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她安心地待在他寬闊的懷中,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
「想不到我風滌塵一生不曾為任何女子動心,第一眼見了你卻為你失了魂,但你卻對我視若無睹,於是我賭上自己的清譽,不顧顏面地和向樓串通好綁架了你,希望多一些相處的時間好讓你正視我的存在。」
曲水樓突然抬起了頭,「你和向樓串通好?向樓早就知道你綁架我的事?」
風滌塵頷首。
「這個死向樓,這麼早就已經在設計我了,難怪我到吟風樓的時候她也在場!」曲水樓氣得牙癢癢地,「她老是想著怎麼把我嫁出去,但沒想到居然會用這種手段……沒關係,十年風水輪流轉,我非把她也嫁出去不可!」
「就快了。」風滌塵也朗朗地笑道,他想起這幾天苦惱地逃回王爺府的朱皭顃。
「呃——我說得是替向樓物色一個老婆。」她察覺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更正道。
「你就別再瞞我了,我也曉得向樓是女兒身的事實。」
「呃?你怎麼會知道?她不可能告訴你的。」曲水樓一臉錯愕地說道。
他不住地微笑。「我自己發覺的,在軍營待久了自然會發覺到一些常人不容易發覺的事情,向樓的言行舉止十足的男性化,可惜有些女孩子家才有的小動作她本人也沒察覺。我的確花了不少時間觀察她,才確定她是個女孩子家。一個弱女子女扮男裝獨力撐起傲風堡,她身上的擔子也實在太重了。」
「胡說!向樓一點也不弱。」曲水樓反駁道,「我可是親眼瞧見她十六歲那年將堡裡那票反對改邪歸正的土匪頭一個個打倒,雖然那次她受了很重的傷,可是她吭也不吭一聲地讓我包紮傷口。」
風滌塵愈發敬佩曲向樓了,十六歲就遠見地明瞭傲風堡未來的路子,加上曲水樓所說的往事,一個十六歲的女孩竟然能忍辱負重,犧牲自己的青春去營建一座屹立不搖的城牆,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我承認向樓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子,但是她……」
「需要一個男人對不對?」曲水樓笑咪咪地接下風滌塵的話。
他微笑地頷首,吻了曲水樓的額頭一下算是嘉獎。
「又乘機吃我豆腐。」她嘴裡雖然埋怨,其實心裡也挺樂意的。「英雄所見略同,這點我三年前早就想到啦!所以我才會下山去搶男人。向樓無法丟下傲風堡恢復女兒身,於是我把男人搶上山,也許向樓瞧上眼了會把他當作『壓寨相公』也說不定,可惜我搶了十幾個,向樓最多也是惜才地將管家公、伯堯和崇峻頂替前人舊有的位子幫她做事。」
「你搶我的原因也是為了讓我做向樓的『壓寨相公』?」他現在終於能理解心中徘徊不已的問題。水樓願意自毀名節地為不能成親的姊姊搶丈夫,她們兩個果真是姊妹情深。
她嘿嘿地笑了兩聲,「現在可不行啦!我要把你收歸己用。」
風滌塵聞言摟緊了她,「你這是在向我求婚?」
「誰說的?我這是在逼你娶我,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娶別的女人啦!連向樓都不行,你只能乖乖地當我的『壓寨相公』。」曲水樓故意將話反過來講。好吧!就算她向他求婚好了,反正一人一次,誰也不欠誰。
「我只要有你就夠了。」風滌塵慷慨地承諾她。又意圖給她一個重重的長吻,他這個老婆真是得來不易啊!
「可是你剛才說向樓『就快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曲水樓推開了他的侵犯,即使在現在這種親暱的時刻裡,她還是念念不忘風滌塵剛所說過的話。
風滌塵懊惱地低吼了一聲,「你的問題實在太多了,給我一個吻我才告訴你。」
她二話不說地達成他的願望,她淺淺地輕啄過風滌塵的唇後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還不行,簡直像蚊子叮過一般。」他厚顏無恥地說道。
曲水樓鼓起可愛的腮幫子,「那你想怎麼樣?」
「所謂的『吻』……」風滌塵突然地劫掠曲水樓的唇,「是像這樣的。」
又是一個讓曲水樓腦筋全攪成一團的熱吻……
許久以後,風滌塵終於氣息不穩地放開曲水樓的歷,貼在她的青絲旁喘息。
吻她真的會上癮,但是再吻下去就一定會出事,他一點也不想提早過洞房花燭夜,「水樓,我回答你的問題。」
她根本就無力思考,她的腦子裡全是一片空白,「我……我剛剛……問了你什麼呀?」
「有關向樓的事。」風滌塵直想笑,他可知道以後如何制伏這隻母老虎了。
「對……沒錯。」曲水樓迷濛的眼睛逐漸恢復神智,「你說吧!」
風滌塵讓懷中的曲水樓換了一個較舒服的姿勢,讓她能枕著自己的胸膛。他開始叨叨地敘述這幾天曲向樓和朱皭顃相遇的經過,和之後他們兩個人種種怪異的舉止——明明相互追逐著對方的身影,兩人視線一旦交會又立刻地別過頭去,還有朱皭顃和曲向樓在將軍府裡大玩躲貓貓的遊戲,他們兩個能為了一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大吵特吵等等,最後講到了朱皭顃苦惱自己是不是有「斷袖之癖」,乾脆逃避地躲回王爺府裹不見曲向樓的面時,曲水樓實在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風滌塵也笑了,「這麼好笑?」
她笑得肚子都疼了,她擦掉眼角流出的淚水,肩膀仍不住地抖動,「當然……那……那個王爺真是可憐……哦!天啊!真是好笑,向樓……真是會整死人……」
「是啊!不過她這次也整到自己了。」風滌塵的確愈想愈為朱皭顃不幸的遭遇感到有趣,好友臨走前那副苦瓜臉教他一輩子也忘不掉。
「真是……沒想到,我千辛萬苦地想幫向樓找歸宿,她竟然……自己撞著了……」她實在笑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我一定要……擺平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