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個性美女癡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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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回家。"海棠隨口回答,發現迎面走來的行人無不對她側目而視、繞道而行,她微微一愣,回頭一瞧,卻被那驚人的陣仗嚇了一大跳。"你幹什麼啊!想、想綁架不成?我話說在前頭,我可是一毛錢都沒有。"

  君不棄先握住她的手,這才回過頭,沈著聲音說:"不准再跟過來了!"

  保安工作的負責人蔣伏雷面有難色。"區秘書交代過,總經理在外頭的安全我必須負完全責任,總經理要是掉一根頭髮,我就準備回家吃自己了。"

  "你不馬上消失,現在就準備回家吃自己了。"君不棄寒著臉說。

  蔣伏雷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說:"我要是擅離職守,明天也不用來了。"

  君不棄歎了一口氣,和顏悅色地說:"區秘書現在又不在,你何不放輕鬆一點,回家看看老婆、陪陪孩子?"

  "我要是這種人,區秘書就不會一個月花十五萬,要我負責君先生的安全了。"蔣伏雷態度很恭謹,卻是一步不讓。"一點點疏忽,都會鑄成大錯。尤其這陣子發生了這麼多的意外……"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這頭湖南騾子,讓你跟著總成了吧?"君不棄一個頭兩個大,發現海棠掩著嘴直笑,自己也忍不住好笑起來。

  "海棠小姐,我看你還是行行好,上車讓我送你回去吧!否則我跟著你,這幾個傢伙又跟著我,像串肉粽似的,還真是沒完沒了。"她的笑很美很柔,讓君不棄心中暖洋洋的,語氣也跟著輕鬆愉悅起來。

  "我又不認識你,怎麼好意思麻煩君先生?"海棠搖了搖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向來是她的處世哲學。

  "你叫海棠,我叫君不棄,這樣不就認識了?"

  君不棄?他、他是君不棄?海棠聞言抬頭,定定看著他。

  不可能!那個君不棄瘦弱蒼白,這個君不棄卻高大俊朗、神采飛揚,兩個人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一定是剛好同名同姓而已……

  君不棄見她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盯著自己,不禁苦笑道:"你要是信不過我,何不問問這位仁兄,看看我是不是隨便跟女人搭訕的無聊男子?"

  "君先生的車子從沒載過女人,除了懷憂小姐。"蔣伏雷立刻一本正經地接話。"君先生也沒和漂亮女孩子搭訕的習慣,今天還是頭一次……"

  "後面這句話就省了吧!"君不棄瞪了他一眼,蔣伏雷馬上閉上嘴巴。

  "君先生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海棠可不想得罪老闆的客戶。

  "那就是答應嘍?"君不棄見司機已經把車子開了過來,含笑打開車門,一派紳士風度。

  海棠是壓根兒不想上車,不過再繼續耗著,這個男人好像也不打算讓步。她輕輕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坐上車子。"多謝君先生。"

  "舉手之勞,何必這麼客氣。"君不棄跟著上了車。"你家住哪?"

  "西華街,太平巷。"

  君不棄聞言一愣。西華街是台北治安最敗壞的地方,龍蛇雜處,三敦九流聚集,而太平巷更是其中最不太平的地方。

  "為什麼住到這種地方?"

  "租金便宜。"而且警察也不敢進來。海棠在心裡頭補上一句,有些挑□地看著他。"要是不方便,我現在下車也沒關係。"

  "一個女孩子住那種地方,太危險了。"君不棄搖了搖頭。"開車。"

  車行如風,君不棄的座車前後,都有保安人員的車子緊緊跟著,嚴密護衛。

  車內,君不棄的目光沒片刻離開過海棠,溫柔中帶著一絲眷戀。

  海棠再也受不了了,板著臉說:"有什麼好看的?"

  "你很好看。"君不棄伸手撥開她額前刻意垂下的髮絲,有些沈醉、帶著些癡迷,喃喃地說。"桐花紛飛,映照海棠容顏,夢中不知出現了千百回,今天終於看得真切了。"

  海棠愣住了。"你、你真的是君不棄?桐花林中的那個蒼白少年君不棄?"

  "你畢竟沒忘了我。"君不棄開心地笑了,像個孩子似的。

  "你氣色好多了,人也變得高大了。"海棠忘情了,顫抖著手撫上他的臉頰,眼中儘是溫柔關切。

  "你卻憔悴多了。"君不棄握住她的手,也將一樣東西放在她手中。

  "這是……"

  "我父母給我的金鎖片,我一直想送給你。"君不棄定定看著她,柔聲說。

  "金鎖片不是我的護身符,你才是。一生一死,交情乃見,在當初那樣的處境下,我其實不敢奢望你會遵守承諾的。"

  海棠有些不好意思,訥訥地說:"不過是幫你跑跑腿,沒什麼了不起的。"

  君不棄搖了搖頭。"我可不這麼認為。就好比說,我也曾許下一個承諾,可是卻始終擔心自己沒有能力做到。"

  "喔?是什麼?"他現在這麼了不起,還有做不到的事嗎?

  君不棄不說話了,只是帶著溫柔笑意看著她。這個承諾不需要言語點綴,而是該用行動證明,花上一輩子的時間……

  ※  ※  ※

  西華街、太平巷,一個不見陽光的地方。

  房屋櫛比鱗次,卻又低矮老舊,兩側屋簷下的遮雨篷延伸錯落,將狹小巷弄的天空,遮蔽得不見一絲天光。

  巷子裡頭闐暗潮濕,瀰漫著一股腐朽霉味,三三兩兩的男女倒臥街邊,呆滯的眼神中不見絲毫生氣;地上則隨處可見針筒、吸食器和一堆已經用過的保險套。

  蔣伏雷看得觸目驚心,以兩人為一組,安排人手在周圍重要地點警戒;他自己則寸步不離地跟著君先生,全神戒備。

  "一個女孩子實在不適合住這種地方。"從踏進太平巷後,君不棄緊蹙的眉頭就沒有松展過。

  "沒什麼適不適合的,習慣了,也就是個家了。"海棠倒是處之泰然,淡如輕風的笑容中沒有流洩出任何自卑自憐的情緒。

  "家?"君不棄搖了搖頭,無法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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