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本來笑容滿面的桑祐瞬間垮下臉。「老爸回來了?還說有急事找我?」
她面有難色的望向小征又看向桑佐,說明了她不願意回去的心情。
「趕快回去吧!難不成你希望老爸在這種地方跟你談事情?」桑佐催促道。
桑祐左右為難,她和老爸的溝通方式通常是很暴力的,輕則互相叫囂,重則拳打腳踢,實在不宜在公共場所進行,可是她又對小征感到不好意思。
小征體諒地笑道:「你趕快去吧!」
桑祐感激地點了下頭,趕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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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祐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盡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響,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探出頭打量了下屋子裡頭。
前後左右各看過一遍,確定無危險因子存在後,她才敢踏進去。
唉!連進自己家門都得這麼小心,這還像家嗎?說不定比越戰叢林還可怕呢!
甫踏進客廳,桑祐立即感到一股怪異的氣氛,還有一道從屋子某個角落朝她直射而來的銳利目光。她深吸一口氣,隨手在鞋櫃上拿了只鞋,憑直覺朝角落扔去。
霎時,一個悶哼聲響起,接著是遙控器摔落地面的聲音,這證明桑祐擊中了目標,她的直覺並沒有錯。
「你這個兔崽子,想謀殺你老爸呀!」桑天傑從角落走出來,捂著被遙控器打到的頭。
桑祐見到桑天傑那副拙樣,不禁大笑出聲:「你活該!別以為我還像以前一樣笨,你偷襲的方式也該換了,這樣有點老套耶!」
「什麼叫偷襲的方式老套?你這個不肖女,對老爸說話的語氣不能好一點嗎?」桑天傑氣得臉紅脖子粗。
「本來就是嘛!」桑祐將袖子捲至肩膀,指著一塊早已結痂落下的疤痕,「你看這個傷疤,要不是你老愛偷襲我,我這得天獨厚的雪膚凝脂上才不會留下它們哩!」她氣憤的指責著。
「你說的是什麼話!是你太粗心大意才會中了我的埋伏,這怎麼能怪我!」桑天傑不甘示弱的回道。
桑祐斜眼睨著他,「你偷襲我就可以,還冠冕堂皇地說是我太不小心才會中了你的埋伏,我偷襲你就說我不對,這是哪門子的道理?縱使你是我老爸也要講道理吧!」
「我說的就是道理,誰教我是你老爸。」每次說不過她,桑天傑就會習慣性的拿出父親的威儀壓她。
桑祐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氣紅了眼。「這麼說起來都是我不對囉!也對,誰教我沒事自找麻煩,投胎當你的女兒。」
「你這是什麼話,當我的女兒是你三生有幸,你應該要惜福。」
「是,我應該要惜福,那要不要我跪下來跟你磕三個響頭,以感謝你的養育之恩?」她輕哼了聲。
「磕頭就免了,只要倒茶賠不是就行了。」桑天傑得了便宜還賣乖地看著她。
桑祐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轉身欲上樓,「要喝茶自己倒,我要去睡覺了。」啐!專程叫她回來只是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她甘願上樓夢周公。
桑天傑見狀突地出手拉住她。
「還不行,我有話跟你說。」他抓起她的手,一把將她摔倒在沙發上,自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桑祐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摔出去,鼻子正好和椅子的扶手撞個正著,「老爸,很痛耶!」哪有人這樣對自己女兒的,真是沒有人性。
她搓揉著鼻子,眼眶忍不住泛紅。
「一個練武之人那麼怕痛,這還像話嗎?」桑天傑心中雖然有著不捨與歉疚,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我撞到的地方是鼻子耶!鼻子是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她突然感覺到鼻腔裡好像有東西正迅速地流出來。
不會真的流鼻血了吧?
在看到手指上鮮紅色的血時,桑祐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全身血液逆流、心跳加快。「啊——流鼻血了啦!」隨即,她飛快地奔進廁所。
桑天傑微扯嘴角,一時無言以對。流個鼻血就驚慌成這副德行,以後要怎麼辦?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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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桑祐的頭壓得老低,連夾菜時也是如此,像是生怕讓人看到她的臉一般。
「祐,你幹嘛一直低著頭,是怎麼了嗎?」桑佐不解地問著。
「沒有啦!」桑祐搖搖頭,含糊的答道。
「怎麼?鼻子還在流血?」桑天傑擔心的問。
「流血?」這兩個字勾起桑佐的好奇心,他伸手將桑祐的下巴抬高,果真看到兩團微滲著血紅色的衛生紙。「你該不會是中了老爸的招吧?」
桑祐聞言,甚感氣憤地甩開他的手,隨後又低下頭一臉不在意地喃喃道:「那是老爸玩陰的,我才會中招。」
此話一出,在場的另外兩人立即斂起面容,眼睛瞪得老大,眸中儘是不諒解。
「老公!」
「老爸!你……」
宮亦汝及桑佐同時睨向桑天傑,面露責難。
被兩雙不諒解的眼眸盯著,桑天傑居然還能正色凜然的道:「什麼玩陰的?是她自己偷懶太久沒到道場練習,退步了不少,我才輕輕一拉,她人就被我摔到椅子上了。」
「我哪有退步,是你從背後偷襲我的耶!」桑祐不甘地反駁:「哪有練武之人會卑鄙到從人背後偷襲的?」她用桑天傑最常教訓她的話作為指控。
「如果你沒有偷懶,怎會輕易就被我摔出去?」桑天傑臉不紅氣不喘的回道,目光轉為嚴厲。
「也對,妹妹好像很久沒去道場了。」桑佐點了下頭。他好像已經很久沒在道場看到桑祐了。
「大哥!」桑祐吼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啦!」
桑天傑為此皺緊了眉頭。他猜的沒錯,桑祐果真偷懶沒到道場,以她長期缺乏練習的情況看來,真的有辦法勝任即將委任於她的工作嗎?
宮亦汝也注意到了桑天傑的不對勁,她輕拉他的衣服,低聲問道:「老公,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