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雅失神的將頭顱靠於車窗,喃喃說道:「我不要失去雨潔……不要讓我失去雨潔……」發顫的雙手緊握,她祈求上蒼能讓雨潔安然無恙,她都還未叫雨潔一聲姊姊,若雨潔就這麼離開她,她會不甘心的。
「安,冷靜點,雨潔會沒事的。」他看出了頭頭對林雨潔的迷戀,大膽的清測林雨潔應當不會遭受什麼慘痛的對待,倒是對方要安奈雅前去,他相當擔心,這傻丫頭會不會不經大腦的衝動做出啥傻事?想至此,他頭一遭手心冒汗,頻為安奈雅掬一把冷汗。
「嗯。」希望如此,安奈雅眸中閃著不安,直到車子駛到了目的地,她一顆心更是劇烈的跳動。
閻倫快速的將車停好之後,才一轉眼間,安奈雅便已奔下車衝入舞廳內,他焦急的緊跟其後,手中仍是沒有空閒的拿出大哥大撥了組號碼,調動「虎炫幫」的人力前往這裡痛宰那不知死活的男人。走入內,他的俊臉沉暗,瞇起的雙眸溢滿危險的火焰,「放開她們兩個。」
頭頭正沉浸於擄掠到自投羅網的安奈雅的高昂情緒中,爾後跟來的閻倫卻一下將他的威嚴打落地底,「喲,你就是上次那個拿刀抵著我脖子的囂張男人嘛,你也一樣不知死活的學這丫頭自投羅網嗎?」
「放開她們兩個。」不耐煩的重複相同的語句,閻倫不疾不徐的柔軟嗓音及那處之泰然的堅定神情,再再折服現場眾人的心。握起桌上的一個玻璃杯,他輕柔的笑容中微微可嗅出一絲濃郁的火藥味,「我說放開她們兩個,還是你想跟我手中這個杯子一樣落得這樣的下場?」言畢,他大掌重重施力,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掌中的玻璃杯捏成碎片,不在乎滴血的右掌,他嘴角仍泛著那抹溫柔和煦的笑容,只是以往總是帶笑的瞳眸在此刻卻是閃爍著嚇人的危險光芒。
「你算什麼東西?」頭頭不平的嚷嚷,眼見手下一一怯步,他只有孬種的放聲吆喝叫囂,「你們幹什麼,不要被他這種無用之招嚇住了,過去制伏他,我就不信你有本事以寡敵眾。」
「要賭賭看嗎?,」閻倫的笑容加深,看向被捆綁住的安奈雅,心中那把怒焰立即將他的理智吞噬,而看見對方人馬迭步退後,他收回過於放肆的氣焰道:「怎麼,怕了?」
頭頭瞇起狹隘賊眸說:「誰怕了!」嗤哼一聲,他轉身坐回椅上,對身後的兄弟下了個指令,大軍人馬便一轟而上,但在千鈞一髮之時,閻倫後方頓然湧上大匹人馬,各個剽悍魁梧,陣勢嚇退了頭頭那些囂張無用的眾羅嘍。
「嘖,夠給你面子吧,我把兄弟幾乎都帶到場啦。」閻火閒散的晃走入內,走向閻倫身旁,不怎麼感興趣的瞟了瞟前方的頭頭,及兩名被捆綁的女子,「你的女人被綁起來了,很心疼吧?還不上前英雄救美。」手肘撞了撞身旁胞兄的胸膛,閻火挑了張椅子便大刺刺的坐下。
安奈雅瞪傻了眼,眼前一群身著同色系深藍衣服的人各個出色精悍,而其中,閻倫及他那名雙胞胎兄弟尤為出色帥氣,她瞇起可愛的圓眸,忽覺自己與閻倫的距離好遠、好遠,只因現在的他全身散發出一股神秘邪氣的火焰,深穩溫柔的瞳眸中,所跳躍的火苗更幾乎將她的芳心灼燒燃燼,她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小雅,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衝動?」林雨潔在心底咒罵自己不下千萬遍,今日舞廳內的人手較為鬆懈及懶散,才會讓頭頭得逞,要不是因為她的關係,小雅也不會無故被捲入這場風暴中受苦。
安奈雅聳了聳肩道:「反正就這樣子發生啦。」盯著火冒三丈的林雨潔,她輕歎出聲,「雨潔,別擔心。」這傢伙就老愛操心,她真不懂雨潔為何要對她這般好,畢竟安家真的欠雨潔太多太多。
沉入自己的思緒中彷彿有一世紀之久,等到安奈雅由冥思中回神,卻見頭頭已挾持住林雨潔,而她居然已偎於閻倫的懷中,「怎麼,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都什麼時候了,就只有這個沒大腦的妮子會發起呆來,閻倫好氣又好笑的捏捏安奈雅的粉頰說:「你自己看就知道了。」莞爾之餘,他抬首瞪向頭頭,眸中冰凍的冷冽之氣直直逼向那不知好歹,做困獸之鬥的男人,「放開她。」
「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頭頭俯首伸出黏稠的舌尖,放肆的舔了舔林雨潔光滑柔嫩的粉頰,順著她完美的輪廓調戲、逗弄著動彈不得的她。
林雨潔痛恨得直想殺了眼前這無恥的男人,二話不說,她奮力的抬起腳猛往他的老二踢去,並趁他鬆手的瞬間由他懷中逃出。
「干!臭婊子。」頭頭面目猙獰的隨手握起一瓶酒罐,狠暴的由林雨潔後腦勺砸去。
時間在一瞬間僵凝。
安奈雅摀住顫抖的櫻唇,看林雨潔猶如殘風中受盡蹂躪的嬌弱花朵漸漸往下墜,緩緩的也將她的呼吸、靈魂、感官盡數抽空,惡魔在頃刻間剝奪了她的一切,「不,我的天,雨潔!」安奈雅衝上前扶起躺於血泊中的林雨潔,大意之間觸及她遭到重擊的後腦勺,便快速的抽開柔荑,卻見到手掌無情的染上一片赤紅鮮血,「流好多的血哦……好多的血……」安奈雅喃喃說道,像個失去生命的木偶般,緊抱著失去意識的林雨潔。
「火,叫救護車。」閻倫對身後的閻火吩咐,空氣中爆裂的氣勢,狠狠環上血腥邪惡之火,走到頭頭面前,他輕而易舉的勒住頭頭的頸項,毫不留情的緊捏手中能自由擺佈生死的傀儡,「恕不饒赦!」冰中之火,點點懾人。
頭頭被他驚人的怒氣懾服,愕然之間,他騰空的身子已被閻倫狠狠的猛烈拋甩於冷硬地板上,他坐起身撫了撫快被撞散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