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無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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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成。」文大爽快的答應他。

  「醫藥費得照算,教導醫術得另外收費。」文七挺不甘心地冷冷地開口,跟一幫「匪類」做兄弟,幫外人不幫自己人,算他倒楣。

  「你再浪費時間,這一輩子都別想好過!」霍青楊瞪住他。

  「是誰浪費時間了,你有時間瞪我,不如先清洗她的傷口。」他把雙手收入袖子裡,不動就是不動。

  霍青楊回頭,望著那血肉模糊的刀傷,伸出了手……怎麼回事,他的手居然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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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楊……阿楊沒事……太好了……

  馭石……馭石被奪……被奪走了……

  師父……師父……對不起,我會把馭石找回……一定會的,您等著……

  我……我沒有破誓……我……

  「我沒有……我沒有……」

  「藥兒?」霍青楊輕觸她額頭。有點發燙,文七說是正常,但她已昏迷二天了。她為何會如此昏沉,連文七都找不出原因。

  她沒有生命危險,多虧胸口纏了一團布,否則那奪命砍來的一刀,難保不會要了她一條小命……既是一個姑娘家,她也太亂來了!

  「師父……師父……」背……好熱……好燙……好難受……

  坐在床沿,一直聽她囈語不斷,嘴裡喊著的,幾乎都是「師父」。霍青楊濃眉深鎖,瞅著趴在床裡的人兒,明明深陷昏迷之中,神色蒼白,一臉痛苦,卻始終記掛著她的師父和約定。

  ……他一直都知道她師父對她的重要性,過去她也是三句、兩句不離師父。……以前不曾問過,她這位「師父」究竟是男是女?……一直以為是男的……究竟是男是女?

  過去,只有師徒兩人一起生活嗎?

  「熱……好熱……師父……」不舒服,她想翻身,為何身體好重……動不了,被什麼壓著……

  「別動,藥兒,傷口會裂開。」小心地輕壓著她的手和肩膀,見她漸漸甦醒,他總算安心。

  緩緩張開眼來……光線有些昏暗不清……一團人影在眼前漸漸放大……一張臉……這張臉……俊美的臉龐,完美的五官依舊,卻為何……眉間有深紋,眼神不悅……

  「阿楊……」聲、聲音……沙啞……出不來。「水……」

  「好。」他起身去倒水。

  藥兒望著他的背影,伸手緩緩撐起身子——痛!

  一張蒼白臉兒冷汗直冒,兩手還沒出力,背部已經傳來一陣灼熱穿心的刺痛!她……對了,她中了一刀,因為救人不能動武,所以她用身體為阿楊去擋……呼、呼……用力……

  「藥兒,別起來!」他倒了水一轉身,見她強撐著起身,立刻趕過來,及時抱住她一個支撐不住又要摔落的身子。手裡的杯子灑出水來,濺濕了他的手。

  她趴在他胸膛,雙眸緊閉,一雙眉皺得死緊,冷汗濕了臉,卻不見她吭一聲。

  「……痛吧?」若不是疼痛難當,此時不會把整個身子掛在他身上動也不動了。

  「……不痛。」她死咬著牙倔強地不肯喊疼。以前練武,總是弄得傷痕纍纍,如果喊疼,只會招來師父的冷眼,所以她早習慣不喊疼了。

  霍青楊雙眉緊鎖,小心扶著她的身子,讓她把剩下的半杯水喝下。放下杯子,她又掛在他的身上。

  「要躺下嗎?」

  「不。」她喜歡趴在他的懷裡,那比床來得舒服,減輕了不少疼痛。

  也知道她躺了太久,一定不舒服,他於是坐上床,為她當一次軟墊。抱著她重新有了生命力的身子,多日來的憂心總算解除,內心裡一股熱流湧現,「……真傻,你為何要這麼做?」

  如果她知道,他派了文三、文四搶馭石,她……

  「阿楊……你的心跳……讓我很安心。」依偎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儘管仍然疼痛難當,她還是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

  他一震,想起她險些失去的心跳聲,如果不再能夠感受到她的體溫……他豁然頓悟她的話和她的行為。

  頓時抱著她的雙臂充滿愛憐地小心地縮緊,「傻藥兒……不許你再有這麼傻的行為了,你這麼做,我一點也不感激。」

  「阿楊……你生氣?」他嚴肅的語氣未曾有過,同時還帶著指責。可是,她不明白她哪裡錯了,她已經很努力的保護他了啊。

  他也知道,不說明白,她是不會懂的,「藥兒,除非你能顧全自己,否則為我而受傷,我反而會恨你。」

  「恨我?」

  「我會生氣,不再理你,不再和你說話,也不再看你。」

  藥兒一想到再也不能聽到他低沉好聽的聲音,看不到他迷人的眼睛、俊美的臉龐,他的眼裡不再有她了,她隨即緊張,「不……阿楊……別恨我。」

  「那你發誓,從今以後不許再用你的身體為我擋刀,不許你做任何傷害到自己身體的行為。」

  「好,我……發誓,所以你……別恨我。」要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就是別不理她呀。

  他輕輕撥弄她一頭長髮,「不夠……我要你,用你師父的生命來發誓。」儘管不悅,她的師父在她心目中佔有一席之地的事實,但也因此,成為他掌握她的弱點。

  藥兒一震,立即反感地搖頭,「不……不可以傷害師父……我不能發這種誓。」

  「那麼,你就是打算敷衍我了?」

  「不……我沒有。」

  「既然如此,只要你不違背誓言,於令師有何傷害?為何你不肯發誓?」他開始咄咄逼人而未覺。

  「可是……為什麼要拿師父發誓?拿我自己不行嗎?」

  「不許!」他眉間的紋路更深。

  她一張小臉顯得困擾,「……我好累,可以睡一下嗎?」事實上是痛,好痛,痛得她不太能夠思考,現在的阿楊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究竟是哪裡呢?

  她閉上了眼睛,攀著他肩膀的手指抓痛了他。她的疼痛,他可以想像,雖然她始終不願意吭一聲……不忍再逼她,他輕擁著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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