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到男人又挨近了她,蘇倩恐懼地閉上眼睛,出於本能的,她小小拳頭一握緊,便胡亂的揮了出去,一拳打歪了男人的鼻樑。
「啊——」蘇倩突然尖叫是因為自己的本能反應。
哇呀!血……男人的鼻血噴了出去。
她想她快昏倒了。
她的笨蛋拳頭居然不受主人控制,二話不說當場就揮了出去,無疑是找死嘛!
嗚嗚……她後悔死了!
「該死的女人,你敢打我!?」阿里捂著噴血的鼻子,氣炸地噴火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啦!真的——」
她低下頭,咬著唇,一臉反省的模樣,企圖軟化惡徒的心,但,不管她費多少唇舌,他們絕不相信她適才的行為是「純屬意外的暴力」。
老天啊!何苦折騰她呢?這群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啊!
想到這兒,蘇倩快哭死了,馬上喊著救命,一面拔腿就想跑。
偏偏在這節骨眼上,身子和她鬧情緒,無力地跌下沙地,她只好卑躬屈膝跪伏在地上,像蟑螂一樣迅速爬行逃亡,但一張小嘴還是比麻雀還要聒噪,不死心地依舊蠕動著,絮絮不休的以阿拉伯文,流暢地叨念著:
「如果你們的父母親知道自己的孩子這麼不上進,鐵定很傷心,說不定還會想,早知會有今日,在你們出生那一刻,就先活活把你們掐死,免得留在世上作孽。」
「你說夠了沒有!?」
女人的聲音好像在誦經一樣,阿里這座火山控制不住地爆發了,三兩步就追上她,腰一彎,幾乎不費力就一把扛起她,將她甩上馬背,橫趴在馬鞍上。
「還沒。請你尊重女性,你必須讓我說下去,不然我會很難受。你們這群匪類應該要知道,惡貫滿盈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各位,請聽我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而且,你們知道嗎?我替你們的父母親,感到無限的悲哀……」
「還說!住口!」阿里殘暴地抽出腰間的鞭子,重重揮在她的背上。
「住口?噢,不……哎唷!」
蘇倩不肯乖乖就範,開始拳打腳踢,男人鞭子一落,她馬上歇斯底里地哀號。
「哈山,這女人你還想留著嗎?」阿里問著另一個男人。
「我對這聒噪的小東西愈來愈有興趣了。」哈山仍執意要她。
「你有特殊怪癖呀!?這女人又囉嗦又煩人!」阿里受不了地抱頭鬼叫。「最要命的是,她居然不把男人放進眼裡,這是非常可怕的行為,我大膽臆測——她的身子早已不乾淨,比起我們乖巧又聽話的女人,這個女人簡直是惡魔的化身,我巴不得立刻就把她給扔掉!」
「對對對!阿里先生說得對極了!」蘇倩哭喪著紅通通的小臉,一逕的猛點頭,「我是惡魔的化身,身體不乾不淨,哈山先生,你千萬別對我動歪腦袋,否則你會很後悔的,勸你們還是把我扔在這裡,讓我自生自滅算了……」
「閉嘴!死到臨頭了,你還這麼聒噪!」阿里快被逼瘋了,氣得他真想乾脆當場掐死她算了!
「不准扔掉她!我想先擁有她。」哈山見阿里又想打她,馬上阻止道:「阿里,別白費心機了,我看,不管你怎麼做都很難叫她閉嘴了,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聽她說話其實也是一種享受!」
「享受!?是魔音傳腦,外加精神虐待好不好!?我看你真的有病,腦袋秀逗了你!」
於是,這一路上,蘇倩的嘴巴一直沒停過,男人的爭執也一直存在著。
奔馳中的馬兒,不知不覺離開了沙漠,繼續往前奔馳,進入了通往山上的崖壁。
兩個男人早已因意見不合而起了爭執,沿路吵個天翻地覆,幾度險些大打出手。
「求求你們別吵了!」蘇倩感到口乾舌燥,背上的刺痛宛如火焰在燒,但為了讓他們能改邪歸正,她願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繼續柔性地勸導著他們:
「我告訴你們,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你們埃及男人早該改掉男尊女卑的舊觀念了,現在不比以往,不是你們想擄誰就可以擄誰、想搶劫就可以搶劫、高興殺誰就殺誰,一切都講究法律的呀!」
「閉嘴!」阿里很想放棄掉這隻小肥羊。
他真想立即聾掉,他寧願耳聾,也不要聽這個女人用她紅潤得宛如櫻桃般的小嘴,外加天使般的溫柔嗓音,不停在他的耳邊嘮叨著要人命的廢話!
「你沒有權利叫我閉嘴,先生,可以給我一杯水嗎?我口好渴!」蘇倩粉嫩的雙頰被烈日照得紅艷非常。
「不要給她水,渴死她最好!」阿里拉起韁繩,躍下馬背,一臉殘酷地道:「看來要她閉嘴,除了迷昏她,我們別無選擇。」
「迷藥用光了。」哈山遺憾地道。
「什麼!?」在這節骨眼上?阿里崩潰地大叫,他被她念得快瘋掉了。
「用光了!?嗚嗚……太感動了!我由衷感謝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蘇倩開始相信,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一定在身邊保佑著她。
不知不覺地,他們的馬兒已爬上山,來到山谷之間,阿里火爆的脾氣再也憋不住了,他粗暴地一把揪起蘇倩。
「那麼,就把她扔下山谷,只有這樣才能安靜下來!」
「住手!你瘋了嗎?你會把她弄死的!」哈山慌張地撲向阿里,試著搶回他手中的蘇倩。
「我要她閉嘴!你再護著她,我連你都打!」阿里怒不可遏地叫罵。
語罷,阿里抬腳就朝哈山的胸膛踹了下去,一腳把哈山踢得大老遠。
「你敢打我!?該死的!有膽來單挑啊!」
哈山由地上站了起來,怒髮衝冠地衝向阿里,揮出右拳,朝阿里的肚子痛擊了下去。
「混帳!」手裡抱著蘇倩的阿里,行動相當不便,一時閃躲不及,挨上了一拳。
狼狽的阿里不甘示弱,只見他揮出長鞭,纏上哈山的頸項,然後鞭子往下拉扯。
阿里將哈山扳倒在地後,惡狠狠地朝哈山的胸膛踩上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