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斐音頗吃驚。「你嗎?可別讓我空歡喜一場呀!」
王津萍點點頭。「是真的,我沒待過英國,以前曾經聽阿南提過英國的種種,所以我很想去看看他眼中的英國。如果不妨礙你的話。」
「當然,我正愁沒人作伴呢!津萍,你放心,到了英國一切看我的,怎麼說我也在英國待了不少年。」高斐音興奮過度,忍不住跑去摟住她。
「津萍,你要離開台灣?!為什麼?在台灣待不習慣嗎?還是工作不順心?我早說了,那份工作不適合你們,太埋沒人才了。這樣吧!我交代亞謙,讓他放一間公司給你。」白爺爺蹙起眉頭,他很喜歡津萍這孩子,都這麼多年了,她對家南仍是深情如舊,絲毫沒有因時間日久而淡忘,令他感動之餘同時也為她掛心,這樣的女孩子——唉!
「白爺爺,您別誤會,當初我們到台灣時,您已經幫了我們不少忙,如果不是您,我們怎麼可能有自己的房子,又有一份固定的工作,要不是您當初堅持不讓云云和雨兒知道,我早讓她們向您道謝了。」王津萍真心而感慨地說。
「過往的事,不值一提。」白老爺爺搖搖頭,其實是他不習慣接受別人的感恩,他又問,「那麼你是為了什麼要離開台灣?」
「嗯……其實就跟您到希臘的理由一樣,避難羅!」
「避難?!」眾人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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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你別衝動,現在闖進去太便宜他們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雨兒拉住怒氣沸騰、快發狂的謝雲,壓低聲音急促地說,語調中滿含著憤怒。
大廳內的幾個人仍毫不避諱地大聲闊談著,誰也沒有料到兩對新人會突然中途折返,回來拿忘了的東西,這種情節似乎只有在文藝片裡才看得到,現實生活中誰想得了那麼多,唉!百密一疏。
白亞謙凶狠的目光落在緊閉的門上,此刻他恨不得一腳踢開它,將他們一個個丟到海裡,眼不見為淨,但是,雨兒說得沒錯,這麼做太便宜他們了,膽敢戲弄他的人,下場不應該只是結束生命這麼簡單。
最鎮定的該屬高斐祥了,他只是靜靜站著,沒有任何表情,他沒有生氣,反而有點感謝他們,對謝雲,他是真心真意。他黯然地望了她一眼,就不知道她對他是否也是如此了。難怪她會一反常態地向他求婚,原來……她以為他得了絕症,呵,諷刺!
四個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情一起離開現場,他們選擇一家幽靜的咖啡廳各點了飲晶後,仍然沒有人願意先開口打破沉寂,好半晌,雨兒終於忍耐不住。
「你們說話呀!難道你們都沒有話要說嗎?」
白亞謙注視她一眼。「我非常不願意懷疑,但既然你要我說……我問你,你接近我的目的是為了孩子?」
雨兒一愣,顯然沒有心理準備回答這問題,只好拿出她的看家本領,顧左右而言他了。「什麼嘛!我也是受害人之一,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我是為了你的家財、地位才答應嫁給你的?你當我是淘金女郎啊!既然如此,我們不結婚便是,誰希罕你了。哼!」雨兒甩過頭,不理他。
說到這件事,謝雲心虛地垂下頭。她不像雨兒,總是歪理一大堆,明明是自己理虧,她也有辦法說得好像自己才是被害人,而被她害的人反而成了眾人唾罵的對象。
白亞謙只是陳述實情般地說:「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一開始,你就計劃懷我的孩子,準備當個未婚媽媽,這件事還有誰牽涉在內?謝雲?:水萍?不,她不叫水萍……津萍……王津萍,對了,就是這名字,難怪我一直覺得曾見過她,原來她就是家南的女友。」白亞謙逕自點點頭,事情的始末,他已大概能推測出八九分了。
「計劃懷孕?!」一直靜坐不語,心事重重的高斐祥吃了一驚,以異於平常的眼光重新打量雨兒。他突然想到白亞?謙也提到謝雲,這麼說,她也有份?]他將目光調向她。
謝雲頗不自然地將垂落的髮絲塞回耳後,卻無法反駁什麼,畢竟白亞謙說的都是事實。
雨兒見計謀無效,只好開誠佈公,坦白罪行。她一向灑脫,拆穿了就拆穿了,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對!你說的全是事實,我接近你,利用你,計劃懷孕,這些我全認了,要打、要罵、要割、要剮隨你們便是,不要扯上雲和萍,這件事與她們無關。」
「雨兒!」謝雲低喊一聲。
謝雲轉向一直面無表情的白亞謙。「白亞謙,不關雨兒的事,是我逼她做的,她是被迫的,你別誤會她。」
「雲,你在說什麼,根本不關你的事……」
「好了,別再說了。」白亞謙打斷她們,正視雨兒問:「你說你愛我,也是騙局?」
「不!不是的。」雨兒猛搖頭,突然心好痛。「你懷疑我騙你?!」
白亞謙只是看著她,好久、好久,才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我確定你真的愛我,過往的事,我決定既往不究,但是,不准再有第二次,知道嗎?」
雨兒眨了眨眼,淚水突然一顆顆滾滾落下,她又哭又笑地捶打他。「你好壞,你試探人家,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告訴過你該換句新詞了,怎麼老說不膩。」白亞謙搖搖頭,珍愛地摟著她。
謝雲鬆了口氣,一句既往不究對她而言如獲大赦,她看著他們親密的模樣,突然羨慕起雨兒,不覺望了高斐祥一眼,又急忙調回視線;因為他正目不轉睛地緊盯著她。
高斐祥自嘲地撇撇嘴角。「如果你想解除婚約,我不會怪你,愛情這玩意兒,的確是強求不來的,他們太天真了。」
「不行,不能夠解除婚約。」雨兒轉向高斐祥。「難道你不愛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