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要在便利商店做事呢?」唐徹眼神一轉,露出一抹迷人的笑。
「出來拋頭露面太辛苦了,不如做我的黑市夫人好了。」唐徹喝一紅酒開她玩笑,但夏築涵可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如果你是要找女人陪你,請便!打開你的電話簿,從頭打到尾,可以從天母排到火車站。」
「我的電話簿內只有你的叩機號嗎!」唐徹撒謊大言不慚。
「那這本電話簿一定是新買的,以前的N本全記滿了!密密麻麻的,台北的知名女人你一個也不會放過的。」夏築涵沒上他的當,如此花言巧語,她聽得多了。
「你怎麼知道?你調查我?」唐徹賊賊地笑。
「對啊!你的仰慕者這麼多,被她們知道我和你共進晚餐,不被拿刀追殺才怪!不只騎機車要戴安全帽,連走路也得戴,我可不湊這種熱鬧!」
「我只喜歡你一個,我就是你的安全帽!」唐徹玩笑越開越過火,但是夏築涵一點也不領情,她站起身來,忍住想把果汁潑過去的衝動。
「唐徹先生,請不要隨便把『喜歡』兩個字掛在嘴上,你太隨便了!對一個你根本毫無興趣的女人說『喜歡』,對你和她而言都是種侮辱,請尊重別人,也尊重你自己。」夏築涵把話說完掉頭就走!她才不是男人的戰利品,特別是那種自以為是的沙豬大男人。
「我沒讓你走——你給我站住!」背後唐徹嚷了起來。夏築涵不理他,她自顧自地往前走,反正她又不是他什麼人,誰管他去!
「你難道不在乎後果嗎?」唐徹威脅她。
這句話正中她的要害。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不在乎家人。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威脅她。她百般不情願地坐了回去。
「倒酒!」他真當她是酒家女使喚,還開了一瓶XO。
夏築涵咬著唇,滴酒不漏地倒滿了他的酒杯。
唐徹飲著酒,邊欣賞著夏築涵。他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受了威脅便如此聽話。他有點好奇,也有點惡作劇的心態,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多久。
回到夏家,唐徹大男人態度地命令夏築涵為他脫鞋子,惹得夏築涵怒火上升。
「憑什麼?」夏築涵逕自走向自己的房間,佯裝無視於他的存在。
這下子,換唐徹火大了,他最不能忍受別人對他視若無睹。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拉住夏築涵的手腕。
「為什麼你不生氣?你不怕我吃了你?」唐徹瞪大了一雙眼睛,夏築涵感到心裡有一股特別的情愫在孳長,但她不願承認。這個霸道的男人憑什麼得到她的心?
「我生不生氣關你什麼事?你這個人有自虐狂嗎?」夏築涵用力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便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天又過去了,夏築涵仍無家人音訊。
從此就生離了嗎?還是……他們已遭到不測?夏築涵的危機感又升了上來,她走到爸媽的房間。同住這麼多年,她竟全被蒙在鼓裡,是她太善良太好欺騙了嗎?還是她真的太遲鈍了……
譬如爸爸有時會出差好幾天,媽媽老是在家開個幾桌打麻將到天亮,哥哥心中有人所以才會夜夜不歸營……這樣想起來,一切都是有可能成真的!
她拒絕再想下去!她只希望明天一睜開眼,她的家人全都平安歸來!
第二章
三天了,夏築涵的家人整整失蹤三天了。
而她也整整「忍受」了唐徹三天。沒辦法,為了家人的安全,她別無他法。何況唐徹緊迫盯人,她根本無法脫身。
今天的唐徹換了個造型,身穿名牌的運動服,臉上戴著副墨綠色的墨鏡,正帥氣地用自以為很酷的動作撥弄著額前的劉海。不過話說回來,唐徹的確稱得上是個道道地地的酷哥。
不說話的唐徹,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動氣時的唐徹,又是威風八面、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不過,有時又喜歡開開她的玩笑,真是個千面人。
也就因為這樣,夏築涵對他才有顧忌,惹毛了他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她的不安全感與日俱增。這幾日唐徹勤快地按時接送她上下班,店長看到了,還以為她麻雀變鳳凰。
「築涵,這家便利小店似乎容不下你這大菩薩了。」店長調侃著。夏築涵連忙解釋,但似乎於事無補。
「這樣啊!」店長比了比,說曹操曹操就到。唐徹正好端端地杵在門口。
「聽好!隔夜飯,你已經晃點了我三天,再不透露口風,小心我把你抓去給人口販子賣掉!」唐徹剛打完網球回來,流過汗的他並未拭淨汗水,殘留的汗滴和體味混合在一塊兒,形成一種男性獨有的特殊魅力。
唐徹順手就要打開櫃檯邊的隨身包面紙拭手,夏築涵不想結帳時有問題,便拿出了自己的紙巾來。唐徹謝字也沒說就把臉靠了過去,要夏築涵為他擦汗。
夏築涵視而不見,她憑什麼幫這個男人擦汗!店長淺笑著離去,不想當電燈泡。倒是平日來送貨的張志國撞見了。
張志國是個跑業務的,對夏築涵有好感是眾所皆知之事。他活潑健康,一身黝黑的膚色,也頗有女孩子緣,但夏築涵對他就是不來電。
此刻張志國看見唐徹那副德行,簡直是在「性騷擾」嘛!他卸下手中的貨,立即朝唐徹大吼起來。
「喂!你幹什麼?」
「咳!」唐徹瞧張志國一臉黝黑像塊木炭似的,當場便取笑起他來。「原來你暗地裡養小白臉!不,是小黑臉才對!」
唐徹當場便無法抑止的大笑起來,張志國也是堂堂男兒之軀,怎堪唐徹如此目中無人的態度。他立即也還以顏色。
「你又是誰?憑什麼在這兒大放厥詞?你看看清楚,我們夏小姐不歡迎你!」他見夏築涵一臉不悅,咬定他是一名無聊男子想找夏築涵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