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多虧她的「見色忘友」,才能有今晚精采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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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永無止境的沙漠上拔足狂奔……可是她好累,停在高崖邊進退不得。
想活命,可她必須嫁給一個殺人不眨眼、四處搶奪擄掠的強盜頭子。
她不依,只好逃、死命的逃。
後方追兵步步逼近,她抱著必死的決心由高崖往下跳--
然而,自己卻清楚看見一同躍下的貓咪,竟然身子騰空,長長的尾巴悠哉的擺動,衝著她--微笑?!而她的身子也突然在半空中定住,變成緩緩漂浮著。
她和貓咪對看了幾秒,然後--
「親愛的主人,妳在未來的世界過得不快樂嗎?」貓咪說著清晰標準的人話。
開口……講話?黑兒居然會說人話?!君霏錯愕的睜大星眸,好半晌,她才困惑地重複。「未來……的世界?!」
「就是妳現在所處的時空。」黑貓向她解釋。
「為什麼我會去到那個地方?」這問題一直困擾著自己,她怎麼想都想不透。
牠的尾巴神氣的甩了甩。「為了讓妳保命,所以我施了一些法術。」
「……」君霏鎖著眉,實在有聽沒有懂。
「我不是一隻普通的貓。」黑兒的語氣十分驕傲。「我擁有千年修行,所以道行十分高深。」
她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你是……貓精?」
貓精?不太好聽,但還勉強可以接受啦!「可以這麼說。」
君霏呆楞著,腦筋已經打結。
「妳想家嗎?」靈貓用銳利的雙瞳緊緊盯著她,口氣突然嚴肅起來。「如果妳想回家,有一個機會,妳千萬要記得--」
「唔……」牠的「表情」令君霏全身緊繃,不由得豎耳諦聽。
「下個月初五子時,大廈前方的公園內有一棵結著紅色果實的大樹,屆時會有個時光入口形成,只要站在樹下,就能回到妳所熟悉的地方……若錯過,往後就再也沒機會了,切記、切記。」
「唔……」等等!她還有好多問題想問耶……但她只感覺到一陣晃動,身體便急速往下墜落--
「喂!妳怎樣了?很不舒服嗎?」
「唔……」君霏閉著雙眸、眉頭緊蹙,喉間逸出乾澀的呻吟,額際沁著薄汗。
「喂!」姜慎言搖晃她的手臂,試圖將她喚醒。
不過,她的五官依舊揪成一團,似乎仍深陷夢境中,沒有甦醒的跡象。
「君霏!趕快醒過來!」他忽然急了,連名帶姓的喊她。
誰在叫她?君霏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她隱約聽到迫切的叫喚聲由遠至近,在耳邊迴盪、繚繞,挑動她混沌的腦神經。
「唔--」她低叫一聲,緩緩掀開眼皮,迷濛的眼神彷彿驚悸猶存。怔楞了幾秒,待視線聚焦後,她才轉動眼珠子打量四周。
一面白牆……還有一張正在瞪她的男性臉孔,頓時,君霏又跌入那雙深不見底的幽深黑瞳中,她心口猛地一抽。
是看錯了嗎?她竟然從他眼底看見了擔心?!
「是夢……嗎?」君霏喃喃自語。
那只會說話的貓,真是她的黑兒嗎?牠所說的那些話可信度有多高?她能再度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地方嗎?還有,眼前「那個人」流露出來的擔憂神情,不會也是錯覺吧?
一長串的問號在君霏腦中糾結,鼓脹得幾乎要炸開來。
姜慎言睨著那張發白的臉蛋,以為君霏很不舒服,於是將大掌撫上她汗濕的額頭,細心測量她的體溫。「好像退燒了。」
那掌心的溫度讓君霏紊亂的思緒融成一團漿糊,木然望著他溫柔的神情,水亮的眸子不由得濕熱起來。
她覺得自己還在作夢,因為她的身體還飄飄然的。而且只有在夢境中,他才會主動接近她、觸碰她。
君霏遲疑地抬手,大膽覆住男人的手背,想留住那被關心、被憐惜的感覺,過分真切的觸感卻混淆了她的知覺,淚竟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我好想見你……」她以為身在夢裡,便肆無忌憚的傾吐思念。
姜慎言沒有抽回手,僅是瞇眼審視她梨花帶淚的蒼白嬌顏,君霏毫不矯飾的言語令他為之一震,奔騰的情愫衝擊著胸口,心竟微微發疼。
本來還以為把她交給醫生後,自己就無事一身輕,可以瀟灑的一走了之,但嬌弱的人兒昏迷時,口中聲聲喚著他的名字,竟成了一種羈絆、一種責任,也深深震動他的心弦。
曾幾何時,對她的厭惡演變成在乎,掛念著她是否又闖禍、說的話又在何時一語成讖,她的糊塗、她的精明、她的甜美、她的一顰一笑,各種表情、反應,這些掛念不知不覺間早巳堆積在心房,等到察覺時已佔據他全身每一個細胞,是無法忽視的想念。
然而,除了她的名字之外,自己對她的瞭解幾乎為零,這個小女人,彷彿不曾存在於這世上,沒有任何線索可循。
「妳到底是誰?」他凝睇著她,語氣瘖啞。
君霏眨了眨蓄淚的晶燦眼瞳,茫然不解的望著他。
唉!最近的夢都好真實喔!常常讓她搞不太清楚。
反正是夢,把秘密說出來也沒關係,否則一直藏在心裡實在很不好受,她好想找個人傾訴自己奇怪的經歷,還有夢境的內容。
君霏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陳述著,姜慎言卻被她漫無邊際的回答搞得怒苗滋生,認為這又是她存心唬弄自己而瞎掰的劇情。
從古代來的?跳崖?會說話的貓?還有回到過去?
故事聽起來很精彩很懸疑,跟天方夜譚有得拚,但他只覺得自己被耍了!虧他還聽得那麼認真,由衷的想多知道一些關於她的故事,可這女人卻該死的掰了一堆無聊荒唐的借口想搪塞他。
包括剛才淚眼婆娑的說想念他,大概也是謊言。
之前的濃情蜜意霎時凍結成冰,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熊熊火焰焚燒他的理智,姜慎言幾欲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