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勇氣。」朗的語氣裡充滿了不悅,但如果涑柳肯抬頭看他的話,她會發現,他的眼睛裡有著濃濃的懊悔。「算了,我不勉強你。」朗鬆了手,快步地離去。
涑柳在朗和她之間有一段距離後,才慢慢的跟了上去。
就這樣,涑柳和朗之間已經變成了一種意氣之爭了。
當夜
當魅眼回到住處時,朗出現在他的房裡。
「怎麼來了?」魅眼有些驚訝。方才在大廳上,朗連一句話也沒和他說,他以為他們之間會就這樣算了。
「來看朋友。」朗乾脆地說。他想了許久,他和涑柳會吵架,不就因為他真的把魅眼放在心中嗎?所以,既然是好朋友,就別計較太多了。
這話讓魅眼沉默了。
「怎麼?當初你不是說我們會是永遠的朋友?」朗提醒他。
「我是說過。可是,我們都長大了……」
「我不以為長大了人就會改變。」朗清楚明快的說。「魅眼,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
「我也一直關心著在你身上發生的事。」魅眼回答。「你過得很苦。」他也聽說了他父親死後所發生的事。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可是有些事不會成為過去,至少,我不是這樣想。」
「你還在想找我去當你的部下?」魅眼打趣道。
「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好朋友。」朗坦白的說。
「她是如何能讓你把這彆扭的個性改正成這樣?」從小到大的相處,魅眼比任何人都知道朗的個性,他一直都是把心事放在心裡,然後把自己弄得越來越糟的人。
可如今,他竟然會來找他,這真是太令他驚訝了。
「我也很好奇,不過,我想,我很高興我來了。」
「我也是,幸好,我並沒有失去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謝謝你,朗。」他終於喊出了他的名字。
朗笑了。「聽你叫殿下真刺耳。」
「我也這麼覺得。」魅眼也笑了。他又道:「那個女孩對你來說,是什麼呢?」
「你不覺得她有些熟悉?」朗反問。
「你又忘了我看不見。」魅眼提醒他。事實上,魅眼並非看不見,只是一生下來,他的眼睛就充滿了法力,生命力差的人只要一接觸到他的目光便會死亡,因此,他這一輩子只能閉著眼睛,再也不能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
朗急著辯解:「不,你明白的,我是個念舊的人。」
至此,魅眼忽然有些懂了。「難道,她就是那個跟著你的小女孩?」
「我救了她一次,所以現在她才跟著我。」
「那你打算怎麼辦?」魅眼問到了他也不能回答的難處。
「我不知道。事實上,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會這麼想要接近一個人……」朗在魅眼面前說出了真話。「看她生氣、皺眉、傷心,我竟會感同身受……哼!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慈悲了?」
「如果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你是什麼意思?」朗不懂。
「我無法為我所不知道的事做解釋,但我想她真的對你很重要。一個對你來說這麼重要的人,她到底代表了什麼,你真的不清楚嗎?我真是很懷疑。」聞言,朗笑出聲。「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會說話。」
「分別後的這幾年練的,你當然不知道。」魅眼耍寶似的說。
「哦?那樣的話,我們最好常常見面,免得每一次見面都要吃驚半天,那實在很傷身體呢!」
「說得也是。」
這一刻,兩人就像又回到了許久許久以前,他們又回復到從前的感覺——可以高談闊論,可以訴苦,可以張狂大笑……
月夜裡,好朋友就這樣訂下了以後的約定。雖然經過了十年,但是一切還是一樣的。
在朗從魅眼的住處出來後,他感覺到有人在跟著他。
從來人的舉止,朗可以知道對方算是一個身手不差的人。
因此,朗乾脆回過頭來面對他。
司祺見狀也不再隱藏,他立刻出現在朗的眼前。
「你想做什麼?」朗瞇著眼。他注意到來人和涑柳一樣都有著薄薄的羽翼。
「請你把公主還給我。」司祺直截了當的表明來意。
「憑什麼?」他為什麼要聽這男人的話?
「因為我是涑柳公主的未婚夫。」司祺胡謅著,他以為反正朗也不會知道。
朗的眉因那一句話而略往上揚。她居然有未婚夫?「那又如何?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說謊呢?」
「你……」被拆穿的司祺不悅的說:「你太無禮了。」這樣的男人,公主竟然會把他當成朋友,真是沒眼光,司祺在心中不以為然的想。忽地,他想起了涑柳可愛的臉。「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為公主對你好,你就自以為是了,對不對?哼!你要知道,公主是很單純、善良的,她對誰都可以好。你對她來說,沒有什麼不同的。」
「是嗎?」朗的心情十分低落。單純、善良?沒錯,那丫頭的確是對誰都可以很好,可是這話不用這種人來對他說,他早就明白了。「既然如此,你又怎麼知道她對你不也是這種心態?」
「我當然知道,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司祺大叫。
「既然如此,你自己去跟她說,看看她要不要跟你回去不就好了嗎?」朗故意不在乎的說。
「你!」司祺生氣的叫。
見狀,朗便明白了司祺方纔的話有多少真假。「真是無聊啊!」朗冷笑道。
「可惡!不許走!」司祺揚起右手,一枚紅色的火球朝朗飛去。
不許就不許走嗎?他算什麼啊?朗冷笑,他舉起手來,毫不費力的接住了火球,輕輕一推,就把火球投向了司祺。
「可惡!」司祺勉強的閃過了那個火球。「你……」
「涑柳是我的。」朗高傲的道。「不怕死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說完,他故意朝天空射出了一道駭人的銀光。
那聲勢讓司祺害怕了。「算你厲害!」他很清楚,現在的他只能認輸。
聞言,一旁的朗看也不看的逕自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