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在即的樓梯讓海晴高興之餘忘情地加快了腳步,卻忘了她的母親腳程根本跟不上。
「快走,別管媽媽了。」跌倒的同時,石敏不忘催促女兒逃命。
「媽!」海晴又急又氣,想撫起跌跪的母親時,黑衣人已來到眼前了。
「一個都別想跑。」黑衣人舉槍瞄準海晴。
黑衣人的舉動讓石敏驚得一躍搶在海晴身前。
「別殺他們。」她知道,「那個人」恨的只有她一人,但她更知道,絕不能讓海晴和海旭落入「那個人」的手中,因為,「那個人」的狠心絕情,將會讓兩個孩子生活在地獄裡。
石敏的護身並未讓黑衣人不悅,只是改將槍口對到她的腦袋。
「晴晴快走。」石敏無懼的面對著前方瞄準她眉心的槍。她不怕死,只要兒女能平安,即使要下地獄,她也無所懼。
「媽!」海晴慌了,她不知該怎麼做才是對的,是丟下母親,還是保全弟弟?
「晴晴……小旭就交給你了。」說完,石敏奮身撲向黑衣人,而料不到她有此舉動的黑衣人在訝然之餘,手指反射性地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貫穿石敏的腦袋,腥熱血液隨子彈噴灑而出,濺上了愣住的海晴。
「不——」母親的血噴在她臉上,這教她情何以堪。
中槍的石敏並沒有向後倒下,反而向前緊握住黑衣人握槍的手。這是她僅能為兒女做的。在氣絕前,石敏揚起一朵開心的笑容。
其他黑衣人見狀,紛紛向前欲擒海晴。
而自悲慟中回神的海晴,舉起僅剩一發子彈的槍朝靠近她的黑衣人射去。
見同伴被殺,其他黑衣人習以為常,並未出現忿慨的神情,只是加大腳步靠近她。若非有不得傷了這對姐弟的命令,他們早一槍斃了姐弟兩人。
黑衣人只是不斷靠近而沒舉槍相向,海晴多少猜出了他們的目的。如果被擒,她寧願死,既然要死,不如拼他一拼,也許……她不敢再想有什麼奇跡出現,只求能死裡逃生。
黑衣人步步逼近,海晴節節後退,直到她退到樓梯口,才將手中的槍用力丟向黑衣人,而她則把握這幾秒時間,轉身奔下樓,再度奔跑在夜色中。
*** *** ***
自從閻皓月順利娶了星辰後,三位「天珠新娘」竟沒事搞了個七天一聚的無聊名堂。
至於為什麼要聚?三個女人的說法是讓他們這四位「異人」和程拓這正常人聯絡感情。
要他們聯絡感情?她們有沒有搞錯,他們認識的時間比她們嫁給她們老公的時間還久耶。真是三個沒大腦的女人,什麼名堂不好編,偏編了個爛到底的蠢理由。
水霧影不屑地撇撇唇,厭惡地瞄了瞄又在上演「相親相愛」戲碼的兩對。
他搞不懂,每次聚會他們總是在他和程拓面前親來親去,是表演給他們看,還是存心要嘔死他。
想當初他聽到此提議時,第一反應就是搖頭拒絕,他心知,宴無好宴,雖不是鴻門宴,但也差不到哪去了。
豈知,聚會日一到,深知他不會赴約的三個女人,派了她們親愛又偉大的老公前來押他。現在想來,那感覺就像犯人將上刑場一般,想逃,卻又無從遁逃。
所以,當了幾次犯人後,他學乖了,既然定要出席,與其被人押著倒不如自己乖乖來。
只是,一個月四次,幾個月下來,他不得不懷疑,這種又吃又喝的聚會真有辦法聯絡感情嗎?依他看,長期下去,不是吃成了胖子,就是喝成了酒鬼。
「影,快幫幫我。」程拓驚慌又無奈地朝坐在沙發上,一副悠哉又無聊的水霧影求救。
水霧影斜瞟了眼,理都懶得理。
「影。」程拓哀號,聲音中夾雜著幾許懊惱。
「別叫我,自己的事自己負責。」手托腮,水霧影歪斜著身,無精打彩地看著電視。
「別這樣嘛。」程拓採取哀兵政策,「你就好點心,幫我拿塊尿片。」
他真是沒事找事做,看星的兒子可愛就抱來玩,這一玩,閒人當不成反成了保姆。
最可憐的是,他不是當一個奶娃的保姆,連夜的兒子也一併看顧,雖然小翼並不需要他,而那些將小孩丟給他的人,此刻正優閒地在月下散步。
他……他是招誰惹誰了,竟落到當保姆的下場,而影不但不可憐他,還沒良心地落井下石。
「瞪我幹麼?又不是我叫你照顧小虎,是你自己無聊,太閒。」程拓哀怨的眼光看得他渾身不舒服。
「你們是同一國的,衝著這點,你就該伸出援手。」
水霧影眼兒瞟,慵懶地揚起唇嘴,「我們不是同一國的。」
「怎麼不是,你們都是四方國的人啊,」影是禁慾太久,憋壞了腦嗎?
水霧影舉起食指搖了搖頭,「四方國正確的說法是四方界,我來自水之國,小翼是風之國,你手上抱著的是火之國。」
水霧影戲謔的表情看得程拓有火無處洩。
「哎呀,不管你是那一國,總之,你先去幫我拿塊尿片來。」他快被小鬼的屎味薰昏了。
都怪他,一時好奇解開尿片想一探小寶寶的那根是多大,哪猜得到這小鬼早不拉晚不拉,偏挑他解開尿片時候拉出來。
「你實在有夠懶,尿片就在你身後,你手不會伸長點嗎?」這種雞毛蒜皮的事還想勞他大駕?門都沒有。
程拓快被水霧影的冷言冷語氣死。「我也知道尿片在我後面,問題是我手不夠長。」其實他是怕若將小鬼的腿放下勢必沾了一屁股的屎,而他不想在換尿片之餘還得替小鬼擦屁股。
「不夠長?」水霧影冷酷而戲謔地揚揚眉,「那你就保持這種姿勢等他們進來。」
「水、霧、影!」程拓忍無可忍地吼叫。
怒咆聲嚇得小寶寶放聲大哭。
「拓、你小心點,讓星知道你嚇哭了他兒子,他會把你燒成烤豬。」水霧影自認好心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