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夠待在他的身邊就好了……然而,當她這麼想的時候,一個聲音喚起了她的注意力。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昏睡了一會兒的殷耀人醒了過來,此刻的他雖然還是迷糊的,可是他知道就在最遠的角落裡有著一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
司徒舞夢抬起頭。「耀人……」
「過來啊!」殷耀人叫著。「快點!」
聞言,司徒舞夢乖乖的走了過去。「我……」
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卻已經將她抱在懷裡了。
「耀人……」他緊緊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好像全世界的幸福都在這裡聚集了,過去她為何都沒發現呢?
「我不讓你走,絕不讓你走。」什麼人也不能搶走她,任何人都不能。
「我不走,不會走……」司徒舞夢說著。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真心,她當然不會走了。
可殷耀人卻只是喃喃道:「好極了,至少……至少在夢裡是這樣的……」
他說著,靠在她的肩頭又睡著了。
司徒舞夢這才發現原來他根本沒醒。「你連在夢裡都這麼擔心我嗎?」真是個大傻瓜!用了那麼多方法來引起她的注意,拼了命來保護她,可是卻在她面前表現得這麼差勁,這個人真的是什麼情場老手嗎?看來只是浪得虛名吧?想著,司徒舞夢笑了。她想將他緊抱的手鬆開卻無能為力,因此,她歎了口氣。
「好吧!就讓你佔一次便宜吧!不過,下不為例喔!」
說完,她脫了鞋子,躺上床,陪著他一起閉上了眼睛。
第八章
近午,太陽的光已經籠罩了整個屋子,殷耀人這才昏沉沉的從剌痛中醒了過來。
「見鬼了……」他竟然渾身都痛,真是活該啊!誰教他花花公子不做,硬要當情聖呢?結果看他落得什麼樣的下場?光想就令人憤恨得想掄著拳頭去撞牆。
「你怎麼了?」被吵醒的司徒舞夢揉揉眼睛,她那剛睡醒的樣子就像是純真可人的凌波仙子一般,讓殷耀人當場傻了眼。
「怎麼了?你是不是很痛?痛得說不出話了?」司徒舞夢親暱的靠著他。「耀人,怎麼了嘛?」是不是他的傷、他的病已經重到他連說話都困難了?想著,司徒舞夢伸出了手想想探探他的額頭。
但她的纖纖柔荑卻被他一把捉住。「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他竟然毫無所知?
「我一直都在啊!」司徒舞夢迴答。她試著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殷耀人卻乾脆把她整個人抱入懷裡。「耀人,那個……」
「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殷耀人大叫。難道他連抱抱她,作做夢都不可以嗎?
她為什麼不能說話?就算是他也不能限制她的言行。因此司徒舞夢開始用力的掙脫他。「不!我就是要說!」不把這一切全說清楚了,她才不能罷休呢!
聞言,殷耀人乾脆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吵人的嘴。那柔柔軟軟的香唇,她口中微微泛甜的滋味……是他的最愛與最苦,讓他在嘗過她一次之後就欲罷不能,流連至今。
司徒舞夢先是呆了,然而一會兒後她忽然閉上了眼。雖然他吻過她那麼多次,可是她卻從沒有這種感覺,過去的厭惡和排拒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有未有的幸福滋味。
「舞夢……」殷耀人輕輕放開她,他在她臉上瞧見了見喜悅與害羞。是他看錯了嗎?她竟然沒有生氣,沒有抵抗,甚至他可以感覺到,方纔的她是完全投入的。
他輕撫著她的臉。
那只厚厚的大掌佔據了她大半個臉蛋,司徒舞夢閉了上眼,長而濃密的眼睫在她精緻如畫的臉上形成了兩道可愛的影子。感覺著他的溫柔,她想起了修羅的話。
「修羅的話是真的嗎?她說你帶我來這裡是為了保護我?」
她的話讓殷耀人多情的俊臉全化成了冰霜。「不要跟我提那個人!」在這種時刻,當他沉浸在以為她終於對他有點反應的美夢裡時,她的話無疑是一種嘲諷,提醒他夢該醒了。
「為什麼要轉移話題?為什麼不告訴我?」司徒舞夢無法理解他的心思。「要不是修羅跟我說,我一直都會以為你是個卑鄙無恥的人……」
她又在說他卑鄙無恥了。「隨你怎麼想。」他放開她,雖然他的身子又沉又痛,但他還是毅然的跳下了床。只因他以為如果他離她離得夠遠,他就不用再為她所迷。
「什麼叫隨我怎麼想?」沒了他懷抱的司徒舞夢頓有所失,她不悅的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即使是我氣你、恨你,你都無所謂了,是不是?」
「是,我就是這個意思!」殷耀人吼著。反正他們之間一直是如此,她對他的觀感從來就是這樣,一直也沒有改變過,所以,他又何需期待?
「你說什麼啊?」司徒舞夢握緊了拳頭,也不管是不是看不見,是不是正在床上,她硬是朝他揮拳。「你這個大混蛋!」她叫著。
深怕她出事的殷耀人一個箭步的抱住了她。那一刻,他氣悶的咬緊了牙。真是可悲哪,他就是捨不得她出事,無論在何時何地,他的心裡、身體與靈魂就是抹不掉「司徒舞夢」這四個字。
然而,個性剛烈的司徒舞夢哪可能領情?「放手!」他這樣代表著什麼?明明就不跟她談,還要對她溫柔!
「你該休息了。」殷耀人冷然的道。
她該休息了?司徒舞夢的眼中迸出了火焰。「好啊!你走嘛!反正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你走啊!快走!」她喊著。
殷耀人將她抱了起來。想送她回房裡。
她感覺到他正在做的事,司徒舞夢咬了咬牙。「我不要你這樣對我。」這樣的他根本不是她所喜歡的樣子,他簡直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殷耀人無語了。或許有很多事、很多人在現在、過去、未來根本就不該存在的,所以他根本就不該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