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騙他!霍青楊瞇起眼,目光緩緩移向她身後的攤子,「藥兒,那塊布料不錯,你看看還喜歡嗎?」
他走過去,優閒地挑起布來。
「阿楊!」現在哪還有心情去看布,他明知現在的處境……
「藥兒,你喜歡嗎?」他拿給她看一塊淺藍的布。
「阿楊,我們走——」
「我覺得不錯,就買下來好了。」他付了錢,又走往另一個攤子,這回是買飾品。
藥兒緊緊跟在身後,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一點也不敢鬆懈,頻頻催促,「回去了啦。」
她這句話,一直說到日落黃昏,才總算把霍青楊平安的「請回」過雲莊,身上還帶著傷的藥兒早巳疲累不堪,連晚膳也未用,就回流月軒睡了。
霍青楊一回過雲莊,就忙著處理一堆事情,忙到大半夜,這才回流月軒——
文大從暗處走了出來,「……她沒出現。」
霍青楊點點頭,「這裡是過雲莊的地盤,我早知道她不會傻到自投羅網。」
文大聞言,隨即扯眉,「既然如此,你還叫咱們一大群人去戒備,你當咱們傻子?」一群人又是賣布、又是賣面、賣飾品,還得自掏腰包在街上購物,眼睛還得睜得其大,他以為好受啊!
「……文大,小心駛得萬年船,若是過於自信,而在陰溝裡翻船,那就得不償失了。」他冒險無妨,卻不可讓藥兒有個閃失呢。……再也不想看見藥兒撲向刀口的畫面了,再也不了。
幽暗的月光,彷彿照到了一張森冷的笑容而嚇得躲入雲層裡。文大不小心瞥到了一眼,而狠狠地打了個寒顫。……真、真是無奸不成商哩,不知道他腦袋裡又有什麼算計了。
「霍老闆說得對、對極了……那咱就告辭了。」忘了哩,險些因為氣極,得罪了一隻笑面狐狸哩。
「不送。」
等他走後,他推門走進屋內。
光線昏暗,他把燈火點上,走進房裡,藥兒還在睡著。
……也不是這麼說,沒有他在,我會睡不著呢……我也不太懂你的想法,不過我定認為,在他身邊我很快樂,所以是我佔到便宜了。
溫柔的目光凝視著她,他脫下外衣,在床沿坐了下來,手指特別溫柔地滑過她溫熱的臉兒……
「阿楊,你忙到現在?」藥兒眼未張,還睡意甚濃。她把身子往內移了一點,讓他有位子可躺下。
「嗯。你晚上沒吃,餓嗎?」他在她身邊躺了下來,為兩人拉了被子,但很快就被藥兒給推掉。
「不餓。我熱,不蓋被。」喊熱,她卻往他的懷裡鑽去。
他親吻她的臉兒,撫摸著她細長的頸項,「藥兒,你傷好些了嗎?」
「嗯,已無大礙。」暗夜裡,她幸福地微笑著。
「……可以遠行嗎?」
「遠行?」她張開了眼睛,對上了他深沉而勾魂的眼神。
「我打算,三日後我們起程,到無命谷。」嗯……她溫熱的唇吻起來真甜——
「你要去無命谷?」她坐了起來,整個人都清醒了。他怎麼突然決定去無命谷呢?
懷裡撲了空,霍青楊略一扯眉,也跟著坐起,「藥兒,我得去向你師父提親,請她把你許給我。」
藥兒一怔,「可是……我沒拿回馭石,無法回去向師父覆命。」
「……馭石已經拿到了。」月光,又不小心窺見了一張笑得過於燦爛的笑臉。
「你——拿到了?不可能,那為何蘭馨她——」
「她不知道我另外派了人去找白應笙。」他伸手,在她的臉上流連,她的皮膚細又嫩,摸起來的感覺舒服極了。
「……那馭石呢?」她心亂極了,無心注意他的動作。
「文大借去了,他是個石頭癡,馭石是他的兄弟去拿回來的,我答應把馭石放在他那,直到我們抵達無命谷,他答應在那裡歸還你師父。藥兒,就當是欠他的人情,你不介意暫時借給他吧?」他一臉若有所思……手往她的衣襟內伸入……
「是無所謂……」真的拿回馭石了?「那白應笙呢?」這個衝擊不小啊,白應笙身上沒有了馭石……
「讓她逃了。」他的目光著迷地瞅著手上的傑作……無聲無息地剝下她的衣服……
逃了……就是說,阿楊的身邊還是危機重重……而她,已經沒有藉口,去要了白應笙的命……
「可是,你不是說要等到找到雲天驛?」這時候他出過雲莊,豈不是羊入虎口!不要啊……
「最近,我瞧天柱表現還不錯,而且我已經把商行大部分的事情交給文二,鏢局有蘭馨,錢莊又有了文七,我可以暫時離開。」這一陣子,他做了許多安排,把文七調來管理整個錢莊,終於把一切打點妥當。
「可是……」
「藥兒,你不是想念你師父,一直想回無命谷嗎?」他湊近她,吻著她的臉、她的耳、她的唇……
「是沒錯……」眼看著他的靠近,她這時還未回神。
「或者,不願意我陪你去?」他火熱的氣息,吹吐在她纖細的頸項、玉肩上……
「我願意!」她趕緊點頭,卻這時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被剝光了,而——
「阿、阿楊……你……」
「嗯,喜歡我吻你嗎?」
「……嗯……」
「你真老實。」他滿意的笑了,緩緩把她推下……
「阿楊……」他、他們剛剛談的……還未談完……
「噓,有話明天再說……」
她感覺到他的手,溫柔而輕緩地撫摸著她的背……一條長長的刀痕的背……
「藥兒,我也很快樂,你知道嗎?」他沙啞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嗯?」她閉起了眼,早已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流月軒裡,早已春光無限……
第九章
太陽大,天熱,車裡悶……她看週遭的一切都不順眼。
離開無命谷居然已經過了四個多月,回去一定要被師父罵死了……「不不,師父不罵人,只會瞪人……不是、不是,是給白眼看,這一趟回去,一定要看師父的白眼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