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潞望著大殿上的少炎,心中充滿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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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炎結結實實地挨了杖責三百下,總算是大難不死。
月蘅聽說他被打得整個背部體無完膚,心裡十分同情憐憫,因此便不顧東潞善意的阻止,私自前往右將軍府探視少炎。
趴在臥楊上的少炎突然接到秋妃娘娘來訪的通報,想婉拒已經來不及,只得硬著頭皮讓她進來。
「微臣參見秋妃娘娘。」少炎掙扎著要起身,無奈卻力下從心,稍稍移動背部便疼痛不已,讓他不禁痛苦呻吟。
月蘅見狀,連忙制止他的動作——
「不必多禮了!」
「真是抱歉,娘娘委屈尊駕前來探視,微臣卻這副狼狽樣,對娘娘多有不敬。」少炎忍著痛說道,額頭都沁出了汗珠。
「這怪不得你,別放在心上。你還好吧?」她關心地問。
「托娘娘鴻福,微臣還撐得下去。」
月蘅知道他說的只是客套話。被打成那樣,連動都不能動,又怎麼可能撐得下去呢?
見他好端端的一個人傷成這副德行,天性善良的她不禁微微紅了眼眶。
「是我無能,無法為你說情,致使將軍受到這麼重的責罰。」
「娘娘快別這麼說,一切都是微臣咎由自取,請娘娘莫為微臣難過。」
「我帶了一瓶傷藥給你。你請人按時替你敷上,極有效的。」
月蘅說著,自懷中取出一個綠色小玉瓶,放在少炎床邊。
「多謝娘娘厚賜。對了,娘娘此次前來,王上知情嗎?」
「他不曉得,我沒有告訴他。」
「啊!娘娘請快回宮去吧,萬一讓王上發覺,恐怕要連累娘娘受責罰了。」
根據他這些時日來的觀察,一向冷靜的王上一旦碰上和秋妃娘娘有關的事,就會亂了方寸原則。
他明白若是讓王上知道秋妃娘娘擅自跑來看他,第一個倒大楣的人,一定會是他;然而和自己比起來,他更擔心秋妃娘娘的處境安危。
秋妃娘娘待他極好,他不希望連累她受罪。至於王上會如何整治他,這倒在其次。
月蘅也擔心自己擅自出宮的事,萬一傳到御虎王耳中,會帶來麻煩,因此也沒有打算久留。
「我這就回去了,將軍好好休息養傷。」她真摯地一再叮嚀。
少炎點點頭。
月蘅離開之後,少炎看到她留下來的那個小巧綠玉瓶,不自覺地將之拿起,緊緊握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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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鳳儀宮之後,月蘅意外地發現,有一隻發怒的老虎正等著她。
看著面前一臉陰晴不定的靈征,或許是作賊心虛的緣故吧,她隱隱有些恐懼。
「王上蒞臨鳳儀宮,敢問有什麼事嗎?」她鼓起勇氣問道。
「你擅自出宮?」靈征不答反問。
眼見行蹤敗露,月蘅驀然心跳加速。
「是。」遲疑了一下,她坦承不諱。
靈征優雅的唇角微彎,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去找少炎?」
他狀似無害的詭譎笑容讓月蘅沒來由地感到害怕,她不禁倒退了一步,畏懼的神態表露無遺。
「是,我去看他。」她硬著頭皮回答,心裡開始覺得,自己似乎惹到一個不能惹的人了。
照理說,她是不應該怕他的。他能把她怎麼樣?大不了也只是毒打一頓。可是儘管這麼想:心裡還是感到……莫名的害怕。
「怎麼?你怕我呀?」靈征微笑地向前跨了一步。
「你……」月蘅不自覺又退了一步。
「我看是不會吧!因為你很有膽量,敢在大殿之上、在眾人面前對我叫囂。」
「你……你對我的言行有何不滿,那就直接說,何必故意以這種態度惹惱人。」她鼓起勇氣說。
「就怕直接說了,有人未必聽得入耳吧。」靈征似笑非笑地說。
「我不是那樣的人。只要你奸好跟我說,我又怎麼會不聽?」
「是嗎?那你在大殿上的行為是什麼意思?」
「我不覺得我有錯。」月蘅別開臉,堅決地說。
靈征神情瞬間一冷。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當面冒犯我的威嚴,這還叫沒錯?原來伏龍帝是這樣教導你的!」他冷笑著說。
「我的行為我自己負責,不要牽扯到我的父王!」
「堂堂春之國的長公主,被教育成在內不敬夫婿、在外忤逆君王,這不是伏龍帝的錯,莫非是我的錯了?」
「我……我沒那麼說。何況,我今天也不是故意當眾忤逆你,我只是想替少炎將軍說情。」
「你跟少炎什麼交情,輪得到你替他說情?」靈征的神情隱隱有些惱怒。
「少炎將軍素來對我友善,我視他和東潞將軍如同朋友一般。」
「你視他們如同朋友,很好。那我呢?」
不意靈征有此問,月蘅微微愣了一下,才慢慢道:「你……自然是我的夫婿。」
「啊!你還記得。」靈征讚許似地微笑點點頭。
月蘅看得出他明顯的嘲弄,不禁有些不悅。
「這是什麼態度?」
「什麼態度?我才想要問你。大婚至今,你的態度為何讓我從來察覺不出我們的夫婦關係?」他反問。
月蘅不由得語塞。
「怎麼不說話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她對靈征的態度不敬不善,那是事實。
之所以如此對待御虎王,全是因為她不想愛上他。
這麼一想,她也開始覺得對靈征有些歉疚。
「對不起。」她低頭了。
她的反應大出靈征的預料,一時之間反而不知要如何應對。
「這次在眾人面前忤逆你,我也自知不對,只是當時太過情急,因此對你有所不敬,月蘅在此賠罪。」她說。
靈征本來想再說些什麼,見她如此,也不忍再咄咄逼人。
「罷了。」他轉過身去,逕自走到床沿坐下。
「你原諒我嗎?」
「不原諒,難道也打你三百杖?」
知道御虎王怒氣已消,月蘅微微一笑。但看到靈征居然開始動手卸除自己的衣服,逕自在她的床上躺下,她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