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亞謙就不機靈、不夠精明了?!」白爺爺捲起袖子。
「幹什麼扯上亞謙1我說的是你一…」
「哎呀!爺爺!也不想想你們都年過半百了,還這麼愛抬槓,羞不羞啊!」斐音擋在他們中間搖搖頭。「怎麼不會學學我呢!這椿婚事我也出了不少力,我特地由英國趕回來不說,想我不但犧牲色相、名譽受損,還為你們找來影劇科的台柱助陣,這不說,讓人家演個花癡,你們知道我可是費了多少唇舌才說動她的嗎?我可沒邀半點功啊!」
兩位老人家對看一眼,高老爺爺似笑非笑地說:「不邀功?丫頭,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想你也不會在乎我是否背信了吧?」
當初高斐音之所以答應由英國回來加入陷害哥哥的陣.容中,主要是因為高老爺爺開了條件,只要高斐祥一結婚,讓他有曾孫可抱,那麼高斐音便可領「自由身份證」,不必被逼婚,不必忙相親,更不用一畢業就得回來幫忙家業,且可自由地從事自己喜歡的行業,如此優越的條件,她當然只有將正義束之高閣,忍痛掛上不義之罪名,害起她一向敬愛的哥哥了。
「什麼?!爺爺,你好奸詐,難怪哥哥老叫你老狐狸,我不管啦!你答應了人家,說什麼也不能後悔,要不,我告訴哥哥去,到時候,別說你抱不了曾孫,恐怕還得逃到邊疆避難去。」高斐音撒潑,氣惱地說。
兩位老人家還未及開口,立刻有人為他們「仗權責
言」了。
「不行,不行,說了還得了,讓你爺爺跟在身邊,我們還用做事嗎?斐音,你要漏了口風,我連你也帶到希臘去,聽到了嗎?」高斐音的母親沈惠目光犀利地掃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白亞謙的父母——白書廷、沈如嵐,還有高斐音的父親高哲師同時盯住高斐音,眼神中一致贊同沈惠的話,對她又施加了不少壓力。
只要一想到兩位老人家到了希臘後破壞了他們多少的珍奇古玩,就讓他們心疼上好幾年,光說那只唐朝的玉如意就好,那可是白書廷隨時帶在身邊的得意寶貝,舉凡見過這玉如意者,儘管是個門外漢,也可輕易看出它價值連城,更別說知道玉乃易碎之物了,誰想那白老爺爺拿起它往蜂螂身上一拍……好了,蟑螂死了,不消說了,從此這唐朝古玩又少了一件珍品。
可是,終究是自己的父親,白書廷能如何?即使當場刷白了臉,嚇呆了,他也不敢哼上半句啊!誰教他理虧在先,逃掉了繼承家業的責任,雖然生了一個兒子補償,但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
再說高者爺,可能是在那兒日子過得太無聊了,閒來.無事便養起狗來。本來養狗也不是什麼壞事,反正讓它吃飽了,帶它散散步如此而已,誰料到高老爺爺一天童心大起,看了一部靈犬卡通片,片裡的狗兒不但通人性,而且聽說智超過一百八十,迷煞了高老爺爺,於是他也想來個馴犬記。
一開始總得由簡單的教起嘛!他想就由「我丟狗撿」開始好了。於是,他打算去買個玩具骨頭回來,臨出門,忽然想想他兒子的工作室裡不就有了嗎?拿一個不就得了,真聰明,省了一筆錢又可節省時間,不愧是生意人啊!他洋洋自得地跑去拆了一具最近剛出土、正由高哲師夫婦研究的千年古屍,唉……」高哲師沒有心臟病發,氣絕而亡,該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斐音,你也別太緊張了,高爺爺只是跟你開開玩笑,再怎麼說,他老人家也是高星財團的前總裁啊!哪會言而無信。高爺爺,您說是不是?」王津萍朝高斐音眨了眨眼,笑著徵詢高老爺的同意。
「對!對!還是津萍聰明,你啊!好好學學人家,都長這麼大了,還不懂得辨別真偽。」高老爺爺頻頻對津萍的話點頭,忍不住又訓了高斐音兩句。
高斐音扮了個鬼臉,趁他轉頭的當口,又朝他齜牙咧嘴的,逗得王津萍忍不住笑出聲來。
「其實呢,要說到大功臣,津萍才該居首功,這一次要不是有她,這兩個孩子可能逍遙上十年也沒有成家的念頭。」沈如嵐總是柔聲細語,令人感覺不到一絲脾氣,
他的話博得滿堂喝彩,眾人皆頷首表示同意,又向王津萍道起謝來。
王津萍被誇得不好意思,謙虛說;「我只是提供一些計策,最主要還是靠大家配合,才得以促成兩對佳偶,所以這功勞呢。應該是屬於大家的。」
眾人又讚賞地頻頻點頭。
「對了,爺爺,您們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謝雲對哥哥的病如此深信不疑,還主動提出結婚的?可不可以告訴我?」高斐音一直百思不解,前一陣子她旅行去了,以致後面的精彩好戲她來不及參加。
「這有什麼困難的,你也知道你哥哥一向不能熬夜,一熬夜,什麼病容全出來了,所以啊,只要找幾個人陪他打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麻將,還怕他不像個病人嗎?」高老爺鼻孔朝天,好不得意地撇嘴一笑。
「哦,原來如此。啊J我知道了,難怪哥哥的死黨們全來了,原來就是爺爺您召喚來的。」高斐音突然一聲驚叫,總算解開心中的謎。
「還不笨嘛!」高老爺爺點點頭,斜睨她一眼。
「爺爺,您太瞧不起人了,怎麼說我也是您的孫女呀!雖算不上聰明絕頂,這一點還難不倒我。」高斐音噘著嘴唇,不服氣地說。
高老爺頗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斐音,聽說你婚禮結束後要回英國去,不打算留在台灣嗎?」王津萍轉移話題。
「嗯,我喜歡英國,那兒的環境比較適合我,不過台灣畢竟是我的家,我想一年總會回來待上幾個月的。」高斐音笑著,為她的「自由」而興奮。
「這樣子,你介意多個伴嗎?」王津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