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琉裘,求求你醒來。」黑鷹泛紅的眼眶裡盛滿了數不盡的懊悔,聲音沙啞哽咽的懇求著,俯下頭去,吻住她的小嘴,他的唇熾熱的有如烈焰,焚燒著她的意識……
「報復你是一件荒唐的錯事,我不該為了洩憤而傷害你,求你醒來,我需要你……」
在他細心的照料下,琉裘的病情總算穩定下來,可是仍然昏迷不醒。
總算船靠岸了,所有的小嘍囉十萬火急的按照黑鷹的指令,請到了地方上聞名的大夫。
「這位姑娘只是感染上風寒,身體太虛弱,才會一直高燒不退。」大夫開了些藥方,要他們回他店舖抓藥,「你要小心看顧她,她正身懷六甲,別讓她受太大的刺激,否則我擔心就算保住大人的性命,腹中的孩子恐怕也保不住。」
「你說她有身孕了?」驚喜一下子在黑鷹的心底擴大,他愛憐不捨的凝視著昏迷不醒的琉裘。
「這是安胎的藥方,可以和風寒藥分開定時服用。」大夫說完,便起身離去。
看著手中的藥單,黑鷹的手抖個不停。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要當爹了!
望著她,他的心忽然一顫,不管他費盡多少心思,努力地逼自己必須收回已付出的感情,甚至凌虐她,但那顆愛她的心,依舊火熱的猶如岩漿,怎麼也無法熄滅……
他多想擁她在懷中,好好疼惜一番,賜予她喜樂與幸福。
可是她卻再三的傷他的心,叫他如何不恨那種愛恨交織的感覺?
她在他心目中所佔的地位,是多麼的不同凡響。
他無法等待了,等她病全好了,他會給她—個小小的驚奇,那屬於他們的孩子也會出世,擁有一個令人稱羨的未來,是他目前想做的。
第八章
這一夜,面如白蠟的琉裘發出微弱的夢囈,當憂心忡忡的黑鷹端著熬好了藥靠近她,琉裘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她傻傻的盯著眼前主宰了她心靈的男人,遲疑了片刻,她才乖巧的把藥湯吞進胃裡。
「謝謝。」琉裘想下床,卻因一陣強烈的昏眩感又再倒回床上,虛弱的身子不容許她下床,她懊惱的在心裡咒罵。
「不要太固執,這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黑鷹神情詭譎難測,冷漠又犀利的目光突然如把刀刃似的直射向她。
他拉不下顏面,以溫柔的姿態去面對清醒後的她,可他又逃脫不了自己對她的感情,這些天來,他無微不至的照料著她,所盼的不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迎視那冰冷的眼神,琉裘的心沒來由的往下跌,「咱們仍無法談任何事情。」
「可以的,我打算等你把病養好了,咱們就拜堂成親。」見琉裘柔美似水的容顏帶有幾分怯懦,黑鷹的心中不禁又泛起了強烈的憐惜與不捨,然而倔強的他,卻很快讓那份情絲消失在他眼底。
琉裘急喘著氣,「即使你是神仙化身,我也不會和你成親。」
他眼底進發出兩簇憤恨的光芒,該死的她一點都不知道,當他知道她發高燒有多麼的恐懼,為了照料她,他已好幾天都沒法安心人眠,甚至連東西都吃不下,現下可好了,當活力回到她身邊,她立即又高傲了起來。
「我錯了,我不應該讓你醒來,但既然命運安排你命不該絕,和我拜堂成親是必然的,因為我要奪回一切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而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你要明白,這裡的一切全由我做主。」
黑鷹沒打算告訴她,有一個小小的生命與他的娘親共生存著,他只是憤然離開她的身邊,大步走向門口,然後用力甩門而出。
琉裘空洞的雙眼目視那一扉緊閉的門,淚水忍不住涔涔而落。
該死的她,為什麼頻頻要背叛自己的感情?愛他雖是個不爭的事實,可是難以接受他也是事實。
她怎能和一個盜匪成親?即使他接下了她手中的繡球,即使命運安排他們必須在今世結合,她也要擺脫掉命運的捉弄……
失魂落魄的她一雙空洞的雙眼寫滿了絕望。
淌血的心再也無法釋放她內心的矛盾與掙扎,在瞬間,她萬念俱灰,著急的眼淚奔騰不息的滾滾而落……
琉裘的病情很快的好轉過來,除了吃藥時刻黑鷹會準時將藥湯端進來之外,他是半刻也待不住。
他迫不及待躲避她視線的舉動,讓琉裘難過的近乎死去,他對她的方式讓她分不清是恨還是怨,或許他已全部收回他曾付出的感情,可是她內心的苦該向誰訴?
黑鷹或許擔心她再度病危,所以船一直停泊在碼頭,既然擺脫不掉自己愛他的心,那麼遠離這男人讓她的心平靜下來,或許是一種好辦法。
她不能和他成親,而她相信皇兄也絕不容許她和盜匪結成連理,不過,她必須把彩蕊也一起救出去。
夜深人靜,眾人已熟睡,鼾聲大作,琉裘悄悄地下了床,迅速更衣,並盜取黑鷹的珠寶,她必須要些盤纏,才能順利離開這個地方。
如她所料,黑鷹依舊沒回房休憩,這幾天夜裡他究竟睡在哪兒,琉裘有點好奇,可一想到那該死的男人企圖逼她和他成親,她就急迫的想逃避。
她輕輕地將門推出一條縫,驚奇在她臉上綻放而出,黑鷹以為她像病貓似的會乖巧的待在房裡養病,所以才沒上鎖嗎?
琉裘懶得思考了,她無聲無息的走上樓梯,來到無人的甲板上,黑鷹和小嘍囉們或許都在船艙裡。
於是她順著另一道階梯往下走,四周鼾聲大作,她小心翼翼的避開躺臥得亂七八糟的身體,很快地,她在角落中找尋到彩蕊的身影。
琉裘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搖晃著彩蕊的身子。
「公主……」彩蕊睜開惺忪的雙眼,才開口欲說什麼,已被琉裘一手摀住嘴巴。
「跟我來。」琉裘牽起彩蕊的手,離開了船艙。
等她們離開船艙,天色已微明瞭,琉裘看到一名穿著打扮都極為怪異的船夫,便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