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月嬌羞地追憶昨夜歡愛的片段,但是很奇怪,她從兩人幾乎要結合那一刻起就完全沒有記憶了,到底兩人結合了沒?她竟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我……你……」她羞怯地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視線悄悄落在床榻上,試圖尋找落紅的證據。
「我們應該……沒有做完。」他靠在她耳畔低聲呢喃。
「是、是嗎?」她滿臉燥熱得快燒成了焦炭。
「你記不記得有人闖進來?」他把玩著她鬢邊微亂的髮絲。
「有人闖進來?真的嗎?」她大吃一驚。
從善月驚愕的反應看來,他記得的事情比她多很多。他不記得那些人是誰,也不記得跟那些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很確信一點,那些人並未做出傷害他們或是不利於他們的事情來。
「如果你不記得,那可能就是我的幻覺了。」他不想讓她害怕,至少兩個人目前都很安全,也無其它異樣。
「有件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昨夜……我記得你明明……怎麼好像突然……」她尷尬地大大喘口氣,實在無法開口問這個難以啟齒的問題。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昨夜沒有做完?明明只差一點而已,怎麼好像突然被打斷了,對嗎?」他摟住她的纖腰,勾著迷人的魅笑。
善月的小臉炸成一片通紅。
「沒關係,昨夜未完成的部分,我們現在可以繼續做完。」他猛然扣住她的後腦,唇舌迅速而深入地佔有她的。
「現在天是亮的……」她在他的深吻中艱困地喘息。
他伸手卸下床帳,掩住偷窺的日光,俯身再次攫住她的粉色舌尖,吞噬她嬌嫩難忍的低吟。
「弼爾雅……」
床帳內傳出醉人的調情聲、輕淺的喘息低吟、失控的嬌聲囈語,交織出一片旖旎纏綿的激情音律。
「這是你的初夜?」突然間不在預期中的小小障礙令他失神一怔。
「我不是提醒過你要溫柔一點兒了嗎?」她緊緊抓住他的雙肩,強忍著撕裂般的疼痛,埋怨地瞋望他。
「你和我阿瑪並沒有圓房?」他實在太驚訝了,停住不敢妄動,等待她的痛楚減緩。
「當然沒有!你當我是什麼人,怎能跟你阿瑪然後又跟你……」她動了氣,微怒地推打他。
「不要誤解我,你明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他啄吻著她氣紅的小臉蛋,在她體內極盡溫柔地緩緩律動。
「弼爾雅!」她分不清是痛楚還是快感,嬌弱地悶聲抽氣。
「妳是我的,善月。」他急切地索求她的一切,漸漸將她引領到一個澎湃狂潮的頂峰,彷彿就要翻騰而起,衝入雲霄。
狂野的欲焰在一瞬間爆炸粉碎,恍恍惚惚,兩人額頭靠著額頭,鼻尖碰著鼻尖,汗水相融,只聞彼此的喘息,恍如那日在小巷弄中那種濃得化不開的甜蜜。
沒有人在乎時間過了多久,他們盡情地釋放情感,放縱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投入激狂烈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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弼爾雅忽然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
當他發現這個不對勁出於自己身上時,是在與善月盡歡過後的半寐半醒、將睡未睡之間。明明他的眼睛是閉上的,卻不知為何還是能看得見東西?
這個發現令他大感震驚,他反覆試了幾次,確定沒錯,尤其當他閉目凝神時,居然還能看透屋頂,看見湛藍多雲的天空!
原來的異能就已經夠令他困擾了,現在莫名其妙又多出這個能力來,這個能力是如何生出的,他全無頭緒,只感到徹徹底底的厭煩。
不對勁的事繼續發生。
當店小二精神奕奕地送來茶水餐點,他和善月驚愕地看著昨日還骨瘦如柴的店小二,今日卻像灌了風似的鼓胖起來,甚至看不出半點病態。
「弼爾雅,我覺得這個地方太古怪了,你看見那個店小二了嗎?他昨天不是這樣的。」店小二一出去,善月就不安地揪了揪他的衣袖。
古怪的地方還不止如此,弼爾雅在看見店小二的同時,也將店小二的過去未來全部看個一清二楚了,
在昨天以前,他必須觸碰對方的肢體,才能看得見對方的過去未來,然而現在卻不必了,不管他睜眼或是閉眼,只要他想看,對方的一生都會在他眼前疾速飛掠而過。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昨夜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人」對他做了什麼?他又為什麼完全記不得了?
他悄悄推開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鎮民,果然不出他所料,昨天還要死不活、瘦骨嶙胸的鎮民,一夜之間精、氣、神都恢復了。
這些異象難道與昨夜闖進屋內的那些「人」有關?他實在想不出比這個更合理的解釋了。
「弼爾雅,你昨天說這個城鎮不對勁,現在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奇異的變化令她覺得毛骨悚然。
「不,我覺得這是好現象。」他輕輕攬住她的纖腰,仰望虛空。「我看見昨天盤踞在城鎮上的黑雲已經不見了,這個城鎮應該正漸漸恢復成原來的面貌,所以你不必害怕。」
「真的?那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她放鬆地展顏一笑,望著熱鬧的街道雀躍地笑說。
「走啊!」他牽起她的手。
善月搖搖頭,把手勾挽住他的臂彎,臉頰就靠在他手臂上方,她喜歡這種抱著他手臂倚偎的姿勢,可以聞到他身上淡雅的清香,感覺很安全,也很舒服。
弼爾雅任由她挽著,走出客店前,聽見掌櫃的高聲寒暄。
「客倌、夫人,昨兒住店的吧?這些日子店裡大的小的都病著,沒能好好侍候您,真是對不住了!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見諒,有什麼需要也請儘管吩咐一聲!」
弼爾雅點點頭,這掌櫃的昨天還像塊破布一樣掛在櫃檯上,今天忽然生龍活虎了起來。
「我們出去走走,不一會兒便回來,替我們備上一桌酒菜。」他淡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