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怒氣的若亞當然不可能乖乖站著讓他打,可偏偏當她迅速的想要閃避時,卻不小心勾住了地上的電線,然後一個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跌至地面。
「該死的!」低低咒了一聲,若亞知道自己只要伸手探向駱敬業,就能免於當眾摔跤的尷尬,但偏偏一想到方纔的事情,她寧願重跌在地,也不想要碰駱敬業一下。
於是她倔強的閉上雙眼,等待那股劇痛的到來,可等了好一會兒,劇痛似乎沒來,一股屬於男人的氣味卻竄進了她的鼻端。
緊皺著眉,她睜開了雙眼,心中祈禱著救她的人最好不要是駱敬業。恍若是回應著她的祈禱似的,若亞甫才睜開雙眼,卻又落人一泓黝黑的潭水之中,霎時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襲來。
那泓深幽的潭水就恍若是一把鑰匙似的,在轉瞬之間開啟了她緊閉的心房。
「你是誰?」若亞忘了自己依然躺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之中,也聽不見四周逐漸傳來的竊竊私語,只是執意想要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刑奕轔沒有回答她,只是逕自在手臂上施著力道,然後扶著她穩穩的站在地面。
「你到底是誰?」若亞再次追問,卻依然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因為他已經將注意力轉到方才想要打她的駱敬業身上。
「你的行為似乎不像是個男人。」刑奕磷冷冷的說道,聲音半大不小的恰好能夠傳人在場每一個來賓的耳中。「就算求歡不成,也不必惱羞成怒啊!」
他的話引來眾人此起彼落的驚呼聲,只見駱敬業的臉色在瞬間青白交錯,額上的青筋和緊握的雙拳在在流露出他的憤怒。
「是那女人先勾引我不成,又無禮的打了我一巴掌,我才會……」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社交圈的笑柄,駱敬業顛倒黑白的辯解著。
「是嗎?怎地我看到的不是這樣,明明就是你借酒裝瘋,求歡不成後惱羞成怒,人家沒道理愣愣的讓你欺侮吧!」
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一字一句的指責,皆讓駱敬業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當然四周的議論與指責也愈來愈指向他。
「你……」想他駱敬業何時曾經受過這樣的侮辱,他雙眸的利刃筆真的射向若亞,彷彿在訴說著他的憤恨。
其實若亞也不希望將事情鬧大,在激動的情緒漸趨平緩之後,日復平時冷靜的她,淡淡地說道:「明天你會收到我的辭職信。」
「哼!」重重的哼了一聲,駱敬業臉上無光的排開眾人而去,可一向驕傲的他在心中發誓,總有一天要教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付出代價。
好戲看完了,因這場騷動而聚攏的賓客逐漸的散去。
緊繃的情緒終於緩緩的鬆開,若亞這時轉身面對刑奕嶙,誠心誠意的說:「謝謝你!」
大大方方收下她的謝意,刑奕磷以促狹卻帶著質疑的語氣問:「你的謝意就這樣嗎?」
其實初時他並不想來救她,甚至沒有發現這場混亂,要不是以塑的女人因為新嫁娘的含蓄,不方便出面,而用懇求的眼神直望著他,他也不會來膛這渾水。
不過既然做了就做了,他得為自己尋得一些報酬,他忍不住的想要捉弄她一下。
瞠大了眼,不敢相信方才話說得正氣凜然的男人,此刻竟然以這般輕佻的語氣在向她索取感謝。
「那麼請問閣下想要什麼謝禮。」他索求回報的態度讓她心中原有的謝意硬生生的去了一半,一股不好的感受自心底升起。
原來男人都是一個樣,瞧他剛剛教訓駱敬業時是多麼的正氣凜然,可現下那種索恩的態度卻也一樣的令人感到噁心。
「這樣吧,陪我跳支舞。」刑奕磷當然沒有錯過若亞眼中的鄙夷,不過這鄙夷卻讓他玩心更起。
畢竟以他身為塑方集團對外的負責人,看多了著迷於權勢而投懷送抱的女人,而如今卻被一個女人嫌惡得有如一隻蟑螂,那種感覺還真是令人玩味。
「我不會跳舞!」若亞冷冷的一口回絕,此刻的她很想掉頭離去,可她偏偏不喜歡欠人情。
他救了她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即便自己再討厭他,她還是想回了這分情。
「沒關係!」刑奕磷的眉眼漾開了一抹邪笑,一點兒也不將她的拒絕放在眼底。「我想我是一個很厲害的跳舞高手,可以教你。」
「這……好吧!」猶豫了一會兒,她終是答應他的要求。
反正只是一支舞,也死不了人,既然這個男人都不怕被她踩得滿腳包了,她又何必這麼小氣呢?
她保證等會絕對會讓他後悔這樣的決定,一個已經事先聲明不會跳舞的人若是踩著了男伴的大拇指,應該無罪吧!
在這樣的想法中,若亞原本緊繃的臉色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誰教這個陌生的男人要強邀她跳舞。
沒有忽略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狡猶,刑奕磷瀟灑的擺出一個紳士邀舞的動作。
若亞刻意的拉開彼此的距離,輕輕的將自己的纖手置於他伸出的掌上,豈料一個不注意, 自己刻意保留的距離卻被他的悄悄一扯給縮短了。
「對不起,我跳舞時,不習慣和舞伴橫著一條黃河。」刑奕磷閒適的隨著音樂開始帶著若亞舞動,嘴裡還氣死人不償命的道著歉。
「我無所謂。」佯裝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表面上任由他將距離拉近,可實際上心裡早已打定主意要讓這個無禮的爛男人「痛不欲生」。
她悄悄地覷了個空往下一瞄,在瞄準他的腳尖之後,便不著痕跡的死命踩了過去。
可那隻腳彷彿是生了眼似的,在她得意揚揚認為自己已經踩著它的前一刻抽腳而去,結果別人的腳沒踩著,她的足踝關節卻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的吃痛著。
「可惡!」忍不住的咕噥一聲,如果不是那男人眼睛正看著前方,她真會以為他臨時移開自己的腳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