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死不救的態度氣得韋綸差點情緒失控,掄起拳頭來扁他,不過還好,一通電話及時解救了他。
「喂!」江韋綸拿起行動電話沒好氣的吼。
電話那頭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以比他更大的嗓門咆哮回來, 「幹什麼,色狼?這麼大聲想嚇死人啊!」
陌生女音讓江韋綸莫名的停頓了一下,而後好奇的問道:「請問你是……」
「周奇薇。」奇薇在電話那端吼道,「在晶鑽舞廳差點被你騷擾的女生,你不會這麼健忘吧?」
騷擾?這個名詞可真刺耳!
江韋綸不由自主地挖挖耳朵,「嗯,記得。有什麼事嗎?」什麼時候不好打,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湊熱鬧。
「南也津哲,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江韋綸的神經倏地繃了起來,被津哲一氣,他差點忘了這女人的職業是警察。
日本跟台灣方面都已經報警了,想必這女人也聽到了風聲才對。
口氣一緩,他問道:「津哲?他怎麼了?」太極功夫他向來打得不錯。
「嗯哼!打太極?」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冷哼,顯然不是個好騙的人物。「立刻到晶鑽舞廳來,不然別怪我向新聞界宣佈你知道南也津哲的消息。」說完,折扣也不打的就掛斷電話。
瞪著被倏然掛斷的行動電話,江韋綸一口悶氣沒地方發。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所有嘔人的事都湊在一塊兒發生。
「什麼事?」南也津哲放下書,好奇的看著他鐵青的臭臉。「不會是公司那邊又來煩你吧!」
幸災樂禍!「煩我的是你。」他終於忍不住的轉頭大吼一聲。一手拿著外套,一手揪住南也津哲的領子,硬是把他從床上拉起,推著走出大門,塞進車內。然後自己也跟著上車,發動車子,所有的動作都在三分鐘之內完成。
「到底怎麼了?」被他急匆匆的丟進車裡,津哲的頭不小心撞了車頂一下,撫著被撞腫的頭,南也津哲的火氣來了,額旁的青筋隱隱浮動。
「出門,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真是受不了這個沒神經的人,人家在為他的事情煩心,他還老大不爽的鬧脾氣。
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要出來。」南也津哲咬著牙,耐心的再問一次,「我問的是剛剛那通電話。」
「剛才的電話是昨夜那個女警打來的,你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到她那裡了。」
「那又怎樣?」他一臉不屑。
江韋綸一拍額,真不知道當他的經紀人是幸還是不幸?一歎,他求饒道:「大哥,拜託你發揮一下大腦的作用好嗎?難道你除了耍酷、耍蠻力之外,就沒有思考的能力嗎?她是女警吔,你若不想把新聞鬧大,逼得我跟著被踢出演藝界,那就別得罪她,別讓她藉機炒作新聞,好嗎?」
南也津哲板著臉、斜瞪著他,一點也不被好友求饒的舉動所影響。
「是嗎?那應該怎麼樣做呢?」他冰冰的笑了。
韋綸恨透了他的笑容,「當然是聽她的話做囉,笨蛋。」
☆☆☆
午夜的晶鑽舞廳熱鬧非凡,昏暗的霓虹燈下,擠滿了夜不歸營的青年男女,他們肆意的擺動身體,隨著西洋音樂的旋律而舞動,將白日所壓抑的情緒盡情抒發出來,融合青春與汗水,創造另一個世界的自我。
「周小姐,你等的人來了。」服務生帶著津哲和韋綸走過來,順便寫下他們要的飲料。
「真聽話,這麼快就到了。」奇薇泛著笑,揚著手上的表,很滿意這兩人的辦事效率。「怎麼樣,要你們做的事查好了沒有?」
說話的口氣好像他們是她的義務線民一樣。
「好了。」江韋綸立刻取出今早查到的資料,恭恭敬敬的擺到她面前。
對於惹不起的小人,他向來是見風轉舵、諂媚得很,不像有些人,大人物跟小人物都分不清楚,一貫的臭脾氣,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南也津哲回應奇薇的態度是一派的冷漠、倨傲,睨也不睨她一眼。
這不禁令奇薇原有的好心情跌入谷底。
什麼跟什麼嘛!瞧他踐的模樣,彷彿他是特優人種,別忘了是誰的把柄落在誰的手上?
清清喉嚨,奇薇故意提高音量說道:「我說南也先生,最近好像有很多關於你的消息吧!』斜著眸、有點邪惡的笑著,意思甚明的提醒。
俊眉一蹙,南也津哲向來痛恨別人的勒索、威脅,一張俊臉泛出鐵青色。「現職女警半夜涉足聲色場所,我想這個消息會比我的更轟動。」
「不見得,至少我沒有南也先生這麼的有名望喔!」攏攏垂肩秀髮,她甜甜的笑著頂回去。
「那也不盡然,」他笑得比她更樂然,潔白的牙齒在霓虹燈的閃爍輝映下,顯得更加耀眼。「如果說對象是跟我的話,那你想……是不是更有意思呢?嗯?」眼一瞇,他拋給她一記迷倒眾生的媚眼。
「轟」一聲,奇薇的臉色丕變,雙頰緋紅;沒想到這個男人看來形象正派,實則比她更陰險。
如果她再不識相的威脅他,搞不好真如他所說的,狗急跳牆拉著自己一起上報,那在網路上刊登色情廣告、隱瞞他的行蹤不報的事不就爆發出來?如此一來,好不容易升上的職位非但要告吹,說不定連女警的飯碗都保不住了。
狠,真狠,這個男人比她還狠。
兩人如今的情況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牽制不了誰。
奇薇頓時垮下的笑容很快就引起韋綸的注意,為免這隻母獅子再發火,他趕緊插入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再叫點東西喝吧!紅酒如何?」看著地空空的杯子,韋綸有禮的建議。
「水果酒吧!它的味道甜甜的又不烈,最適合我們這種不會喝酒的人了。」她怒焰未消的說。
韋綸默然一笑,伸手招來侍者,為奇薇點叫水果酒。
「周小姐真是新奇,到這裡來喝水果酒!」侍者才走,津哲又悻悻然的諷笑起來,彷彿在笑她是披著羊皮的狼一般,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