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眉輕輕搖頭,迷濛的看著他英挺的五官,輕柔欲溶的說:「我的身體知道,你是不同的。我討厭男人的觸碰,除了你……在船上那次,我並不是討厭,只是……只是嚇了一大跳……。
女人柔嬌羞的傾吐,讓他激動的低頭,狂暴的掠奪她的呼吸,再也無法忍耐的進人她,以最原始的律動引領她進人男女歡愛的絢麗世界。
低喃、嬌吟、喘息……柔情繾倦飄入空中,兩人熱情的相愛,似乎連周圍的溫度都跟著燃高。
月光瑩然的灑落在濃密交疊的男女身上。
修眉織柔無骨的縮在駱千綸的懷抱,開始胡思亂想,「會不會我們其實已經死掉,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大哥……我們現在是在西方極樂世界?還是十八層地獄?」
「你想去哪個呢?」他用下巴摩挲著她,饜足的擁緊。
悠悠淺歎,她細細的說:「其實去哪裡都好,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柔如秋水的偎靠他,嗔歎的承認,「真的,摔下來的時候,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在歡喜的欣賞修眉展現不同以往,屬於小女人的甜媚神情,嘴角掛著狡檜的笑痕,得意的宣佈,「那麼,從現在起,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沒有任何人可以分開我們。」
***
絕谷下,濃濃的晨霧堆聚。
在黑夜與白天的交會點,渾飩不明的晦暗時刻,一陣尖銳刺耳的響哨聲驚醒了相擁而眠的兩人。
咻——砰!炫目的銀白煙花照亮天空。
修眉跳起身大叫,「大哥,我們有救了!」轉念一想,卻又憂慮的補充,「但是也麻煩了。」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分開。
駱千綸輕鬆的聳肩,壓根不把她的擔優當成一回事。
「你有沒有聽過『擎天梯』?」
「聽說很多居住在高山的居民,會採集堅韌的籐蔓,再加上特殊藥水浸泡做成長繩索,用來運輸物資,甚至運人。」
修眉心事重重的仰望,果然沒多久,叮叮叮……一陣鐵石擔擊的清脆聲從空而降,方才說的擎天梯,已經貼著山壁垂放下來。
猶豫不安的邁向繩索,難得惶恐的僵凝住小臉,雙手勾著駱千綸的脖子,不多做解釋的要求他,「上面有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在等我,不管他對我做什麼,你絕對不可以插手,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握住繩索,規律的以不同力道拉扯數下,給山上的人打暗號。
駱千綸接過繩子,小心的繫住兩人,「別擔心,一切有我。」他以手指揉平她眉字間的皺鎖,沉穩自信的重申,「不管發生任何事,你只要記住:天地為證,我們已經是禍福與共的夫妻,生生世世不分開。」他扶著她的後腦,低頭熱吻,不她退縮的強橫索求回應,硬把她逼得嬌喘吁吁,雙頰嫣紅似霞才放開她。
掉下深谷很快,要上去可就得花費一番工夫。駱千綸讓修眉先上去,他跟在下面小心守護。
同樣的馬坡頭五角亭,氣氛和景色卻完全不同,地上血跡斑斑、草亂雜沓,分明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廝殺。
「小叔叔。」修眉微笑地打招呼,其實心裡七上八下。他只會把爺爺的命令當聖旨,她們叔侄間的情感從來就淡薄。
傅雪衣瞼色蒼白的接近透明,沒有表情的瞪著她,冷冷的下令,「砍斷!」他明知道下面還有一個人。
「不准!你敢我就跳下去。」修眉大聲的喝令。她站在山崖邊搖搖欲墜,只要斜跨一步,就有可能失足跌下去。她換上嘻皮的表情說:「世上大概沒人可以幸運的連兩次都毫髮無損吧?」
「他是誰?」傅雪衣的聲音冷得沒有溫度。
「他是我很喜歡服愛的人。」她回答得毫不猶豫。
看著她不同以往的堅定神情,傅雪衣難得退讓的號令屬下,「讓他上來。」白影閃動,快如雷電的飛撲向前,出手準確的扣住修眉的手腕,「跟我回去。」
原以為會受到激烈的反抗,沒想到她竟然乖乖的隨他拉扯,步伐踉蹌的後退,猛然嘔出一大口鮮血……
「眉兒!」駱千綸一上來,看見的就是她吐血的畫面,焦急的掠動想趕到她身邊。
傅雪衣雙足不動,人卻詭異的快速後退了一丈,原本警戒在旁的四個白衣人,默契十足的從不同方位搶上前攔阻他。
駱千綸縱躍如飛,身法快如鬼魅的倏來乎去,扭腰、跳躍、閃躲……以極不可能的角度避開白衣人的猛攻。
「住手!」修眉激動的尖叫制止,喘息的嗆咬不已。
傅雪衣森冷的喝問,「你在搞什麼鬼?竟然引我的內力去撞擊心脈,你不想活了?」這個侄女自幼古怪,沒人摸得清她百轉的心思。
她按壓著胸口,慘白著臉露出額頭的紫色印記,不在意的說:現現在內臟受創,又帶著『流金花』的毒,不馬上運功替我驅毒療傷,一會兒毒人肺臟,你就只能帶我的屍體回去跟爺爺交差了。」靈動有神的瞳眸流轉著狡檜的光芒,笑得甜蜜得意。
「你……」冷漠鎮定的臉閃過一絲怒意,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傅雪衣當機立斷,雙掌貼在修眉的背心,開始替她療傷驅毒。
四個白衣人警戒的圍成半圓,駱千綸則是按兵不動的靜立觀察。
一刻鐘過去,傅雪衣的額頭滲出汗水,而修眉的臉色已經慢慢恢復正常膚色,他收功而起,「我已替你把毒逼到右手,回去後再以冰蠶吮毒即可,走吧!」
「謝謝小叔叔,不過,我不能跟你回去。」修眉手腕半轉脫出,退開一小步。
「這是你第二次私自下山,別以為我不會懲戒你。」銀白的髮絲被風吹起,他一臉肅殺的瞪著幾步外的駱千綸,「就為了他不回去?他知道你來自哪裡?」
「知道。」駱千綸坦然的迎向傅雪衣,拱手為禮,「晚輩『百幅門』駱千綸,見過『寒玉宮』少官主。」寒玉宮地處偏遠,官裡的人終身不下山,也不和外界往來,然而,每次現身就代表著無情的血腥殺戮,因此被歸類為神秘,不受歡迎的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