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須羽澄繼續裝傻。「我想你是我的某一個同學或是學長,對不對?不好意思,我的記憶力不太好。」她刻意傻笑,反正就是不想讓他認為他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
是嗎?她對他就只有這樣?雖然說不在意,可是他還是難掩失望。他明白地道:「沒關係,我是葵,葵浩二。」
「哦……原來是葵先生。」須羽澄有禮地說著。心想卻想著,討厭,果然是他。「你來這個酒會幹什麼啊?」
「我是被逼來的。」葵浩二摸摸頭。沒想到他媽竟然用他爸病危的假消息將他從澳洲騙回日本,然後又逼他繼承產業,要他先從天堂島公司的總裁做起。一向好自由的他怎麼可能會受制於人?所以,他本來想趁今天的酒會偷跑的,可是卻沒想到在這裡遇見她,真是太意外了。
誰不是被逼來的啊?須羽澄想著,但這話她沒說出口。「是嗎?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哪有什麼事?只不過是不想聽罷了。哎,即使過了五年,但是對於他的一切,她還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葵浩二苦笑。
突然,一個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總裁,您怎麼會在這裡?」
佐伯幸太的聲音讓背向兩人的須羽澄背脊一涼。不會吧?莫非他就是新來的負責人?她想起這家公司的買主——葵財團……須羽澄的嘴角忍不住抽筋。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啊……
「須羽小姐!快點過來啊!」佐伯部長大叫。待須羽澄回頭,他對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
葵浩二有禮地對須羽澄伸出手。「往後的一切,還請須羽小姐多多幫忙。」
須羽澄萬般無奈地將手遞給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為在他那雙大掌的溫柔包覆下,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奇了,她是怎麼了,無論是面對怎麼的情境,只要她夠堅強的話,還怕他會怎麼樣!再說,像她這樣的人才,如果他敢找她麻煩的話,她也有別的地方去,又何必擔心呢?
想著,她輕呼一口氣,機械化的對葵浩二微笑。「還請葵先生多多指教。」
葵浩二沒有多說什麼,接著被對他拍馬屁的眾人給包圍了。
須羽澄看了那團人一眼。說的也是,她真的想太多了,就算她想要親近他,也不見得有機會呢!所以,她又何必自以為是的以為人家還對她有興趣?畢竟是陳年往事了,不是嗎?
「須羽小姐。」佐伯部長察覺到兩人間的怪異氣氛,他有些不快地問。「你和總裁是怎麼了?」
須羽澄看了這個中年男人一眼。這也要他來多管閒事啊?這種沒能力的傢伙就是愛對分外的事操勞。她明白地道!「我們是同一家學校畢業的學長和學妹。」總而言之,就是那種七勾八連有點關係的人。如果他夠聰明的話,最好對她再尊重一點,免得她日後有機會到總裁面前嚼舌根,到時他可就糟了。
聞言,佐伯不高興的變了臉色。「雖然是天堂島的總裁,可是,那副模樣真是令人不敢恭維吧?」須羽澄的表情絲毫未變。這人是怎麼了?在工作上也沒有什麼出色的表現,可是卻敢這麼大膽的在老闆身後說閒話?她掩嘴輕笑,不置可否地道:「是這樣嗎?我想,我該回家了。」聰明如她,可不想捲進這些人的混亂中。
佐伯幸太熱心地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誰要這傢伙送啊?須羽澄搖頭,隨口扯了個不傷人的謊。「我還有約會。」說完,她姿態高雅地離開會場。
然而,當她走到門口時,一輛跑車卻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車主用著輕微但清楚的聲音道:「快上車吧!那人還在看呢!」
須羽澄回頭,發現了佐伯幸太的身影。這個人想做什麼啊?難道以為她會看上他,來場不倫之戀?真是笑話。
她坐上車。看了身畔的人一眼。「主角忽然離開,這不好吧?」不過,他竟然能從那一堆人中溜出來,真是厲害。
葵浩二優雅地笑著。「反正這個宴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要躲開他們的確不容易,可是再怎麼忙,也有生理需要的,所以,上上廁所也是人之常情。再說,比起這個宴會,他更在乎須羽澄。
須羽澄從後視鏡裡瞧見佐伯幸太失望的臉。也好,雖然身邊的這個傢伙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至少他幫她處理了一個討厭鬼。「真不愧是葵學長。」
她的無心之語讓葵浩二的眼睛發亮。她叫他葵學長……可見她並沒有忘了他是誰。真是太好了。「你想去哪裡!」他問,此刻他的心正高興得發顫。
須羽澄理所當然地道:「我想回家。」雖然感謝他的舉手之勞,可是,她不會拿自己來報恩!也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好吧!」即便有點失望她的拒絕,葵浩二還是很君子的把車頭轉向。
「慢著,你幹什麼?」須羽澄發現他竟往反方向走。
然而,葵浩二卻義正辭嚴的道:「送你回家啊!」
說得也是,她一直沒告訴他搬家的事,所以,他當然不知道。「你還是送我去車站的好。」她看著後視鏡,這下子離她家愈來愈遠了。
葵浩二怎麼可能會答應?「為什麼?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比較好吧?」
她知道如果沒有好理由,這個人是不會輕易讓她下車的,因此須羽澄明白地道:「我已經搬家了。」
搬家了?她已經沒住在那棟大宅子裡了?葵浩二轉過頭。「你搬家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她別開視線。「很久了……」
很久了……那是不是代表他的明信片從來就沒寄到她手中?他還以為是她不肯回信呢!原來他一直在白費心機。想著,葵浩二不知不覺的發愣起來。
須羽澄大叫:「學長,請小心開車好嗎?」開什麼玩笑,她還不想死呢!
葵浩二把車停在路邊。想到這麼多年來的心血只是一場空,心裡真不是滋味……可,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不是嗎?他又能怪誰怨誰呢?他歎了一口氣。「告訴我,你家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