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睜開眼睛,柔柔的嬌軀近在眼前,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入她的發中,摸著滑順如緞的秀髮,一股衝動及渴望自心靈深處浮上來,手臂不禁又纏上令他留戀可以掌握的纖腰。
也許是自然的吸引力,心梅腰部一受到他的鉗制,立即反射性地挺直腰,雙手抵放在他的胸前,形成誘人品嚐的曲線,也是邀請的姿勢。
天君望進她幽暗、迷濛的雙眼,留戀地看著她小巧的五官,微微張開的紅唇,顫抖得如風中的花瓣,見到她的柔弱,他沒有思考能力了,捨不得讓她在風中獨自飄零,他低下頭,用溫熱的唇含住她的唇,給她溫暖。
難怪……有句話說得好——人都有潛在的獸性本能。
一向和人保持距離的天君沒有吻過人,當然不懂如何接吻,但是當他將唇貼住她的雙唇時,渴望得到更多,引起彼此內心深處的呻吟,順著呻吟的呼喚,他的舌滑入她的嘴裡,追逐她的舌尖。
心梅緩緩閉上雙眼,在他的熱力攻擊下,各種波動瓦解了心防,無力也不想抗拒地順從心的感受,雙手圍抱住他的後頸,伸往他的發間,緊緊貼合彼此,加深兩人間的嵌合。
兩人發出的熱力太高,高到肺部抗議,兩人才分開,讓清冷的空氣再度進入呼吸系統。
「心梅……」天君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龐,低聲喚著,施下愛情的魔咒。
「嗯!」初嘗吻滋味的心梅,即使長年處在開放的國外,仍無法忍住羞澀,緊閉著眼簾,心湖激烈地漾動、等著,等待他說出愛。
「心梅……」天君說不出心裡漲滿的話,只好不斷地低呼著她的名字。
「嗯!」這個呆子,怎麼一直在喊她的名字?心梅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有著薄薄的嗔意。
不行了!摸著她,讓他抗拒不了身體越來越強烈的呼喚。
「你真的不進去嗎?」天君鬆開她,拉開距離,撐住他的定力。
天呀!天君一向以他的定力而自豪,不料遇到她,不僅笨拙,甚至毫無定力可言。
心梅搖搖頭,等不到他的諾言讓她微微感到沮喪。
「那……我要回家,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天君克制想摸她的慾望,為了壓下心裡強烈的欲求,他只好趕快下車,但不捨的情緒,讓他頻頻回頭,祈求她突然想下車。
失望充斥在心梅心胸,忍住難過的感覺,發動車子離開。
望著失去車影的社區街道,懊悔的感覺一直梗在天君心頭。
唉!為何滿腹的話都說不出來?真夠笨。
天君沮喪地將手插人口袋,轉身回家。
「咦?這是什麼?」天君在口袋中摸到應該不存在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本硬皮的小冊子,陳舊的樣子,表示常常被使用。
天君回想一下,他收拾東西準備出院時,看到這本小冊子放在他的床頭,就順手收入口袋中。
「這是誰的呢?」天君翻開,想找找看是否題有所有人的名字,讓他可以還對方。
一看,娟秀卻力道十足的筆跡躍入他的眼睛。
守則——任務第一,個人生命、榮辱,一切拋在腦後。
遵照守則,可是……為什麼宛如鋼鐵的心仍有一絲不該有的企盼?
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顯露矛盾無遺。
天君霎時明白這是心梅私人的手札。而他雖想探知她的內心,可又不願做出偷窺的事情,猶豫一下,終於還是將它合起來。
可是……兩行字已刻在他的腦海,盤旋不去。
失去的恐懼揪著他的心——她真的不在乎她的生命嗎?
一絲希望揪住他的思維——她在企盼什麼?他能成為她的企盼嗎?
第九章
醒過來,第一個感覺是不舒服,第二個感覺仍是不舒服。
心梅沒有動彈,外表上仍保持昏迷中的狀態,只放任全身細胞去感觸所在的環境。
由眼簾的黑暗知道自己處於沒有光線的地方,不過雖然沒有光線,以現代的科技,難保沒有紅外線監視系統,所以她沒有睜開眼睛。
躺的地方有被騷癢著的感覺,心梅可以感覺出自己正躺在地毯上,而且是很高級的長毛地毯。有這種豪華到奢侈的地毯,沒有紅外線來監視,她不相信。
沉靜的空間讓心梅輕易地聽到幾道輕重不一的呼吸聲,由經驗判斷,這間房間裡,正有三個敵我不明的人。
她並不天真,這三個人是敵人的機率幾近百分之百。
心梅感受到手腕、腳踝及全身,沒有受到任何束縛,表示她是自由的。是對方小看了她,還是對自己有過度的自信?
心梅心裡暗暗一笑,她會以她的能力矯正他們的錯誤。
後頸傳來疼痛僵硬的感覺,讓她好想轉轉脖子、活動一下筋骨,可是她現在仍不能鬆懈,只好忍著不舒服的感覺。
忍!能忍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
突然地板上隱隱傳來震動,心梅知道有一道暗門被開啟,她沒有猜錯,立即有聲音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頭子!她還沒有醒來。」
「嗯!成果呢?」
以椅子被坐下的聲音,心梅迅速判斷頭子和她的距離,以及估算出其他人坐的位置。
「受傷人數統計出來,重傷二十一人,輕傷十五人。」得意的聲音報告著成果。
沒有變聲器偽裝,心梅一下子就認出他的聲音:沒有意外,他果然是專案小組的錢組員。
「死亡人數沒有統計出來?」頭子問。
「沒有!因為宮天君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在現場崩潰,精神失常,明天分局要調派另一位法醫進行工作。」錢組員說。
天君?他怎麼了?心梅聽到他的消息,心頭一緊,很想逼問出有關天君的一切事情。
可是……任務第一!
真的……任務第一?
唉!眼前的危機讓心梅無選擇餘地,只有專心完成任務,逃出生天才能談到未來,論及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