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嚴水麟那隻小狐狸被他這麼一嚇都會臉色發白,唯獨這個一直是他的左右手,而且比親兄弟還親的男人就是對他無畏無懼。
嚴東時這才抬眼看他,「我以為你接下來要說了。」
嚴北鷹聞言,朗笑了好幾聲。「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吧,有人想要替你介紹女朋友。」
嚴東時想都沒想便道:「你直接告訴他,我有女朋友了。」
「哈哈哈,抱歉,我跟他說你沒有。」嚴北鷹抱著看好戲的心態說。
此時,嚴東時再度瞥了他一眼。「你跟他這麼說?」
「難不成你有?」
嚴東時輕嗤一聲:「你明知道我沒有。」
自從和嚴北鷹一同接掌公司開始,他們兩個人忙得跟什麼似的,常加班到深夜才能回家。
這幾年雖然也不是沒交過女明友,但因為實在是騰不出時間談戀愛,所以通常和對方維持不了多久就分手。
嚴北鷹如此,他也是。
所以目前他們都還是單身,而且不缺女性投懷送抱。
「那不就成了?你沒有女朋友,由長輩幫忙介紹不好嗎?」
這時,嚴東時難得顯露出較為沒耐性的一面,直視著他道:「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與其說是不想,正確來說應該是他沒時間談戀愛,也沒有目標可以讓他想談戀愛。
嚴東時和嚴北鷹不同的是,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他一向不會花太多時間追逐。
感情這檔事也是,所以嚴東時過去的幾任女朋友都是自動送上門,然後因為他覺得太麻煩,或對方厭倦他沒時間陪伴她而分手。
嚴北鷹仍閒逸的喝著咖啡,雙目精光一閃,淡淡地暗示道:「不一定要有感情才能結婚……」
嚴北鷹的暗示,其實也說得很清楚。
那位長輩不過是想把女兒嫁給他們兄弟其中一個,來保全自己手中所剩不多的股份。
如果可以,人人都想要嚴北鷹當女婿,但可惜的是他個性太過陰沉且反覆無常,不好掌握。
而除了嚴北鷹,嚴家其他的兄弟裡,太小的太小,沒影響力的沒影響力,怎麼看都是嚴東時恰恰好,因此檯面上幾個互相較勁的股東或長輩,誰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有女兒的長輩?」嚴東時想了下。「你不要打啞謎了,嚴家現在不管直系、旁系的親屬中,唯一的孫字輩就只剩下你。」
因為那些遠到不能再遠的遠親、年紀只有十來歲的小妹妹還沒到適婚年齡,所以他才說這些孫字輩只剩嚴北鷹。
聞言,嚴北鷹俊臉上的笑意斂起,鷹隼般的眼直盯著他,語氣似乎充滿威脅之意,「我不是唯一的一個。」
「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你,我們都不算真正的嚴家人。」嚴東時根本不怕他翻臉像翻書的個性,毫不避諱談論這件事。
他們嚴家七個兄弟妹的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即使嚴北鷹不喜歡他這麼說,在其他利害關係者的眼裡就是這麼一回事。
兩人四目交接許久,嚴北鷹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是啊,血緣不管再怎麼遠,也只剩下我這個孫子,所以那位長輩收養了一個女兒,一個長相不錯,當過模特兒的女兒。」
「然後,那位長輩要把他的女兒嫁給我,希望親上加親,好鞏固自己在公司裡的地位?」嚴東時幫他把話補齊了。
嚴北鷹向他舉了舉咖啡杯,表示他說得一點也沒錯。
「我對集團裡的鬥爭沒興趣。」啪的一聲,嚴東時將報紙再度打開說道。
他並不是沒有野心,只是他的野心只展現於自己有興趣的事物上,否則他若有心,自立門戶跟嚴家的企業打對台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他無心也不想那麼做,所以,別人也絕對勉強不了他。
嚴北鷹的臉上還是帶著精明的笑,放下了咖啡杯:「你去換衣服吧,等一會兒一起去上班。」
而他,還是等著看這場相親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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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沈冬悅匆匆忙忙趕著上班。
她睡晚了,加上上班時間本來就會塞車,所以這會兒她開始認真的考慮要把車子賣了,買台摩托車來騎。
瞧,那些鑽來鑽去的機車騎上,簡直是如魚得水般的在車陣中前進,而她還耗在原地等、等、等。
「唉,該不會遲到吧?」她苦笑著低喃道。
沈冬悅在上個禮拜接到調職通知書後,便一個人前來台北任職。
自從報到那天差一點遲到,她每天都會提早出門上班,不過今天實在是沒辦法,昨晚跟以前的同事講電話講得太晚,結果今早把響了的鬧鐘按掉,原本只想多睡三分鐘,卻變成睡了快三十分鐘。
好不容易終於到達公司的停車場,她再度決定把車停到她霸佔了一個多禮拜的專用停車位。
因為總公司除了高階主管擁有個人固定停車位之外,其他人的停車位都要自己想辦法。
同事也告訴過她,如果有空出來的來賓停車位,基本上是可以暫停個一、兩次,不過不能常常停,會被抓包的。
不過,她才剛調到總公司來,光是交接工作就忙得她焦頭爛額,所以她還沒去租停車位,只好繼續佔用一下。
沈冬悅很快的在停車位前跳下車,然後使勁地拖著鐵鏈,一點也沒有察覺後頭有台黑色的進口跑車緩緩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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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時揚起濃眉,看到一個身材略嫌清瘦,但是力氣卻不小的長髮女子正在搬動裝著煉條的鐵錐。
「這是應該不是替我服務吧?」他喃喃自語地嘲諷著,把車停在那台還沒熄火的粉紅色國產小轎車後頭。
似乎沒發現他下車,她還是努力的拉著鐵錐,於是嚴東時踱過去,忽然起了玩心問道:「小姐,妳需要幫忙嗎?」
「嚇!」沈冬悅被他駭了一大跳,連忙轉過身。
兩個人一見著對方,都呆愣了足足快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