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你還痛不痛?」他知道她需要溫柔的阿疼,禁不起過於粗暴的索求,所以已經盡量克制自己了,可是他仍不得不注意她的情況。
她聞言,眨了眨彎翹的睫毛,緩緩睜開雙眼後,對上他深邃的雙眸。
「我……不痛了。」原來他是在關心她的情況,她實在想太多。
「真的嗎?有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她漾起甜笑。「我很好,你別擔心。」
「怎麼辦,我捨不得讓你回台灣。」他輕歎,抱緊懷中他迷戀的女人。
「說好要讓人家回去的,你可不准黃牛!」雖然她也很想留在爾冬身邊,可是她不能就這樣丟下工作。
「「黃牛」是什麼意思?黃色的牛?」爾冬翻下身來,躺在她身側,讓她舒服的躺在床上。
「我都忘了你是混血兒,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她暗罵自己的迷糊。「「黃牛」就是說話不算話,騙人爽約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他恍然大情地點頭。「你放心吧,我不會黃牛,對你,我一定會守信的。」
「你的中文是你媽媽教你的嗎?」她只知道爾冬的媽媽是中國人,爸爸是義大利人,其他的事她都不清楚。
「不是,我八歲那年被勒斯的父母從孤兒院領養回來後,才跟著勒斯他媽媽學中文。」那段日子真的過得很開心,他有兄弟、父母,大家一起快樂的生活,他愛他們,雖然彼此間沒有血緣關係。
她見爾冬臉上的失落表情,輕輕貼近他,撒嬌地摟住身材壯碩的他。「爾冬,我的爾冬!」
「怎麼了,我的沁儀?」他學著她說話,笑瞇瞇地看著她。
「其實我也想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知道。」
「可是我跟你都有各自的工作,即使我不回台灣,明天跟你回洛杉磯,你也會忙著工作,沒有空陪我,所以我不如先回台灣,等你哪天有假期才來看我,這樣好不好?」
他寵溺的捏捏她的小鼻頭。「你有假期的話,就不會來找我嗎?」
「我會啦!」如果有的話。但她只是個經紀公司的小小職員,應該沒有他來得自由吧?
他緊貼在她唇邊摩挲著,眷戀那一縷如絲的觸感,接著用他性感的嘴唇啃咬著她的粉頸,咬出綿密的吻痕。
「爾冬,你……」他究竟怎麼了?
「我要在你身上留下被我愛過的痕跡,讓你時時惦記著我……」他霸道地說,同時又開始點燃彼此之間的熱情。
「好,我發誓,我會常常想念你……你也要想我……」
她知道他真的愛她,因為他的表情已經清楚告訴她。
她該怎麼辦才好?她已經完全陷入他的情網中,難以自拔,或者說,她根本不想抽身。
而且她想陪在他身邊。實際上他還是一個帶點霸道、任性,甚至是孩子氣的大男人,可是他卻往往用沉默、冷淡來掩飾自己。
為什麼像他這樣有才華、要什麼有什麼的出色男人,會給她這種感覺,彷彿他的生命中缺少了一些東西。
如果……他缺乏的是愛,那就讓她給他吧,她可以一直愛著他,直到永遠,但願他能夠快樂一點,開心一點。
「有事就馬上打電話給我,一路上自己要小心,多留意身邊的可疑人物,也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知道嗎?」
他們在要分別往不同登機門的路上,爾冬執起沁儀的手,不厭其煩地向她再三交代。
「知道了,我都快二十五歲了,又不是小學生,你就不必擔心那麼多了,監護人先生。」雖然口裡這樣說,但知道他這樣緊張她,內心還是甜甜的。
「不管你幾歲,我還是會擔心你。」他不捨地輕撫她的發。「記得凡事小心,我把手上的工作交代好後,就過去台灣找你。」
「好,一言為定,我會乖乖等你。」她投進他懷裡,享受地寬闊胸膛的溫暖。
兩人不說話,只是緊緊抱著對方。
「搭乘班機KLI596往洛杉磯的旅客,已到最後登機時間,請趕快登機。」
機場擴音器裡傳來一陣優美的女聲,提醒了兩人分別的時間已到,沁儀先放開了他。
「你快上機吧!」她催促著爾冬。
他重重地吻了她的唇瓣。「那我走了,拜拜。」然後朝她微微一笑,揮手轉身離開。
直到爾冬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沁儀才依依不捨地轉頭,緩緩朝登機門而去。
上了飛機,她先放好自己的行李,再坐到位子上閉目養神。昨晚他們根本沒時間睡,現在正好補眠。
「嗨!」
沁儀一睜開眼,看見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她隔壁的位置上,正微笑地看著她。
她有點尷尬地回應:「嗨!」
「是不是捨不得和男朋友分開?」
「啊?」這老人家怎麼知道她的心事?
「我剛才看見你和你男朋友在機場道別。」白髮老人慈祥地笑了笑。「是個英俊的年輕人,看起來很不錯!」
「謝謝……」她的臉倏地發紅。男朋友,爾冬是她男朋友,而且還是這麼出類拔萃的男人。
「小姐你好,我叫做約翰。」老人首先跟她自我介紹。「怎麼樣,義大利還好玩吧?」
「玩?我這次來羅馬其實是去工作的。」雖然她也常和爾冬四處走走。「除了羅馬之外,其實我還想去別的地方看看,例如米蘭、威尼斯、西西里島等地方,可惜一直沒機會。」
「西西里島?難道你想去見識黑手黨的大本營?」很多有好奇心的觀光客都是這樣想的。
「說得也是,誰叫《教父》這部電影這麼受歡迎?」
「假如要看黑手黨,去美國還比較容易看得到。」見她不信的瞪大眼,他大笑著說:「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美國第一大幫派就是黑手黨嗎?」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原來在義大利,反而看不到他們。」虧她還一直期待,想一睹黑道教父的風采。
「二次大戰後,黑手黨已經脫下犯罪外衣,開始涉獵房地產和營造業等正派生意了。」只不過同時也做毒品走私及敲詐勒索的勾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