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若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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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頁

 

  「普通的友誼你也吝嗇?」他盯著她。

  「當然不,」她攤開雙手。「想不到你這麼——固執!」

  「是無可奈何,」他又笑。「我能搶嗎?搶得到嗎?」

  她咬著唇,面對著各方面條件都這麼好的思堯,她真是越來越不能平靜了,她只能告訴自己,她愛天威,她愛的只是天威!

  「事情——並非你所想像,」她說,「真的,當有一天我告訴你時,你會——大吃一驚!」

  「我不明白!」他搖頭。「愛情——有什麼可能令人大吃一驚?總是愛情!」

  「不!相信我!」她吸一口氣。「我和天威——」

  「他叫天威?很威武,很有氣魄的名字!」他說。

  她呆了一下,怎麼突然說出天威的名字呢?會不會惹來什麼麻煩?

  「沈耐雪小姐?」一個侍者禮貌地問。「有你的電話!」

  「電話?!找我?」耐雪傻了,誰?誰會找到這兒來?

  萬分不安地拿起電話,只喂了一聲,她聽見冷如冰雪的聲音,是——天威!天威?!怎麼可能?!

  「就是那個程思堯嗎?你有眼光!」他掛上電話。

  拿著電話的手僵了,心如鉛般重直沉腳底,什麼思想,什麼意念,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天威竟然知道她在這兒?竟然會打電話來?竟然會知道程思堯,天威——一種刺骨的冰涼爬上背脊,天威為什麼要這麼做?

  天威——怎麼知道的?

  「是誰?」思堯發覺耐雪的異樣,他關切地走過來。「你怎麼了?」

  「我——沒,沒有,」她迅速地掛上電話,掩飾不住全身的輕顫。「沒有事!」

  「是誰?」思堯帶她回座位,緊張地對著她。「發生了一些事,對嗎?別瞞我,耐雪!」

  「我——」耐雪搖搖頭,眼圈兒紅了。「是天威,我不知道他怎麼曉得我在這兒,他——還知道你的名字!」

  「那又怎樣?你擔心什麼?害怕什麼?」他問。

  「你不懂!」她輕輕歎∼口氣。「天威的脾氣——思堯,我怕給你帶來麻煩!」

  「我不怕!」他挺一挺腰,拍拍她的手。「我們光明正大地喝一杯咖啡——耐雪,你可會有麻煩?」

  她鼻子一酸,第一次有人這麼忘我地關心她,她怎能不感動呢?

  「我——根本已經在麻煩中!」她惰緒激動地說。

  思堯呆住了,她已經在麻煩中?什麼——麻煩?

  思堯把汽車停在巷口,若有所思地望住耐雪,她看來是憂鬱和擔心,還有些害怕。

  「耐雪,要不要我送你上樓?」思堯溫柔又真誠地。「相信天威現在不會等在你家!」

  耐雪搖搖頭,再搖搖頭,想說什麼又忍住,猶豫半晌終於推開車門跳下去。

  「再見!」她看他一眼。「如果明天上班沒看到我,請代我請假!」

  「耐雪,」思堯呆怔一下,也推門下來。「耐雪,是不是我帶給你麻煩了?我跟你去解釋,好不好?」

  「不——你快走吧!我自己回去!」她有些驚慌。

  思堯再凝視她一陣,終於轉身回到車上。耐雪的神色已引起他最大的懷疑,為什麼要害怕?要驚慌?就算男朋友看到他們一起喝咖啡也不至於如此,這其中必有些特別的事。

  「再見!」思堯想一想,從皮夾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如果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名片上有電話號碼!」

  「好!」耐雪匆忙收起名片,快步朝巷子裡走去。

  思堯再看一陣,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紅門裡才離開。他心裡不停地在想,耐雪無論有任何困難,他一定要盡力幫忙,不論什麼事,不論困難多大,耐雪——世界上惟一令他動情,令他牽掛的女孩子!

  紅門邊不見守望的阿發,耐雪心中已覺得奇怪,難道今天不開台?樓梯上靜悄悄的,打開四樓大門,迎面而來的也是冷清,一個客人也沒有,阿發獨自坐在桌子上喝啤酒,看見她也不招呼。

  耐雪忍著心中的意外往臥室走,只要找到於文泰就能問明白,或者天威也在房裡——想到天威,她激靈靈的打個寒噤,天威會不會像上次一樣的對她動拳頭?

  阿泰不在所謂的賬房,她悄悄在臥室門上聽一聽,裡面沒有一絲聲音,莫非天威也不在?小心地打開一絲門,看不見人,慢慢開大,再開大,長長透一口氣,天威果然不在裡面。

  換一件衣服,洗一把臉,她開始覺得奇怪,今夜此地沒有場合?可是又有警察來抓過?下午天威拿去十萬元應急,場合應該沒問題才是,剛才天威在電話中又只說了一句話,沒頭沒尾的——

  她決心走出去問阿發,雖然她極度討厭他。

  「天威和阿泰呢?」她沉著聲音問。

  阿發吊兒郎當地看她一眼。

  「不知道!」他回答得乾脆。

  「你怎麼會不知道?」耐雪忍著氣。「這兒沒場合嗎?

  「不知道!」阿發冷笑一聲,又喝啤酒。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不肯告訴我!」耐雪氣紅了臉。「是天威要你這樣做的?」

  「這倒不是!」阿發不起勁地說,「老大和阿泰去哪裡你要知道來做什麼?你什麼都不懂,難道還能幫忙?」

  「誰說我不能幫忙?」耐雪沉著氣,「你快說,阿發,天威到底在哪裡?」

  「好吧!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訴你!」阿發沒好氣地。「我們的場合開不了,天威和阿泰去別人的場合,明白沒?」

  「去別人的場合?」耐雪呆了一下。「去做什麼?」

  「喝!問得好,去做什麼?」阿發冷笑。「除了去賭幾手,去別人場合還能做什麼?」

  「天威——去賭?!」耐雪覺得一陣冰冷,整個心如鉛般直沉腳底,天威去賭?

  「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阿發不屑地。「天威根本在賭桌邊長大的,他有什麼賭不得?」

  「為什麼這兒場合不開?」耐雪再問。

  「沒有水,兜不轉!」阿發用手做一個數鈔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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