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的看著他,紅紅的眼眶,神情複雜,但這一日的驚奇還沒完。
「嗯咳!」輕咳一聲,封劍濮依原定計劃,續道:「澄甫應該跟妳提過,我也準備了一份禮物,要送妳當畢業賀禮。」
「不用了。」虞媺直覺推拒。
「要!這是一定要的!」封劍濮可不會讓她有推拒的機會。「之前阿海病的那麼重,多虧了妳,讓他好了起來,而且過的這麼快樂,所以我決定了,就把他當成禮物許給妳。」
咦?
咦、咦?
不顧那震驚的表情,封劍濮乘勝追擊似的接著說道:「不知道妳願不願意接受這個禮物?」
她願意,自然是千百個、千萬個的願意,但……但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事發生?怎麼可能呢?
虞媺只覺得是一場夢,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太過美妙的感覺讓她繼續失去她的語言能力,只能怔怔的看著桑海若,看著他那張叫人心醉神迷的美麗面容。
「我知道……我這樣說其實是強人所難、太為難妳了。」裝出為難的表情,封劍濮以退為進的感歎。「其實我也知道我不應該這樣,不能因為阿海喜歡妳,因為我對他的私心,就不顧常理,貿然的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跟理由,把他當禮物塞給妳,畢竟阿海並不似一般常人,妳應該會覺得他是個麻煩跟累贅……」
「不!我沒有!」虞媺快速且難得激動的打斷封劍濮的「感歎」,努力憋了半天的眼淚因為這一激動,奪眶而出,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成串的滑落。
「海哥他絕對不是麻煩跟累贅,他不是!」她捍衛他,像小母雞保護幼子一樣的捍衛他。
封劍濮放心了。
虞媺對義弟的在乎,明顯外露的在乎,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反應啊!
「那麼,我就把阿海交給妳了。」封劍濮滿意的微笑,那是對待桑海若一般的、溫和的兄長笑容。
虞媺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不敢相信,她真的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發生在她頭上啊!
「怎麼哭了呢?」心疼她的淚,桑海若輕柔柔的擁住了她,溫言哄著。「別哭呵……」
這樣的溫柔,以後就是專屬她一人的溫柔,怎能讓欣喜過度的她不哭呢?
「真的嗎?劍濮大哥說的話,是真的嗎?」她不安,緊緊的抱住他,好怕他這個禮物在下一瞬間就被回收回去。
「大哥他說一不二,不會騙人的。」桑海若對義兄的人格極有信心。
環抱著他,虞媺努力感受這事的真實感。
「是我的……劍濮大哥說你是我的……」她哽咽,難以置信事情會有這樣的轉變。
「是啊,是妳的,大哥說我是禮物,要把我送給妳呢!」他擁著她,輕柔柔的笑了,喜歡被當成她的禮物,一份屬於她、只專屬她一人的禮物,他喜歡這個想法。
小倆口有笑有淚的說著知心的體己話,滿臉欣慰笑意的封劍濮沒那麼不識相,眼神一個示意,要雲澄甫跟著他出去。
看戲看得正專心,雲澄甫實在捨不得離開,但屈於淫威,也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乖乖跟著退場,留下滿肚子的牢騷。
「幹麼啦?」沒能看完全場,少年人的火氣讓他的語氣忍不住有點沖。
「你要閒著無聊,一整個會場都是人,不怕找不到事做。」封劍濮冷冷的看著他。
「幹麼這樣啊?我是傷患耶,手上有傷,你還老把我當免費童工使用。」雲澄甫忍不住哀歎自己不幸的命運。
封劍濮還是冷冷的看著他。
「就算不惦記我是傷患,你也想想,證明他們確實是適合彼此的一對,這實驗是我想出來的耶,看在這分上,你就不能少奴役我一點嗎?」揮舞著手中足以當武器的巨大花束,雲澄甫討功勞。
「你說呢?」這下子,封劍濮的視線更冷幾分。
「好啦好啦,我找事做,找事做總行了吧……啊!那對雙胞胎!是虞媺的朋友,我去招呼她們。」不想傻傻等著他分配,然後做死自己,雲澄甫乖覺的自行找了個輕鬆的差事,抱著代為保管的花束溜之大吉。
封劍濮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有一種朽木不可雕之歎,但回頭,一看見那緊閉的特別展覽室房門,所有的無奈歎息卻全化為欣慰的笑容。
成功了!他竟然成功了!就靠一個小小的佈局跟實驗,使事情明朗化,讓阿海得到他的幸福,露出那樣滿足的快樂笑容。
雖然說對象是虞媺,兩個人都是很需要人照顧的那一型人種,但又何妨?
不就是多照顧一個人嘛!重要的是阿海覺得幸福,覺得快樂,這樣就足夠了。
忍不住回想方才義弟臉上所流露出的滿足笑容,即使賞畫的賓客已迎面而來,他得開始他應盡的應酬工作,可封劍濮仍忍不住微笑……不是商業化的、而是打從心底浮現的微笑……
是啊,這樣就足夠了。
(文中引用Fill me歌詞,作詞者為李焯雄先生。)
編註:
(一)童話變奏曲之一姚芷君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蝶572《嗆辣睡美人》。
(二)童話變奏曲之二杜瑞仙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蝶587《秀逗灰姑娘》。
(三)童話變奏曲之三姚子軍和武少綾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蝶600青蛙王子》。
(四)童話變奏曲之四武少磊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蝶605《長髮公主》。
鮮血狂噴的後記
噗……
噗、噗……
各位懷疑小琤現在在做什麼嗎?
嗯嗯,好奇的人可以參考周星馳的搞笑片──唐伯虎點秋香──小琤這時有如片中被打敗的師爺,正癱在地上狂噴出源源不絕的鮮血……
噗……
噗、噗……
嗚……我歹命啊真是歹命,日子活得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為什麼要這樣自討苦吃、沒事搞了一對自閉流的主角來折磨自己呢?
嗚嗚……這真是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獄無門我偏闖……什麼時候不大發豪氣,竟然在工作上這樣自找死路,硬生生的搞了一對只會對著創作者相對默默無語的難纏角色來挑戰,差一點點,真的就那麼一點點,敝人在下那敏感又脆弱的神經就要被這兩個人給聯手絞斷,直接被逼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