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唐惶恐地忙跪地回話:「屬下是在一間廢棄的屋子前發現這位姑娘的,發現她時她已經暈倒在地了,由一旁石頭也沾上了血跡看來,這姑娘該是不小心跌倒撞傷頭而昏倒的。」
盧雲在一旁也幫著說話:「皇上,馮將軍的判斷並沒有錯,因為這姑娘的傷口上還沾有些小碎石,也幸虧馮將軍及時找到了人,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梵天臉色這才轉好了一些,放緩語氣:「馮將軍,這次找人也辛苦你了,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馮唐忙謝恩退下。
「她還要多久才會醒過來?」梵天關心地問,伸手為她撫去臉頰旁的髮絲。
「就快醒過來了,請皇上不必擔心!」盧雲回答,和薛成對看了一眼,交換個彼此都瞭解的目光。
房裡一時是靜默無聲。梵天固然著急在等著人醒過來,盧雲和薛成兩人心也是惴惴不安的,一切只等這個女子醒過來後,就會知道他們的心血有無成功了。
床上人呻吟一聲,緩緩張開眼簾醒了,下意識地轉動頭,半掙扎地想移動身子。
她耳旁立刻傳來了溫柔的男子聲音,移動的身子也被人輕輕地給按住。
「別動,你受傷了,不能亂動,以免影響到傷口。」
她頭轉向發聲處,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子。彎著身,兩眼裡滿是關懷柔情地看著自己。
梵天見水靈兒醒了,才安下一半的心來,拾起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滿心地憐惜:「你受苦了,還很疼嗎?可有感到哪兒不舒服?」
她看了梵天好一會,這才舔舔唇,有氣無力地小聲回答:「我的頭疼……好疼!疼!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你……你是誰?」
聽到前面的問題,梵天是心疼不已,但最後一個問題讓他驚訝地忙追問:「你不認得朕了?這兒是行雲宮,朕就是行雲宮的主人啊,你想起來了嗎?」
她睜著一雙大眼眨啊眨的,仔細地看著梵天好一會,眼中仍是一片的迷惘。
「你是誰?我不認得你啊,行雲宮又是哪裡?我怎麼了啊?」
梵天發覺事態不對,忙叫盧雲前來看看。
盧雲量了下她的脈搏,氣息平穩、脈象正常,他不動聲色地回稟皇上:「這位姑娘一切正常,沒有問題。」
「這怎可能?沒問題怎會認不出人來呢?」梵天疑惑,忙又問她:「那你自己呢?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家又住在哪呢?」
「我……我……」她努力在思索著。「我是誰?我的名字?家?我……為什麼想不起來呢?我……」喃喃自語著,她的表情也愈來愈驚慌!她突然兩手抱住了頭,痛苦地輾轉著,難過地叫出聲:「我是誰?我……我的頭好疼、好疼,為什麼想不出來?好疼……我的頭好疼啊!」她的手不自主地猛捶著頭。
梵天快速地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傷害自己,看著盧雲急急地厲聲問:「盧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盧雲忙將已擬好的腹稿說出來:「皇上,這可能和這位姑娘頭受傷有關係,頭部受到強烈的撞擊會讓人意識不清,也可能會使人失去記憶,這姑娘後腦門的傷口不淺,所以連帶地也影響到她的記憶了。這記憶可能是短期會恢復,但有可能一輩子也想不起來了!」
「這情形可有辦法醫治?」梵天接著又問。
盧雲面有愧色地搖著頭。「下官無能,因這不是疾病,所以藥石也治不好。」
這答案讓梵天也束手無策了。
她人則趴在床上掩面哭了起來,哭得好傷心。她的頭好疼,卻什麼都想不起來,怎麼辦?那她該怎麼辦呢?
她哭得梵天心疼極了,忍不撰她抱起,納入懷中,溫言好語地安慰她:「別哭,別哭了!你有名字的,水靈兒,朕的水靈兒,這是朕為你取的名字,你就叫水靈兒。你是要隨朕入宮的,就算想不起自己的身世,忘了所有的事都無妨,你還有朕呢,就同朕一起回京城吧!你的一切朕都會為你作主的!」梵天摟緊她說道。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不管如何,他都不再放開她的人了!
聽到自己有名字,她心情好了一些,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望著梵天問:「水靈兒,水靈兒是我的名字?」
梵天微微一笑,點點頭。「對,水靈兒就是你的名字。」
梵天俊朗的笑容讓她止住了淚,這才想起了他的身份。「你……你是皇上?」
梵天哈哈一笑,不禁低頭在她鼻尖吻了下。「這是我第二次見到你這樣的表情了。朕是皇上,所以有朕在,你什麼都不用怕、什麼也別擔心,只要好好養傷就可以了!」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她偎在皇上懷中,只有皇上的這一番話,還有什麼好憂煩的呢?遂輕咬著唇,點點頭,臉上有了些許的羞怯笑容。
梵天見狀,是笑開了懷。「終於見到你的笑容了,可真是千金難買啊!」
水靈兒紅了臉,將頭埋入皇上懷裡,不好意思再抬頭看皇上。
梵天滿足地抱著她,親暱地撫著水靈兒的玉頰,對她是呵護備至。
這樣的情形也讓薛成和盧雲高興在心中。水靈兒姑娘能得到皇上的歡心,也不枉費他們的一片苦心了!雖說有些對不起水靈兒,擅自讓她服下忘塵,使她忘去前塵往事。但就是因為沒有以往記憶的牽絆,她才能心無礙地接受皇上的寵愛,如此一來,既能化去無解的恩怨仇。又可以了去皇上的相思,豈不是美事一椿呢?
而失去記憶的窈窕,當然也不知道今天是她十七歲的生日,也想不起今天是她要和尤紹祖拜堂成親的日子,更忘了她自己所訂下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在公主莊裡,尤德全在得知新娘子無故平空失蹤後,是氣急敗壞地發動所有傭僕去找人,就算是翻遍整個山頭,他也一定要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