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緊她的腰,谷少邦想盡快離開。
「對不起!陳醫師,我們改天再聊好了。」曲伊耘趕忙回頭,頻頻朝陳醫師道歉。
離開醫院後,谷少邦終於按捺不住胸中的熊熊怒火。
「我有一群醫療團隊,你為什麼非得找陳醫師?」
「陳醫師是心臟科的權威,他好意關心,你為什麼老是對他懷有敵意?」
事實上,她也不曾主動找過陳醫師。
見曲伊耘袒護陳醫師,谷少邦的理智頓失,火大的說:「我絕不容許你在我們的婚姻關係中,還與其它男人有牽扯。」
什麼?!他竟然懷疑她和陳醫師的關係不單純!
曲伊耘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如果不是,你為何迕逆我?如果不是,他為什麼一找到機會,就是像蜜蜂黏者蜜糖一樣,黏著你不放?」
陳醫師的關切,激起谷少邦濃濃的醋意和憤怒。
谷少邦嚴厲的指控,讓她內心的委屈一湧而上,
原來他們的婚姻,一直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礎上,而她竟然還沉溺在其中,不可自拔……
還等什麼呢?
時候到了,終止關係的時候到了!
第九章
「伊耘,我早跟你說過,坐上禮車是不能回頭的。你瞧,這一回頭,就往娘家跑了。」曲母知情後,反而責怪她的不是。
「你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當時,她到底是怎麼回來的?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
「很簡單,我若無其事的告訴他,我想回家,就坐上那輛撞到娃娃的計程車回來了。」
當時,計程車司機以為她要送他去警察局,一路上還念唱大悲咒深表懺悔。
不過,在確定娃娃已經脫離險境後,她就沒有再追究了。
「既然若無其事,那就表示你們之問沒有問題了。」曲母鬆了一口氣。
「媽!他的前妻回來了。」曲伊耘沒拿行李,和出嫁當天一樣。
「前妻回來又怎樣,你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曲母氣定神閒的說著。
「什麼明媒正娶?根本就是被設計的。」在一旁練書法的曲父,不甚專心的插嘴。
回頭,曲母瞪他一眼,接著又對曲伊耘說:「不管怎樣,你們是在眾人的祝福下結婚的,只要還沒離婚,你就還是他的妻子。」
曲伊耘抑下心中的酸楚,撒嬌的往母親懷裡鑽。
「媽,我覺得你才是我唯一可以依賴的人,所以,我決定從今以後就住在這裡,負責養你和爸。」
曲母呵呵笑著,拍拍貼心女兒的肩膀安撫著:「夫妻床頭打、床尾和嘛!再怎麼樣,你都是嫁出去的女兒了,回娘家住幾天是沒關係,但是過兩天,你還是回去吧!」
「媽──」曲伊耘幽幽的說:「今天下午,我已經把離婚協議書填好、蓋好章寄給他了。」
「什麼?!」曲母板起臉,訓誡她:「伊耘啊!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你才二十七歲耶,難道你當真要當老姑婆?」
「媽,面對現實吧,我跟他的緣分已盡了。」曲伊耘勸母親,也勸自己要想開。
可嘴裡說得灑脫,心裡卻如同針刺,痛極了!
「不行,不行!那我得和女婿溝通溝通。」曲母不死心,急著去打電話。
「媽,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的,我已經作了決定,不會輕易改變。」曲伊耘堅持。
一旁的曲父也忍不住開口,要她別礙事,「老伴兒,你剛不是說夫妻床頭吵、床尾和的嗎?想當年,我們鬧彆扭時,你不也跟我提過離婚……」
「好吧!別管別管……」怕被抖出當年的丟臉紀錄,曲母立刻臣服。
「媽,你也有這種經驗啊?我怎麼不知道,你跟爸到底發生什麼事?」曲伊耘追問著。
「沒什麼,一時氣憤,才會……」曲母見情勢不對,趕緊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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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谷少邦從醫院趕回來後,發現曲伊耘不在家裡。
該死的!是因為他說了那些話嗎?
難道她真的聽不出,那只是一時的氣話?
這女人明明不笨,為什麼一碰上愛情,就困在死胡同裡,轉不出來?
可是,如果這是她離開的主因,那麼讓她獨自沉澱、冷靜思考一番,也許能察覺出他對她的愛意。
夜晚,谷少邦躺在雙人大床上,伸手,觸及另一半冰冷的床位,他開始想念她迷人的髮絲、誘人的體香和瑩滑的玉肌……
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有她陪在身旁?
坐起身,他拿起電話想打給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被設定時間開啟的收音機,傳來聲音──
「晚上十點,又到了我們愛情診療室時間,歡迎聽眾朋友收聽心儀的節目。」
一陣悅耳的女性嗓音,倏地貫人他的耳裡。
愛情診療室──這不正是撮合他和伊耘的電台節日?
原來,每晚,曲伊耘都固定收聽愛情診療室這個節日。因為擔心錯過節日,所以她就預先把時間設定好。
到底這個節目有什麼吸引力,可以讓她如此癡迷?
睡不著,加上好奇心驅使,他放下電話,仔細的聆聽曲伊耘每天捨不得錯過的節目……
胡心儀依照慣例,仔細的回答了每個聽眾的來信,最後,有一個自稱是耘耘的聽眾,以call in的方式,在空中和胡心儀對談──
「耘耘,你真的確定,你的婚姻已經走到終點?」
耘耘?
谷少邦聽見這個名字,格外注意。
「他還愛著她的前妻。」耘耘語中隱含著落寞。
這個回答聽在谷少邦耳裡,不禁令他心生懷疑。
「為什麼你可以那麼肯定?」
「如果不是對前妻還有愛意,他如何能將娃娃視如己出,加倍疼愛?」
是她!谷少邦如遭電殛。
「你何不找個時間,好好的和他談一談?」
他突然領悟到問題出在哪裡了。
「他不會來的。」
谷少邦苦笑著搖搖頭,怪只怪他不懂女人心。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忱眠,你何不給彼此一個機會?」胡心儀好意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