟他有感情上的牽扯?」
艾始柄想了一下,又是搖頭、又是點頭,遲疑了半晌,最後才重重地點一下頭。
一陣尖銳的心痛劃過了她的胸口。
「那個女人傷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