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唐馬上擋到窈窕身前,阻止她的去路。「姑娘,你不能離開!」
窈窕哪肯聽話,人硬想要離去。「放我走!你們不能強逼我,放我走!」死命掙扎著要掙開馮唐的鉗制,生氣下,張口便往馮唐手臂上用力咬了下去。
馮唐吃痛大叫一聲,本能地舉起另一隻手就要往窈窕臉上甩去。
「別傷她!」薛成被馮唐的叫聲驚醒,見他要對窈窕下手,急得出聲喝阻。
馮唐快速地收回一半的力氣,但仍給了窈窕一巴掌。
窈窕被打得頭昏眼花,站立不住,人往一旁倒下,頭卻恰巧撞到了桌角,頓時血流如柱,她人也痛暈了過去。
「馮將軍,你太魯莽了!」薛成責備著人,急忙上前看窈窕傷勢如何。
馮唐也明白自己錯了,立刻就出門找御醫來。
正是好夢方酣的盧雲,被馮唐吵醒,在迷迷糊糊中給他半拉半拖地拖出房間。
「什麼事啊?你不說清楚,只拉著我跑,我這把老骨頭會給你折騰散的!」盧雲邊跟著馮唐走,邊抱怨連連。
馮唐帶著人回到薛成房間,急拉他到床前。「有人受傷了,快救命啊!」
盧雲許多的嘀咕聲在看到窈窕的傷後就停住了,救人最重要了,他連忙使出看家本領,急著為人療傷。
「怎麼樣?要不要緊?」馮唐不住地問道,焦心不已。萬一這女子有個不測,他要如何面對皇上呢?
盧雲在為窈窕止住血,也包紮好了後,才擦著額上的汗水回答:「血是止住了,應是不會有大礙了,但是,這姑娘傷得不輕,又剛好碰在腦門上,恐怕醒來後人會有暫時失憶的症狀發生,需要長期細心的照顧才能恢復。」
說完,喘了口氣才想起問:「對了,這姑娘是誰?怎麼受傷的?又為何在薜總管的房裡呢?」
三人算是共事多年的老友了,薛成也不瞞他,將窈窕的事從頭到尾說給他知道。
「原來皇上著急要找的女子就是她!嗯,果真是個絕色,將後宮裡的后妃們都比下去了,難怪皇上會為她神魂顛倒。」盧雲打量著窈窕,點頭稱讚。
「神魂顛倒才是大問題!這女子說什麼也不願進宮,又是如此的身份,這要如何對皇上稟明呢?」薛成想著不禁又歎了口大氣。
馮唐也無奈地半著開玩笑說:「我還倒真希望她永遠失去記憶算了,或是有藥讓她想不起自己的身份,那她就不會排斥進宮了,這豈不皆大歡喜?」
薛成沒好氣地回他:「世上若真有這樣的神仙妙藥,盧御醫早就煉製出來了,還等到你提起!」
馮唐和薛成對看了一眼,兩人都搖著頭,不知該怎麼辦。
盧雲則是一臉怪異地瞪著薛成看。「你怎麼知道我煉製成功了呢?」
馮唐和薛成聽了這話,驚訝地迭聲問:「真的?!你真做出這樣的藥了?藥效如何?成功了嗎?藥呢?」
盧雲舉起手止住他們問個不停,簡約地向他們解釋著:
「其實我一直在煉製這種藥,但一直都不成功。這次隨皇上到靈山打獵,在山中發現了罕見的無情果,用它做藥引,終讓我煉成了。因它能使人忘去記憶,因此,我就將這藥取名為『忘塵』!」
「這太好了!那還等什麼?快拿出來給這姑娘服下啊!」馮唐興奮地叫。
薛成較為謹慎,他疑問道:「忘塵會讓人忘了所有的記憶,那人不就連以前讀的書、學過的禮法都忘了,成了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癡嗎?」
盧雲笑著搖搖手,詳加以說明:「忘塵之所以難提煉,是因為它的藥力只會讓人忘了他以前所有接觸過的人事,並不是忘了全部的記憶,因此,以前所知道的書畫技藝、禮儀常識並不會因此而全然忘了。」
薛成這才放下心笑了。「那真是太好了!有盧御醫的幫忙,也可以解去皇上的相思之苦了!」
「薛總管是真要這麼做嗎?忘塵沒有解藥,服下的人只要一想起往事,就會頭痛欲裂、痛苦不堪,再也恢復不了記憶!而且忘塵也只提煉出一瓶而已,藥材難找,用了之後也制不出第二瓶了。」盧雲嚴肅說道。
薛成慎重地點著頭。「這位姑娘非常地重要,她的命運似乎和皇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現在或許一時間看不出來,但在不久的將來你們就會明白了!這件事也是我們三人的秘密,若不小心洩露一點風聲出去讓別人知道了,便成了欺君罔上的大罪,論罪處該要誅九族的,這嚴重性你們明白嗎?」他臉色凝重地對馮唐和盧雲說。
馮唐和盧雲都沉默地點點頭,事已至此,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三人擊掌起了誓言,這個秘密會永沉在各人心底,至死方休!
天亮了,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窈窕沉睡的容顏上。當她再睜開眼睛時,她的人生也會一切都不同了!
第五章
梵天站在露台上看著底下茂盛繽紛的花園,亮麗的美景不能使他開懷,他仍是緊皺著眉頭。已經過去兩天了,還沒有找到人的消息回報,水靈兒到底在哪兒?她可會遇到危險嗎?他心中全在掛念這些問題,哪有心思賞景!
一陣急促的腳步走近,薛成走前來稟告:「皇上,那位姑娘找到了,不過她受了傷,人目前在蘭軒裡,盧御醫正在照顧著。」
梵天一聽,臉色大變,心急地立刻趕往蘭軒。
走進蘭軒,房裡的人全都向他躬身行禮,梵天只是手一揮,急急地就走到床旁看人傷得如何?只見到水靈兒瞼色蒼白地趴在床上還未清醒,頭上還綁著厚厚的布條,梵天的心疼神色全都寫在臉上,焦心轉頭詢問盧雲水靈兒的傷勢如何?
「啟稟皇上,這姑娘是傷得不輕,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只要細心地調養,三天就能下床,八到十天就可痊癒了。」盧雲躬身回答。
梵天點點頭,臉色一轉,語氣嚴厲地看著馮唐問:「她是如何受傷的?又是誰讓她受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