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爭取的!」
「不用!我不希罕,」她用力地推開他,拿起皮包走出PUB。
「林佳佳,你給我站住!」聶揚扔下一疊鈔票便追了出去。
「做什麼?想打我嗎?」她仰起下巴睨著地。
「我不屑打女人,只想問你要去哪兒?」他雙拳緊緊握住,接著又放開,怒焰高張地看著她。
「找我的新歡。今天我來找你,就是要跟你說清楚,以後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還有,也別再來糾纏我,若是讓他知道,他可是很會吃醋的。」她細長的媚眼一拋,火紅的唇彎了個誘人的弧度。
聶揚渾身發抖地瞪著她。 「當時可是你先來找我搭訕的。」
「呵!笑話,若你不喜歡我、看不上我,我搭訕有用嗎?」她發出一聲佞笑。「算了,過去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如今你就爽快地答應分手吧!」
「我們過去這一年來的感情呢?」他覺得眼眶都熱了。
「唉!你又何必死心眼?誰沒失戀過嘛!再說,你又長得一表人才,還怕會找不到女人嗎?」她那張無所謂,絲毫不帶感情的笑臉,讓聶揚看得心底直發寒,最後,他咬牙問道:
「能不能告訴我他是誰?」
「他?是指我的新歡嗎?」林佳佳對他露出一抹甜笑。「江氏開發企業的老闆。怎麼,還不賴吧?」
「什麼?你居然找了個年齡大得足以當你父親的老頭?」聶揚錯愕地瞪著一臉得意的林佳佳。
「嗯……他是老了點兒,可是肯娶我呀!又比你有錢。就這樣噦!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再見,大帥哥。」對他拋出一記飛吻後,她轉過身,扭腰擺臀地離開。
聶揚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整個人無法控制地抽搐著,最後他恨得再度衝進PUB內,毫無節制地灌下一杯杯苦澀的烈酒……
* * *
被林碩送回大樓門口後,心薔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另外塔公車到醫院去看母親,為她按摩身體,直到她熟睡後,心薔才回到住處。
洗完澡後,她斜倚在床頭,手裡翻閱著一本小品文,可心思卻沒辦法放在上頭。
「唉!」喟歎一聲,她不禁想著,聶揚現在和佳佳正在做什麼?明天是周休,或許他們會去哪兒散心吧……
愈想心頭愈酸,她索性丟下書走到廚房,拿出一瓶礦泉水,大口大口地猛濯了起來。
冰涼的感受從食道滑進胃裡,令她的胃猛地一陣抽疼,卻無法消弭她心底沉悶的燥熱,以及那份因思念成疾的暈眩感……
思念?才剛離開他不過幾個小時,她就犯起相思病了嗎?
顏心薔,你真是沒用啊!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心薔愣了一會兒,然後才走到門口輕聲問道:「是誰?」
這個地方除了聶揚知道外,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啁,況且都這麼晚了,會是誰來找她呢?
「開門!」
是聶揚的聲音!
心薔深抽了口氣,立刻將門拉開,卻被他給嚇了一大跳。
她從來沒看過這麼憔悴的他……
「你怎麼了?為什麼喝得這麼醉?」心薔趕緊上前扶住他已快垮下的身子,將他往屋裡帶。
「你知道嗎?我好恨、好恨……」聶揚緊握著拳頭,說話間滿是酒氣。
「好了,別說了,等你酒醒後再說吧!」心薔衝進浴室拿了條乾淨的毛巾出來,為他拭去額上的汗水,以及嘴角殘留的酒漬。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對我?」他抓下她的手,目光深幽地望著她。
「她?誰呢?」輕輕拉開他的手,心薔對他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你醉了,要不要在房間裡躺一會兒?」
雖然她很想知道聶揚究竟是怎麼了,否則他不會喝得爛醉如泥,但他已醉成這樣,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我不要睡。心薔,你聽我說,一定要聽我說。」心底深深的怒潮已氾濫成災,讓聶揚忍不住對她咆哮。
「你說吧!」她將他帶到沙發坐定,並為他倒了杯熱茶。
「你知道嗎?她背叛了我。」他仰首閉目,伸手揉了揉眉心。
「誰?」想了想,她小聲地問道:「佳佳嗎?」
聶揚重重地點點頭。 「對!你是不是想笑我?」
他彎起唇,逸出一抹深深的苦笑。
「我怎麼會呢?」她遞上茶水。「喝點吧!這樣會舒服些。」
聶揚伸手接過,一口氣灌進腹中。
「小心燙呀!」見他這樣不愛惜自己,心薔心頭不禁泛起深切的疼痛。
不知道佳佳是怎麼對他說的,居然會讓他如此頹喪!
聶揚只是緊握住溫熱的瓷杯。食道的灼痛又怎敵得過他心底的沉重?他只想借這樣的痛將佳佳給忘了!
可為何一點兒也沒用?
「你沒事吧?」抽出一張紙巾,心薔輕輕替他拭了下唇角。
「沒事。」他搖搖頭。「謝謝你的關心。」
熱濃茶果真有效,雖燙傷他,卻讓他不再有宿醉的難過。
「嗯……能不能告訴我,她怎麼了?」心薔小聲地問,盡量不觸碰到他的傷處。
「她有了新歡。」聶揚揉了揉太陽穴。 「她離開我,是因為對方比我有錢!我恨、我好恨!」他氣極了,不斷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別這樣折磨自己呀!」上前抓住他的手,心薔蹲在他面前勸道:「你喝了不少酒,快去躺一會兒,清醒後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原有的俊逸風采頓失,全是因為佳佳,由此可知,佳佳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了。
有了這層體悟,心薔也只能揪著心,無言地歎息了。
「怎麼可能要我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冷冷一哼。「我不是聖賢!」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你就當它是段無疾而終的愛戀吧!」心薔將自己深藏在心底,卻無法訴說出來的苦,借由這些話吐露。
聶揚搖搖頭,猛抓著頭髮。「能忘得了嗎?」
「忘不了就慢慢來,也或許這段感情是可以挽回的。」她很認真地看著他。「可能她只是玩心重,等累了就會回到你身邊。」在安慰他之際,她也不斷折磨著自己那顆滄桑孤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