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正確的稱呼,東方淨的心情好多了,理所當然又道:「不論如何,你必須負責任,否則清白被毀的我如何另嫁他人?」
她才不是那種沒了貞操就會自殺的女人,但是為了留住他,就算他只跟她說句話,也要用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將他綁在身邊。
「你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有我這樣上不了檯面軟弱的丈夫……」
「我不在乎這種芝麻小事。」不給他找藉口的機會,東方淨立刻阻斷他的話。
貶抑自己的招術失效,水雲天另想藉口,虛弱又道:「疾病纏身……」
「放心,如果你死了,我絕對不會改嫁。」見他又想扯一堆廢言,她索性耍了耍手上的彎刀。
「我……」水雲天遽然閉口。
為了一個吻就娶妻是很不明智的行為,而且對像還是「東方淨」!
但是為了一個吻就被痛宰更是愚蠢,那把旭日狂刀根本惹不得。
炫亮耀眼的旭日狂刀啊!
「回答我!」任何男人都可以拒絕她的求婚,獨唯他不行。東方淨壓抑的情緒已經快崩潰。
胸口陣陣痛楚讓他感到萬分難受,而那把旭日狂刀提醒著與她同行的原因。
他緩緩問道:「你不後悔?」
「心甘情願、絕不後悔!」向來拿得起、放得下,她的人生裡沒有後悔這兩個字眼。
「我……」水雲天咬緊牙關,強壓下心中的不快。
不甘不願、我會後悔!這話很小聲……很小聲的在他心裡吶喊。真悲哀,他從來沒這麼狼狽過。
罷了,待他身體復原絕不讓她困住自己,反正當窩囊廢也不只過是一天的事,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終究還是頷首敷衍,「好。」
「嗄?你答應了?」他的承諾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東方淨愣愣的又問一次。
「是的。」不可否認,她傻憨的表情很可愛。稍稍抹去心中的不快,水雲天臉上的笑容自然多了。
「嘿嘿……那我們先訂婚,待回鹽幫之時再成親。」東方淨生怕他耍賴,急急忙忙在他身上摸索,想掏出物品當訂情之物。
並不是她猴急,而是若錯過這男人,不知何時才能遇到讓她有想嫁的衝動,且有膽子娶她的男子。
「你想做什麼?」小手不停在他身上撫摸探索,水雲天真怕她想行夫妻之實。
「跟你要訂情之物啊。」她毫不避諱的伸手探進他的胸口。
水雲天無法容忍她探索隱私,握著她的手阻止,「我身上的物品皆被盜匪洗劫一空……」
「誰說的,還有一塊……半塊玉珮。」東方淨已先搶得玉珮。
「還給我!」翠綠的半塊玉珮讓他斯文的面具龜裂,出手欲奪回,無奈虛弱的身體行動遲緩。
「好精緻的玉珮,旭日東方,水月雲天。」她伸手壓住他的胸口,毫不費力的阻止他奪玉。
八個大字讓水雲天暗暗鬆了一口氣,「那是娘親留給我唯一的紀念,不能當訂情之物。」
「祖傳的玉珮那更適合當訂情之物,你放千萬個心,我會好好保存。」見他如此在乎玉珮,東方淨更是厚著臉皮巴著不放,生怕他奪回立刻將它掛在胸前放入衣衫底下。
「你……」她還真不是普通的豪放,居然當他的面將衣襟敞開,這下玉珮緊貼在她胸懷裡,就算想拿也要剝開她的衣服。
罷了,反正他也不在乎那女人給的見面禮,就送給她當寶吧。
東方淨一臉懊惱的望著他。「真糟糕!我沒有帶飾品的習慣,沒有東西與你交換。」身上除了旭日狂刀再也沒值得紀念的東西。
「就你身上那一把彎刀吧。」水雲天給了她最良好的建議。
「啊!有了。」她抽起彎刀,揚手將長長的秀髮削落,綁成細長辮子纏繞在他手腕上。
水雲天的臉色好難看。「你這是在綁狗嗎?」真是天大的屈辱,他竟像個男奴似的被套上繩圈。
「咳!這叫結髮一輩子,待回到鹽幫完婚之後,才可以拿下來。」難得她如此浪漫居然被說成這樣,她送了一記白眼給他。
「君子一諾千金,毋需用這種蠢方式證明。」水雲天氣急敗壞,伸手將手腕上的髮絲拆下。
真的恨!為什麼自己現在這麼虛弱?也氣惱自己為何說話氣若游絲,此刻被耍弄,一點也無能反抗。
「這是互訂終身的浪漫。」東方淨低頭在他手上的髮絲烙下一吻,那是最真誠的承諾,雖無情無愛,但已經認定他是今生唯一的良人,她就絕對抱持著烈女不侍二夫的念頭。
「你……」她的吻烙在髮絲也烙印在手腕上,水雲天整個人愣住了。
溫柔的觸感隨著肌膚傳達至全身,像一股清涼的水源解除胸口的痛楚,他終究還是打消拿下髮絲的念頭。
水雲天凝視美麗的星眸,她認真的臉蛋浮現幸福笑容,彷彿真像是個新婚的小妻子,兩人也才認識不到兩個時辰,真不懂她為何有嫁他的決心?
東方淨出聲打斷他的注視。「為什麼這麼看我?」映上直直勾勒的黑眸,麗顏染上兩朵暈紅,不自在的感覺又起。
他又恢復迷人親切的笑容呼喚著她。「淨兒如此深情,那我欣然接受。」反正只是演戲就別太計較,明日就送男人婆一份回禮。
她滿意點頭。「很好!」果然是聽話的男人。
「是不是該與鹽幫的兄弟們會合?」覺得休息夠了,水雲天提議離開,以防舉止、想法皆驚人的男人婆,又使出可怕的花招。
「對!他們一定很擔心我,快走吧。」東方淨這才想起被遺忘的人們,急忙抓住他的手臂飛奔。
她的動作迅疾如雷,水雲天就像個布娃娃被拖著走。身體仍舊很虛弱的他,哪裡趕得上她的疾速。
「可不可以慢點……」
驚覺自己的魯莽,東方淨鬆手放開他,「抱歉,我忘了你身體很虛弱……啊!你要不要緊啊?」
被拖著走,又被狠狠甩開,水雲天跌得狗吃屎,整個人趴在地上喘。該死的男人婆……要不是打不贏她,他肯定將她好好修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