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見皇上請求出宮。」他突地對著風滌塵說道。
「你也想出宮?」
「待在宮中也挺無聊的,皇上還不知道哪時候才會在某個嬪妃的房裡想起還有我們在那兒等著發霉。既然你要出宮,我待在這兒也沒意思,不如一同出官去找你那個失了蹤的未婚妻,找點事做免得骨頭全僵了。」他誇張地伸直修長壯碩的身軀,證明他所言不虛。
風滌塵心想多一個人幫忙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法子,「好吧,皭顃,多你一個人向皇上請命,我想我們倆能獲准出官的機會會大些。」
「那我們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找皇上啊!」朱皭顃說罷便起身傳喚宮中的太監稟告皇上他倆有要事面奏。
傳話的太監過了不久就回報說皇上在御書房裡等著他們晉見。風滌塵和朱皭顃向皇上說明去意,皇上仍不願放人,好不容易經過長達一個時辰他倆輪番上陣勸服皇上,皇上才勉勉強強地點頭,答應他們出宮。
當風滌塵和朱皭顃終於獲准跨出宮門時,曲水樓失蹤一事早已過了三個時辰。
朱皭顃望了望天色,「再過一個時辰天色就暗了,滌塵,依你之見你的未婚妻會上哪去?」
風滌塵也想到了這一點,「耽擱了這麼久,只怕水樓已經出了城了。」
「出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敢獨自出城?京城外雖算不上鼠輩橫行,但總怕她遇上山賊之類的匪徒。」朱皭顃也擔心起曲水樓的安危。
「我倒是不怕那些強盜會對水樓怎麼樣,以她的武術對付那群賊寇綽綽有餘。」風滌塵想起她會龜息大法這種高深的武術,所以他不擔心這一點,他是擔心她人生地不熟的,會在城外迷路。
「再高強也怕猛虎難敵猴群,一個姑娘家的武功能高到哪去?」朱皭顃說道。
風滌塵短笑了一聲,「皭顃,你別小看水樓,她的武功也許在你我之上呢!」
「哦?」他相信風滌塵是個不打誑語的人,「這麼說來,那你的未婚妻豈不是武功蓋世的女俠?你上哪兒去找到她的?天山?」
風滌塵不想愣在這裡跟他閒聊,「一口難盡,現在還是先找到她要緊。」
朱皭顃還真忘了他出宮是要幫風滌塵找人的,他思忖了一會兒,「這麼著吧,我們分頭去找,既然你說她應該是出城去了,那她必會到城東的馬市裡去買一匹快馬代步,你現在就去找找看,也許她還沒出城。我呢,因為不清楚她的長相,所以我跟你同行也沒什麼用,我還是先回你家裡去瞧瞧,問問你家的下人這兩天她有說過什麼地名,萬一她真出城了,我們也有個地方好找起。」
「也好。」風滌塵心想她八成是回傲風堡了,但是她當初既然堅持要跟自己回京,為何突然不告而別地離開將軍府?皇她改變了主意決定離開他嗎?
朱皭顃作了一揖,「就這麼說定嘍!滌塵,我們酉時在城東的騰耀客棧見面,到時再依情況定奪。」
「那就有勞你了。」風滌塵回禮後就急急地趕往東市。
瞧他為了一名女子那麼召集地莫揚自己還是頭一次看見呢!朱皭顃好笑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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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朱皭顃是將軍府的熟客,將軍府裡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家僕不認識這個人,所以在他抵達將軍府的門口時,管家早已急急忙忙地迎了出來。
「王爺。」管家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個禮。
朱皭顃微點了頭。
「我們將軍還在宮中,只怕王爺得勞駕到宮裡去一趟方能找得著將軍。」管家還沒等他發問就搶先一步地說道。
「我知道,我剛跟滌塵才從宮中出來,今兒個不是找他,我有話要問你。」朱皭顃沒因管家的唐突而動怒。
管家顯然有些驚訝,「不知王爺要問小的何事?」
「我們一定要站在這裡說嗎?」朱皭顃好笑地指了指門口。
管家這才發覺自己的失禮,不斷地欠身打躬作揖,口裡喃喃念著一堆道歉的話,「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大人大量,別跟小的計較。」
「你還不請我進去?」如果朱皭顃不是真瞭解管家的個性有時還挺含糊的,他會真以為管家在對他下逐客令。
「當然、當然。」管家仍不斷欠著身,他那把老骨頭真禁得起這一番折騰,「王爺,請。」
他跨進了將軍府的院子,管家這時才記起了大廳仍有一名不速之客堅持等著將軍回來。那名自稱來自傲風堡的客人已經在大廳裡等了兩個時辰了,管家一時還真忘了他的存在。
管家還沒來得及提醒朱皭顃,他一腳就進了大廳。
曲向樓聞聲從沉思裡抬起頭來,她見來人不是風滌塵,不禁暗忖竟然還有內力如此高的人,她只感覺到管家一人的氣息,卻沒有發覺他的存在。
曲向樓翩然從椅子上起身作揖,「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放肆!竟敢對……」
管家大聲地斥責被朱皭顃伸手制止了下來,只是瞅著眼前似乎年不過二十的毛頭小子,他眉清目秀,眉宇間揚著一股英氣,身長不過六尺,一身素白的袍卻襯得他英姿煥發,不若相同年紀那富家公子哥兒們的浮氣。滌塵何時交了這麼一個氣度非凡的小兄弟?他那冷靜沉著的態度真叫自己欣賞。
曲向樓微揚了眉頭,依管家的反應來看,此人的來頭定當不小。她的身高在普通男子中算是普通,但初步估計,她即使站直身也只到他的肩頭左右,但面前這個男子令她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鶴立雞群的身高,而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那股冷酷氣息與王者的風範。
曲向樓自認見過的男子不算少,但都沒有任何人能像他一樣第一眼就能給她深刻的印象。
在曲向樓和朱皭顃相互評估過對方之後,朱皭顃先在身前抱拳,「朱皭顃。」他並沒報出自己的官銜,他一向覺得沒必要拿自己的官銜去壓人,對這個小兄弟他更說不出自已為何不想讓對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