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樹德看一眼他精心的打包,笑著說:「嘿!我包紮的技術不錯吧!」
「切!」心梅翻個白眼,懶得理會這個玩性過重、太多「愛」心的醫生。
「久聞宮家的天、打、雷、劈,你好!我是霍樹德。」樹德利落地解開天君被「包裝」的手,自我介紹,接著問,「我身上有鬼嗎?」
「沒有!」天君迅速地看了心梅一眼,很猶豫地承認自己看得到鬼。
昨天她遺憾的神情又閃過他的腦海,天君此刻真的很願意當個平凡的正常人,不過……這是事實,他是能見到鬼的宮天君。
「你、你、你這個宮天君,就是天打雷劈裡頭的宮天君?你母親是全能的靈媒?」心梅驚訝地問。
心梅在刑事生涯中,對於宮家的奇特異行早已聽過不少的傳說,只是她沒想到這個宮天君就是那個宮天君,如此一來,天君種種不正常的舉動,就有了正常的理由讓她接受。
「是的!我就是『那個』宮天君。」看到她瞭解的眼光,天君心裡很高興,看來她不會排斥他的「異能」。
「我身上真的有鬼?」心梅有點難過地問,沒想到她不是「乾淨」的人。
天君望著盤踞在她身上、打君收服不了的鬼;心裡也很難過,他真的不希望她被鬼纏上。
「嗯!」天君點下頭,安慰地說,「打君收不了它,不過……我帶你回家,請我媽媽出手,你一定可以自由。」
「打君失敗?」樹德聽了太多宮家的傳奇,對於打君的失敗噴噴稱奇,問,「她的身上是哪種鬼?能夠打敗打君,應該不簡單喔!」
天君不想在外人面前討論她的私事,於是指著自己身上的「包裝」,轉開話題:「大醫生,我可不可以自由了?」
「可以!當然可以!」樹德自口袋拿出工具,三兩下就拆掉包裝,心裡暗暗歎息,可惜他這次包裝得那麼完美。
「心梅,我帶你回家,我們一起去見我父母好嗎?」天君坐起身,動動無恙的四肢,望著心梅,放軟聲音問。
「你們關係……呃!不錯,別忘了發帖子給龍氏。」霍樹德故意曲解天君的話。
不過……也不算故意曲解,以兩人之間情愫暗潮洶湧的情形,想不曲解也是很難的事。
明明很正常的用語,在樹德有心引導下,害得心梅和天君胡思亂想起來。
天君沒和女性交往過,心頭也不曾為某人而悸動過,所以他不知道什麼叫戀愛,他和心梅相處的情形,絕對不像打君和雷君夫婦的模樣,這算是愛情嗎?
如果,這不是愛情,那麼他的心湖為何被她的身影所佔據,為了她而牽掛呢?也許……這就是屬於他所表達的愛情。
這是愛情嗎?雖然選擇了出生人死的職業,不過天生嬌美的模樣使心梅從沒缺乏過追求者,在一堆追求她的熱情花招下,她不曾動心,心湖不曾為誰悸動過,可不知道為了什麼理由,她的心卻為了他而擰著,這就是屬於她的愛情方式嗎?
望著天君專注的眼神,這個平淡的男人,沒有鮮花、糖果、約會的熱情追求,不過……他能夠以生命保護她,是的!聽多花言巧語,他的實質表現,能夠讓她動心。
豁然開朗的想法,堅定了兩人的態度,晶亮而放肆的熱情,不避旁人地由雙眸中顯露而交纏
* * *
心梅開車送天君回家,到達宮家門口,才意識到身上的窄裙已被自己撕毀,這種樣子,怎麼好意思會見天君的父母?
「我家到了。」天君以眼光催促她下車。
「我不進去了。」心梅說。
「為什麼呢?」天君感覺到莫名的煩躁,他想和她在一起,不過她身上的鬼不時地騷擾他,讓他很不舒服。
打君捉鬼失敗了,現在天君將收鬼的希望全寄托在母親身上,母親幾乎不出門,而她又不進去,那要怎麼收鬼?
身上纏著鬼,久而久之會傷身,他不願見到她發生任何事情,這種焦急及關心,使一向木訥的天君難以用言語來說清楚。
心梅望一下掩不住春光的破裙,心裡哀歎——因為我的衣服曝光了啦!
順著她的眼光,天君也將視線往下調整……
「轟!」一股血氣直衝到天君的腦袋。
該轉開眼睛嗎?可是白皙、細緻、均勻、光滑……的春光,膠著了他的視線,使他捨不得稍微離開。
「你在看什麼嘛!」他的目光好熱,灼燙著她的肌膚,心梅挪動著腿部,拉扯著布料,試圖避開他的目光。
不過,平心而論,她並不排斥他的虎視眈眈,心裡是暗喜,若是換成別人,她早就擺平對方,哪有可能讓人欣賞。
她在抗議他的無禮了,天君留戀地再看一眼,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才能轉開頭。
他真的不看她了嗎?一股難過的感覺揪住心梅的心。
沉默的氣氛僵凝在小小的汽車中。
「你怎麼不說話?」一向沉得住氣的心梅,遇到比她還能沉得住氣的天君,真是被克得死死的。
「嗯!」天君滿腦子仍充滿著剛才的眼福,太美的春光,害得他默念定心咒也定不下心。
「你不下車嗎?」不理她?對他的呆樣,讓心梅火大。
「對了!我要下車。」天君點著頭,他直到現在仍不敢睜開眼睛,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將眼光直盯在那一片雪白中。
「砰!」
「哎喲!」
車子太小、天君太高,盲目下車的結果,就是——頭頂重重地撞了車頂一下,還來不及哀叫,接著額頭又撞到車門。
唉!好笨的人!
「要不要緊?」心梅微歎了口氣,他的笨拙讓她好氣又好笑,那麼強的撞擊,害她都心疼起來,橫過身,伸手揉揉他的額頭。
淡淡、溫暖的清香,就是他最難忘的香味,天君深深吸一口氣,記憶重回PUB及醫院裡,抱住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