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已經被拆穿了。……也難怪,受了這麼重的傷,此刻一定疼痛難耐。
……嗯,她有幾日不曾好好睡過了呢?……人當真不能寵,以前也都是她一個人睡,日子不都照過,卻因為有了阿楊以後,她開始不習慣一個人睡了……失眠了幾個夜晚,也許可以趁現在好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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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外偷窺的兩雙眼睛都瞪大了……
「你們在做什麼?」眼見他的窗戶被戳破好幾個洞,文七那雙俊目不由得生冷。
「痛嗎?」文三轉過頭來,深情款款地凝視文四,特別壓低了聲音。
「不痛。」文四也轉過來和他對望,扁了扁嘴,眨了眨眼。
「要躺下嗎?」他按住他的肩膀。
「不。」他搖頭,又眨了眨眼。
「真傻,你為何這麼做?」他抓住他的肩膀猛搖。
「阿楊,你的心跳讓我很安心。」
「傻藥兒,不許你再有這麼傻的行為了——嗚,我中午吃的面都快湧上來了。」文三自己先受不了,抓著喉嚨,一副作嘔的表情。
文四忍不住搖頭歎氣,「那真的是霍老闆嗎?唉,以為他能說出些更值得學習的話,結果……也不過爾爾。」
「我看你們兩個很閒哦?」低沉優閒的聲音,有一股狐狸味……
文三、文四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兩個人臉色一白,硬著頭皮回頭,「霍、霍老闆……你不用陪藥兒姑娘睡覺啊?」
「你說什麼?」霍青楊瞪著文四瞇起眼。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這……您不是在裡面嗎?」怎麼跟個鬼魅似的要出來也不出個聲。
「你們兩個既然這麼閒,那表示很有能力去把馭石找回來了……十天時間似乎還太多了。」
「不、不、不,十天夠……」夠才怪!差點上當哩。文三趕緊求饒,「霍老闆,您這是在折騰我們,白應笙那女人簡直就像打不死似的,上回偷襲莊主時,害鏢主重傷,那時我們親眼見她被莊土給殺死了,如今她居然還活著。連莊主都殺不死的魔女,光憑我們兄弟兩個哪應付得來啊?」
「……奪回馭石,或者找出莊主回來主持大局,兩者擇一 ,你們十天內給我辦好,否則……你們一輩子頂著光頭吧。」他轉身,回房裡去。
兩人的頂上烏髮,就是因為保護霍蘭馨不力,而被剔個精光……真要擇其一……
「想找到莊主,那是大海撈針了。」文三馬上就對這一條徹底死心。
「是啊,那還不如去找魔女偷回馭石……」說歸說,說到底比做的容易,唉。
眼見兩個哥哥臉色轉白,文七實在狐疑,「我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這麼怕霍老闆?」
兩人轉頭,「七弟,你難道沒聽過,敬鬼神與狐狸遠之?」
這兩個光頭真的是他的哥哥嗎?有時候他真的會懷疑跟這些人的血親關係。文七冷冷丟下話,「要走前,留下補窗子的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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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難受,熱得難受……
什麼時候了?光線明亮,又這麼熱,這會兒該是中午了吧……藥兒低下頭。原來她身前塞著一團被子,難怪這麼軟……阿楊,阿楊呢?
她緩緩撐起身子,小心避免拉扯到背部的傷口,好不容易才坐起身——藥兒低頭,瞅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薄薄的衣衫,微微隆起的胸部……不是捆著白布的嗎?
白布……沒了……沒了……那是說……她的性別……曝光了?霎時彷彿一聲雷響,轟地一聲敲擊到她的腦袋,她全身一陣生冷——誰……是誰……
「怎麼坐起來了?」霍青楊打開門把藥端進來,正巧看見藥兒坐在床上,低著頭……看樣子已經發現了。不過,她的神色也過於怪異,「藥兒?」
她緩緩抬頭,目光卻不在他身上,她望著陌生的房間,「這是哪裡?誰的家?」
「我們還在延臨城,這裡是文七的家。」
「文七……錢莊管事?」
「對,他也是一名大夫。」他把藥擱著,走過來。
藥兒一震,臉上的表情恢復了過去的冷漠無情,「他是第一個發現我性別的男子?」
霍青楊緩緩瞇起了眼,「……怎麼了,藥兒?」
「……師父說,第一個發現我的性別的男人,我必須永遠追隨他……」
「……如若對方不願意呢?」他深深攢眉,很快打定主意不讓藥兒知道那人是文七。
「師父說,他不願意,或者我不願意,那只有一個辦法——殺……」痛,她太激動了。
他馬上坐到床沿,扶住她的身子。「那麼,你願意永遠跟著我嗎?」
藥兒一怔,彷彿忘了疼痛,一張冷漠的表情彷彿面具剝落,她張著訝異的眼兒凝望他,「你……是你……不是文七?」
她彷彿不敢置信,眼裡閃著某種神采。霍青楊微微一笑,「你要殺了我,還是跟著我?」
視線一下子就模糊,奇怪……她伸手,卻在臉上摸到水,「這是……」
「眼淚。藥兒,你哭了。」他為她拭去臉上的淚。
她瞪大了眼睛,「我……我哭了?」原來她也會哭嗎?
「嗯……希望你是喜極而泣,不是想要殺了我?」他低沉的聲音有一股特別的溫柔
她緩緩搖頭,「我不殺你。」
他笑了,笑得好迷人……
「藥兒,你答應永遠跟著我了?」
「嗯……」她願意,跟著阿楊,她願意……她一怔,忽然又扯眉,「那師父怎辦?」
又來。霍青楊眼裡隱隱生冷,嘴角笑容依舊,「這是何意?」
「平常師父已經不太說話,我若是離開她身邊,就再也沒有人陪她說話了,那師父太孤單了。」藥兒一臉困擾,想起師父,昔日自言自語的習慣又回來,「我師父是一個大美人兒呢,就算有一點年紀了,還是很美、很美,雖然為人孤僻了些,對我也很嚴格,可是我知道她其實是一個很溫柔、很好的人,否則她就不會養大我了。……阿楊,我想到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