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良心?」玲晏妮淒厲地笑了,熱淚像狂風暴雨地從眼眶內紛紛灑落。「對,我是個卑賤而不知羞恥的女人,我喜歡勾引男人,特別是有錢有地位的男人,因為——那能滿足我征服男人的虛榮心,還有不甘寂寞的本性,這樣,你可以滿意了吧?可以手下留情了吧?畢竟——我並沒有勾引你這——自以為清高、神聖的謙謙君子啊!!」
「勾引?」楚石血色盡失,他猙獰地逼視她,眼光輕視而鄙夷。「像我這種兩袖清風的窮書生,你冷經理怎會看得上呢?恐怕——只配替你的入幕之賓夏先生提鞋吧!」
悲憤擊倒了冷晏妮,她白著臉,激憤地揚起手來朝他揮去,楚石立刻閃過,並寒著臉快速鉗住她的手,怒光閃閃地盯著她。「你——敢揮手打我?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文質彬彬,任你愚弄誆騙的書獃子嗎?你以為我不屑向你下手嗎?」
「你打啊!你不是對我恨之入骨,恨不能把我剉骨揚灰嗎?你打啊!或者,你乾脆一刀殺了我,正好為你的父母報仇。」冷晏妮含著淚玲冷地昂起下巴,挑釁地盯著他。
「你——」楚石的手懸在半空中,狂怒和顫悸探深扭曲了他的心。「你以為我下不了手嗎?」
「大不了一死,我冷晏妮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對於這個現實、滄桑、多變的人生,我早就看破了。」她悲絕而落寞的說,一臉的心灰意冷。
楚石的心顫抖了一下。「死?」他淒厲地笑了。「死對於你這個令人髮指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太便宜了,不。」他搖搖頭,表情更殘醋而冷冰了。「我要留著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慢慢地折磨你——同時從你身上找到我失散的小女兒楚夢思。」
楚夢思這個名字撕碎了冷晏妮的心。「我——我也在找她啊——」
楚石臉色更冷酷了。「你也在找她?」他從齒縫裡哼道,雙手圈住她那優雅纖細的頸項。「你這個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女人,你也會找她?這真是天大的諷刺,你該不會是良心發現,還是——這只是你用來掩飾心虛的罪惡感呢?」他怒張的說,力道在激動的情緒下逐漸而不自覺的加重了。
玲晏妮頓覺呼吸困難。「你——你快掐死我了!」
「掐死你?」他譏誚地挑起濃眉。「你的脖子這麼織細而性感,我怎麼捨得辣手摧花毀了它呢?」他說著,並輕浮而惡意地用鼻子輕輕撫弄她滑膩的肌膚。「你很會保養,依舊是冰肌玉骨,膚如凝雪,只可惜——」他游移地順著頸項滑到耳邊,輕蔑地咬了一下。「你的心卻是冰雕的,除了朝秦暮楚的風騷外,沒有半絲溫暖的人情味。」
冷晏妮聽得又羞又憤,又難堪地被他近於挑情的撫咬激起了生理的本能反應。
他灼熱而紊亂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臉上的譏誚意味更濃了。「你冷嗎?怎麼頻頻發抖呢?」他血脈僨張,帶著一種報復、虐待的快感和痛楚,望著她嫣紅的臉,他腦中一片轟然,猛然俯下頭,帶著憤怒的心情,貪婪而瘋狂地捕攫住她那柔軟而輕顫的唇。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從唇縫裡吐出絞痛而殘酷的話語。「怎麼樣?冷經理,我的挑情和接吻的技巧能跟你的恩客夏靖遠相比嗎?」
冷晏妮怒不可遏地奮力掙扎,怎奈楚石的身軀像一堵剛硬的牆壁她根本動彈不得。
楚石牢牢地抓緊她雙手向後反剪,把她推向牆壁呼吸急促地沉聲警告她:「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
「否則,怎樣?你想非禮我嗎?」
「非禮?」楚石嘲諷地牽動一下嘴唇。「對於端莊矜持的大家閨秀來說,我的行為或許是一種冒犯,但對於你嗜退種濫情成性的水性女子,我純粹是投汝所好,正中下懷。」
「你——」冷晏妮氣得牙齒打顫,掙扎扭動得更厲害了。「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大聲叫喊,讓我的客人他們都來看看你這個滿口仁義道德,行為卻像無賴的大作家的廬山真面目!」
「叫啊!最好把所有的人都叫進來,讓他們現場觀賞著你如何賣弄風情對我投懷送抱。」言畢,他又俯下頭狠狠地封住她的謾罵,熾熱的唇重重地揉撫著她溫軟如棉的唇,渾身被情慾和憤恨燒灼得滾燙如火,既痛苦又酸澀。
冷晏妮羞愧填膺,又被他纏綿似水的擁吻撩撥得疲軟暈眩而心緒茫然。她窘迫羞惱地掙脫不開他有力的掌握,情急之下,狠狠地用齒咬向他的唇。
楚石驚痛地放過她,嘴歷破皮而滲出了血絲。「怎麼?你以為我是準備來白吃白喝?所以你不假辭色地擺出聖女的嘴臉來拒絕我?你以為我窮得付不出你高額的索價嗎?儘管開出你的夜渡費,我楚石絕對不會眨眼——」一聲清脆的巴掌打斷了楚石的玲嘲熱諷,他的臉頰留著冷晏妮憤怒而鮮明的指痕。
「你——這個殘酷而無恥的人!你——欺人太甚——」冷晏妮痛楚含淚怒道,臉色白得嚇人。
憤怒和心痛閃進楚石的眼底,燃亮他炯炯有神的眼眸。「我欺人太甚?」他倏地發出一陣狂笑。「哈哈——」水光瀰漫在他沉痛的眼波裡。「我何曾欺人太甚,跟你冷晏妮的所作所為比起來,我這算是小兒科,在我眼底,你冷晏妮不過是一名賤賣自己靈魂的女人,我同情你,更鄙視你——」他上上下下輕蔑地打量她,強忍著萬箭穿心的劇痛。「心再毒再狠的人都懂得虎毒不食子,不像你——」
「夠了,夠了,楚石!請你離開,我已經被你羞辱夠了,你還要怎樣?一定要我在你面前血濺五步,你才肯手下留情嗎?」冷晏妮含悲忍辱地大吼著,失控的淚水破閘而出。
「我會離開,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把我的親生骨肉楚夢思歸還於我,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