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向前,想追上他們,但她的速度根本無法跟上他們。
兩人的嘲笑不斷在她耳邊迴盪,刺痛她的心他們親密的樣子讓她無法承受的閉上眼,她不斷的用力搖頭,雙手捂著雙耳,不想聽見他們的嘲笑聲。
「不要走、不要走,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她無助的蹲下身,只能再一次讓淚水爬滿她的臉。
「瑾、瑾,你醒醒,瑾。」
一聲聲擔憂的呼喚自耳邊傳來。
「瑾……快一點醒來,瑾……」
「對不起……不要走——」瑾驚恐的自床上坐起,臉上滿是淚水。
「瑾?」赤焰輕輕的將她擁在懷中,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原本想進來看看她的,沒想到卻發現她在睡夢中一直不斷的哭喊著,害得他十分擔心。
「你怎麼了嗎?作惡夢了是不是?」赤焰像安慰孩子般的拍著她的背,語氣溫柔又和緩。
「赤焰?」瑾有些些的回過神了。她抬起頭,眼神無助的望著他,眼角還殘留著淚水。
她像個孩子般可憐兮兮的躲在他的懷中,身子止不住的輕顫。
好可怕的夢,孩子離開了她,就連他也是……只剩下她一個人,在茫茫無際的空間內哭喊著找尋大家……沒有人在她的身旁,她變得好孤獨又徬惶。
「是,是我。」他給了她一抹安慰的笑容。
「你沒有走?」
走?他能走去哪?
「沒有,我沒有走。」他順著她的話說,想她也許是夢見他離去而哭泣吧!
「是嗎?那是夢羅?」瑾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的又往他的懷裡鑽得更深,藉此汲取他身上獨特的麝香味。
「當然是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待在你的身旁嗎?」他用力的將她擁在胸前,讓她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證明自己的存在。
「那就好,我好怕你走了。」得到了他的保證,她滿足的輕歎著,微微的閉上眼,聽著他心跳動的聲音。
他溫暖的體溫讓她鬆懈下來,一顆不安又脆弱的心得到了庇護,她柔順的依著他,在他身上輕輕的磨蹭。
「你作了惡夢嗎?」
「嗯……好可怕的夢,不要走好嗎?留在這裡陪我。」瑾點著頭,安心下來後,一雙眼便舒服得睜不開來了。
「好,我不走,你作了什麼夢呢?」他像哄孩子般輕聲的詢問。
「夢見了……你好生氣,說我是壞女人,害死了……還有,你和未婚妻一起走了……我怎麼追……追好遠都追不到,我和你道歉,不敢向你說……別走……我好怕……」她話說得模模糊糊的,讓人一點也聽不懂,說完,她竟緩緩的睡去了。
又一次了。
赤焰聽完了她的話,忍不住的緊皺著眉。
這一次他十分確定她說出了那個字眼,而不是他聽錯了。
她又再一次說到未婚妻這個名詞。
上一次也是,她說她知道他三年前就有了未婚妻,現在也說他的未婚妻和他一塊走了。
他的未婚妻明明就是她,而這也是他最近才得知的事,怎麼她會說三年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和她之間,是不是有了什麼誤會,才會導致兩人在三年前分手?他越來越確定這個猜測。
之前找人調查她的行蹤,在確定她人在韓國。找到她之後,他便沒仔細去看那份調查報告。但前幾天,他又仔細看了一次調查報告,令他深感驚訝的是,她這三年來,身邊根本沒有任何的男人,那個三年前自稱是她男朋友的男人,也和她沒有往來。
她幾乎和每個人都保持著距離,她的個性也似乎和他一樣,在一夕之間變了不少。
報告指出,她和他在法國分開後,便跟著她的好朋友回到了台灣,如果照她所說的,那男人和她有關係,那為什麼這三年來,兩人的交集僅僅只有那麼一次?
到底是哪一個環結出問題了?
還有,當初的她又為什麼一句話也沒交代,就突然失蹤?
當年的他被憤怒給沖昏頭,完全不覺得事情有異,現在冷靜一想,這一切太不尋常了,有太多讓他懷疑不解的地方,他需要答案,需要得到事實的真相。
她到底對他隱瞞了些什麼?為什麼在夢中不停向他道歉,為什麼哭泣?她心中有個陰霾,但,是什麼?為什麼讓她這麼樣的痛苦?
他必須想辦法查個清楚,她和他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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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和我一塊出去走走?」赤焰身上的槍傷已經好了大半,於是他對瑾提議道。
「出去?」瑾指著外頭的庭院,那裡她幾乎每天都會去。
「不,是離開這裡,到市區去。」他搖著頭解釋。
「離開這裡?」他要帶她出去?
「待在這少說也一個多月了,雖然這裡的環境很好,但就是少了點有趣的事,我想你大概也悶壞了吧。」這是事實,自從和他結婚到現在,她幾乎每天都關在這深山裡」
儘管這裡是許多人想進入卻不得而入的地方,但待久了也會無聊的。
「你要帶我出去?「瑾望向他,眼中透露出期待。
她確實是開始有些無聊了,因為宗巖門的人大多對她必恭必敬,小貓和其他兩人前幾天也已經離開了,她能說話的對象只剩下赤焰一個人。
「不要嗎?」他一副可惜的口吻,其實他早看出她滿是期待。
「要、要、要,我要去,你等我十分……不,五分鐘,我換個衣服就來,等一下喔!」她高興的大聲叫著,趕緊跑進房內。
赤焰笑著搖頭,對她這樣的舉動感到有趣。
她像個吃到糖的孩子,和三年前一樣沒變,這麼一點點的小事,就能讓她感到這麼快樂。
想到這,赤焰突然愣住了。
是啊!沒錯,就是這樣!
這一刻,他的心情霍然開朗起來。
在他的內心裡,他一直不願相信她會是個城府重的女人,三年前是,三年後也是。」
就算他再怎麼說服自己,她是個多麼可怕的女人,卻怎麼也不忍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