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睛心口驀地一窒,他到底還是不肯放過她,她……又該怎麼辦?「我……難道攔不住他嗎?」她塢著心口惶然地問。
柳紅綿為難地歎了一口氣,「人家是京城裡鼎鼎有名的貝勒爺,皇親國威我們怎惹 得起?若攔得住,我也就不必進來問你的意思了。」
初睛理解地點點頭,紅姨對她有救命之恩,多年來始終呵護照顧著她,給予她的待遇遠勝過紅樓春其餘姐妹們,甚至當她是自己女兒般看待,若非當真無計可施,她萬萬 不會議她受一丁點委屈。
「讓他進來吧!」她微笑地對柳紅綿說道。「順便請廚房備幾樣小菜,現在該是晚膳時間,就陪他吃一頓飯吧!」
柳紅綿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卻也心疼她的懂事、識大體。「我這就叫人去準備 ,你先回房裡,讓小青替你整整衣裝吧!」
語畢,豐胰的身子十分輕巧地飛奔而去。
初睛仍在原地微怔了一會兒,該來的還是躲不過,也罷,或許是天意吧!
重新將環珮收入懷中,她極其輕盈地步入楓月小焰裡,任夕陽的霞光將她的身影拖曳成一抹孤潔傲然的梅枝。
花廳裡,圓桌上已擺齊了熱騰騰的飯菜。另備有一壺女兒紅。
小青張羅好一切之後便站在初睛身後,小心翼翼地盯著玄鈺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又會對小姐做出一些不軌的舉動,驚嚇了小姐。
玄鈺如深潭似的黑眸始終緊緊揪住螓首低垂的初晴。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控制不了想再見她一面的衝動,不!該說他根本就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片刻。
他著實對自己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明知她是一個只談錢財、寡情薄義的歡場女子,縱使賣藝不賣身又如何?只怕她的心早已被浮華虛名、錢財利益給污染了。
但,他就是無法放了她,要她的心仍迫切熱烈得一如梅林中初遇她時。心頭那把熾燃的情火只有她才能使它熄滅。讓他獲得安寧。
「貝勒爺,請用膳吧!」初睛勉強拉回心神。
玄鈺仍凝著一張臉看她,「你也一起用吧!」他望著她的眼神複雜,語氣也複雜, 亦怒亦喜,交錯而成一種漠然的森冷表象。
接著,他執起酒壺替自己和她各斟上一杯酒。
「敬你一杯。」
初睛為難地看著那杯酒,不知該如何拒絕,她一向沒有酒量,淺嘗即醉,因此她平日幾乎是滴酒不沾。
躇躇了一會兒,她勉強舉起酒杯,卻教身後的小青一把攔下,「小姐沒法喝酒的, 還請貝勒爺高抬貴手。」
玄鈺冷笑了一聲,凌厲地瞥了小青一眼,肅冷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連一向大膽的小青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這裡不用你服侍,你下去吧!」他狂肆地下起命令。
小青一陣呆愕,愣愣地瞧了初睛一眼,「小姐,這……」
初晴明白她的顧忌和忠心,但玄鈺沉吟的表情定絲毫不容妥協的,她不想再節外生枝。
「沒事的,你下去吧!」她溫顏她笑道。
小青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踏出楓月小焰。
頃刻間,雅致的楓月小焰就只剩他們二人獨處,初睛略感不安,但仍勉強鎖住心神,為了抒解自己的緊張,她輕笑著問他:「你為何又回來這裡?我以為……你再也不願見到我。
」
他薄氓的唇緩緩勾起一抹微笑,「因為這裡有床,而我仍渴望再見到你。」他輕聲 低語,所有的情緒全在眼眸中化為似水柔情。
像這樣剛烈中蘊含著柔情,最易教人心慌意亂,她有些抖顫地開口:「我以為…… 你看不起我……」
「我是看不起你!」他截斷她的話,「但卻也對你迷戀得無法自拔,這樣的回答你可滿意?」急速湧上的蠻橫教他冷了心,掩住了初冒出的柔情蜜意。
他的話好殘忍哪!刺得她的心好痛,不爭氣的雙眸迅速地紅了起來,晶瑩的淚珠兒已滴溜溜地在眼眶裡轉了起來。
「你何須這般挖苦我,憐心自知輕賤又怎敢妄求貝勒爺的垂愛,她抖著聲說道,一 邊自懷中掏出他贈予的環珮遞給他;「這貴重的物件憐心受不起,還請貝勒爺轉贈他人 吧!」
玄鈺接過環珮,身形迅速地來到她身邊,一手緊摟住她的纖腰,讓兩人的距離益加親密。「這是你的真心話嗎?若真如此,你為何隨身攜帶它?」他的氣息拂在她臉龐,有絲輕薄意味。
初晴努力推這他胸膛,「我沒有!」無奈怎樣也拉不開彼此的距離。
他二話不說,逕自將環珮繫於她的腰際處,以不容她抗拒的強硬態度宣告著某種教人心驚的訊息。
「你……你瘋了!」她實在捉摸不了他的心思,「既然輕視我,又為何要纏著我? 」
「你以為我高興這樣做嗎?」他陰驀的笑著,眼光直擬住被貝齒咬白的櫻唇。
驟的,他伸出手以拇指挑逗的磨挲她美好柔嫩的唇瓣,輕易的鬆開她緊咬的貝齒,進一步,伸入她潤澤的檀口裡,勾挑的描繪著她的唇\'齒。
初晴驀然一驚,猛搖螓首,卻叫他迅速以雙手捧住她的頭,猛地俯下臉,以唇覆住她的嬌嫩,狂驀熱切地吸吭吻咬著,在在掠奪她的清純。
這種介於輕桃與狂掠的行為,隱隱透著一股寵愛的氣息,教她一時之間竟忘形地沉淪,忘了該抗拒他!
他的舌彷若一把烈焰,挑燃著她的檀口深處,和她的舌糾纏嬉戲,一再品嚐她馨甜的芬芳氣息。
好半晌後,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凝視著她被他吸吭咬嚼得紅潤的唇瓣,以及頰畔驟生的粉色霞暉,還有那一雙如煙似霧,迷離似水的瞳眸,他頓覺體內升起一股鴛烈 的情火,威脅著要吞噬他,焚燃他||「我要你!」他濃濁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欲情憤 張的臉剛稜而有力,雙眸像著了火似的精亮明燦。